原來原本放浪不羈的外表下,是藏着一顆赤子之心。
這讓薛淺很是感動。
“從今往後,我便故意留戀於風月場所,不求上進,但是這是虛僞的表面。”
薛淺從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是知道的,這個太子並沒有想象的那樣簡單。
越是僞裝的太深,反倒是讓人越難以靠近。
“那你將來肯定要繼承皇位的啊,你這麼做”
“要是真有那麼一天的話,就等到那一天到來的時候再說吧。”
秦昊輕描淡寫的說出來,看的出來他也是想過的。
“薛淺,你是一個與衆不同的女人,我希望,以後我們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都能像今天這樣,敞開心扉,互相訴說着自己的事情。”
“肯定的,我這麼重義,你放心,要是你以後不想要做皇帝,我就帶你去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讓他們再也找不到你。”
“真的嗎”秦昊眼睛在發亮發光。
薛淺點頭,“自然是真的。”
“好,這句話我記下了,要是真有那麼一天,我一定會去找你,要是你不收留我,我就賴在你家門口,死活不走”
“真是難纏。”
秦昊沒有再說話,隔着一層衣服,薛淺看不到秦昊臉頰上的笑意,很暖,如沐浴春風。
時間一點點過去,天也逐漸的亮起來。
衣服乾的差不多了。
薛淺將外衣套在身上,還殘留着菸灰的味道。
兩個人朝着外面走出去。
昨晚是下着大雨,還是在晚上,自然看不清路,現在走出來,這麼一看,地形也暴露了出來。
“原來這裏是一個斜坡,旁邊還有一條路,昨晚要是看到的話,我們就不會在洞裏了。”
“現在還不是太晚,我們快些走吧,師傅老人家該要等急了。”
秦昊很自然的牽着薛淺的手,帶着她才能夠一旁的小路上越過去。
剛剛翻過這樹林,就看到劉爺爺的小木屋。
遠遠的看到兩個人牽着手走過來,劉爺爺臉上笑意很濃烈,想來過不久之後,他便會抱上小孫子了。
一想到這些美美的事情,老爺子便趕緊上前,看着兩個人的目光,賤兮兮的笑道:“我說我徒弟他媳婦,什麼時候給老頭子抱個孫子”
薛淺一愣,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
“師傅,你等等,等忙完這陣子着。”
“好好,老朽等着,等陣你們好消息哈。”他笑着,便連跑帶蹦回到了屋內,“我去給你們準備一些藥材,然後吃了飯,咱們就開始上路。”
“你剛纔說的什麼”
薛淺這才尋思過剛纔的意思,甩開秦昊的手,“誰要和你生孩子啊。”
“我好像沒有說你要給我生孩子啊。”秦昊湊上前,便開始笑着。
“剛剛老爺子明明就是說要抱孫子的事情。”
“我可沒有那麼說,我說的是讓老爺子等等,不過”他湊到薛淺面前,“你要是想要爲我生孩子,那也未嘗不可啊,我這裏求之不得呢。”
薛淺的腳狠狠的踩在秦昊的腳上,暗暗用力。
最終頭也不回的朝着屋內走去。
秦昊疼的目齜牙咧,暗暗罵了一聲死女人,臉上的疼痛也是帶着笑意的。
貌似,經過了一晚上,他們之間的距離近了不少,有些東西在潛移默化般的改變着。
幾個人簡簡單單除了一頓飯,收拾了手中的行李,開始出發。
薛淺感覺自己有時候挺幸運的,原本看似沒有轉機的事情,因爲有秦昊的存在,又柳暗花明。
不過她還是感覺到緊張,或者有用不安這個詞來說更爲準確。
秦昊早就派出人,說是今天有一位神醫過來。
並說是看在薛淺的份上。
丞相大人早就在門口苦等多時,無論薛榮和薛淺什麼樣的關係,現在他兒子的性命是最大的關係,不能看着自己的孩子就這麼死去。
秦昊剛下馬車的時候,丞相擦了一下頭上的汗水,行了禮,眼巴巴的瞧着馬車內。
薛淺出來的時候,丞相的臉色明顯沒有那麼好看。
“拜見丞相大人”
“恩”
丞相連看都不看薛淺,讓她一直跪在地上,並沒有說讓她起來,也沒有說讓她不起來。
他親自將馬車的簾子掀開,臉上笑成一朵花似的,“神醫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快下來到府上喝杯茶歇歇腳吧。”
神醫眯着一條縫隙,看到地上跪着的薛淺,身子一動不動。
“神醫”丞相大人不確定的又喊了一聲。
得罪下去。
“來,小淺兒,扶我下去”
神醫對着地上的薛淺喊了一聲,始終沒有理會面前的老丞相。
薛淺盯着地面,緊緊咬住下嘴脣。
“來來來,本相親自扶着神醫下車。”
神醫眼見着將手伸過去,聽到這句話,又着急忙慌的將手一縮,“不用了,就讓小淺兒扶我。”
說着半眨着眼睛,對着地上跪着的薛淺甜甜一笑。
“那就請薛夫人扶着神醫下車吧。”
老丞相將身體側身,薛淺上前,扶着劉爺爺的身體,走下了馬車。
神醫嫁給自己身上藥箱仍在了老丞相的身上。
“走,進去瞧瞧。”
劉爺爺是看在薛淺和秦昊的面子上,對老丞相的兒子絲毫沒有什麼興趣。
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
“神醫,這邊請”
老丞相來說哪行掛着和煦的笑容,一面走着一面引路。
尤其是在看到薛淺的時候,恨不得一副吃了她的樣子。
神醫走進去的時候,看到滿屋子的人,下人堆滿了整個屋子,圍得滿滿當當的。甚至還哭天搶地,真生嘈雜。
“這樣還讓不讓人呼吸了”神醫吼了一嗓子,屋子裏但是沒有了聲音。
老丞相直接一揮手,那些下人頓時全部退了下去,屋子裏之傳來幾聲象徵性的抽泣聲音。
“別哭了”
老丞相看起來心情很是煩躁,直接怒吼一聲,屋子安靜的不能再安靜。
“老爺,您回來了。”
面前赫然出現一位面臉淚痕的老婦人,看樣子,哭的不能自我,站都站不起來。
“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神醫來了,我兒自然有救”
一聽到神醫,丞相夫人直接不用人扶起,現在自己站起身子,抓住老丞相的手臂,來回的搖晃,“老爺,你沒有騙妾身吧。”
老丞相被他這麼一整,整個人頭暈目眩。
神醫直接無視他,從老丞相手提拿過藥箱,直接走進屋內,“老子在診斷的期間,不許聽到任何的聲音,否則,後果自負”
這句話相當的霸氣,話音剛落的期間,就連掉在地上一根針的動靜都能聽得見。
薛淺跟在神醫的身後,等待着結果,她比誰都希望躺在牀上的人能夠快點好起來。
神醫臉色逐漸緩和了不少,薛淺心裏也很有把握了。
“怎麼樣,師父,有沒有事情”
薛淺忍不住小聲的詢問。
“能救”
他半側過頭,眯着眼睛打量面前的人,“不過有些棘手,放心,這些師父父都能搞定。”
聽到這句話,薛淺也放心了不少。
“來,小淺兒,將我藥箱打開,拿出我裏面的銀針出來。”
薛淺聽到後,便按照他的要求,將銀針拿出來。
見他擼起牀上人的衣袖,露出胳膊。
薛淺雖說沒有學會醫,但是對於銀針還是略懂一二的。
她將燭光點燃,銀針在上面烤了烤,這才遞過去。
對於這個動作,神醫顯然很是受用,基本上用到了什麼,面前的女孩都能夠想到。
足足到了午後,病情這才穩定下來。
“好了,已經沒有事情了。”神醫瞧瞧的對着薛淺說着,“不過看着丞相這兩口子,我還是想要嚇下他們。”
真是個老頑童。
見神醫從裏面走出來,兩口子便直接上去,七嘴八舌的問了一遍。
“帶我去天牢,我要去看看那小夥子的身體情況。”
“這”
神醫見老丞相還在猶豫,擼了一下山羊鬍,“那小公子的情況,老朽無能”
“神醫,這面請。”老丞相給身後的小廝一個眼色,那小廝很有眼力勁的帶着神醫下去。
等他們走遠了,丞相夫人拉扯着老丞相的手臂,“老爺,你這是做什麼啊,咱們的兒子病情也不知道怎麼樣了,爲什麼讓神醫去給那個小賤人看病啊。”
“夫人莫急,這件事情,爲夫自然會給我兒一個交代。”
“老爺的意思是”
老丞相的笑容很是神祕,這抹神祕夾雜着一股陰險在裏面。
薛淺跟着前面的人走着,越來越快,以至於快要將神醫甩在身後。
“我說丫頭,你能慢點麼,我這老胳膊老腿跟不上啊。”
薛淺這才放慢了腳步。
等來到天牢的時候,薛淺腳步停住,不敢走進去。
“怎麼,不進去看看”
秦昊走到薛淺身旁,牽着薛淺的手,帶着她一起走進去,“走吧,薛榮那小子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