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沒有,沒有。鄧隊,昨天我昏迷前,好像感覺還有兩個人逃了。叫鷂子和武鷹的。”
鄧立波點頭,“確實有這兩個人,東江武校走出來的。遺憾的是,這倆人目前在逃。”
“修配廠附近有一個叫白老闆的,他曾經見過鷂子打擂臺。”
鄧隊點頭,“他已經反應這情況了。你放心,這種人,跑就跑了,多半是回老家了,也不擔心他們會報復。”
說話間,林明的電話響起,是王局打來的。
林明接起電話。
“林醫生,很抱歉這個時候打擾你,您現在能過來一趟麼”
林明聽到王局的言語中,有些急切,又有些無可奈何。
“是老爺子”
“嗯,今早開始,情況就不太好,現在已經疼的受不住了,我們看着心疼”
林明沒有過多的猶豫,“好,我就過去。”
王局長的爺爺家在一棟老式的居民樓裏,外掛式的樓梯,古老的防盜門。
敲門後,王局長很快來開門,見到林明這一身的傷,滿臉的歉意。
“您身上有傷,還要麻煩你,我真是過意不去。”
林明微微一笑,“王局長客氣了。”
王局長閃身子請林明進屋。
70年代左右的裝修,地面鋪着地革,牆上還掛着年畫和書法作品。
黑色油漆的紅木傢俱早已斑駁。
屋裏有3個老人,這分別是王局長的二叔和三姑、四姑。
王局長的父親是老大,四年前就去世了。
王局長在家裏是老大,弟弟弟媳、妹妹妹夫,侄子侄媳、外甥女和外甥姑爺,這麼一大家子,有三十多人。
屋裏有兩個醫生,崔洪斌就是其中之一。
崔洪斌被拘留了半個月,沒收非法所得。他劣跡斑斑,沒有醫院再願意聘請他。
但他的醫術還是可以的,所以當了行腳醫生,上門靜點什麼的。也算維持了生活。
另外一位是身穿白色練功服的乾瘦老頭,老頭個子不高,留着山羊鬍。
倆人賣相都不錯,想必是王局長請過來的。
但王局長能給林明打電話,也就證明他們都不行。
崔洪斌看到林明,滿臉的尷尬。
而山羊鬍看到林明,如此年輕,手臂還打着石膏,眼中滿是不屑。
林明纔不搭理這兩位,進老爺子的臥房。
開門的剎那,就感覺一股冷氣鋪面,這冷氣極其細微,若不是林明敏感,根本察覺不到。以爲是空調或者窗子的風,林明並不過多在意。
老爺子正在病牀上躺着,此時老人已經骨瘦如柴,靠着營養液維持着生命。
然而,此時的他極其痛苦,因爲身體的疼痛,面目扭曲。
病入膏肓面可憎,似是惡鬼亮獠牙。不對,很不對
癌症病人林明見過很多,如老爺子這般,靠着營養液和呼吸機,早就死了。
林明左右抓過老爺子手腕,想要探查脈象,卻不想被老爺子一把抓住手腕。
指甲嵌在了肉裏,這疼讓林明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這時候王局上前,“爺爺,這是醫生”
說着,去拉王老的手,手剛碰觸到王老的手背,王局:“嗯爺爺的手怎麼這麼涼”
說就在此時,林明就感覺一股暖流自全身而起,瞬間全都流向了左臂。
這暖流一到,發出噗的一聲輕響,而後王老的手自動撒開。
王老的手抖着,好似被傷到。
林明將手臂擡到眼下看,傷口烏黑,白色霧氣自傷口慢慢剝離,微不可查。
林明以爲是錯覺,手臂放在鼻子下聞聞,有一種輕微的臭味。
不對,王老不正常,很不正常
“師父,這王老是怎麼回事”
華佗早就觀察着事態發展,見林明問起,直言道:“穢物入體,要被折磨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去世。哎,作孽太多,報應不爽啊。”
“什麼穢物”
華佗道:“就算不用治療,他也不會這麼快就死,走吧,這個病你治不了。”
林明再問,“師父,您也沒辦法麼”
“辦法是有,但是冤孽不清,徒留遺禍。走吧,不過遭些罪,也是給他自己贖罪。”
林明不再多問了。
“林醫生,我父親他怎麼樣”是王局長的二叔詢問。
“林醫生,我爺爺他”王局長詢問。
林明微微搖頭,“王老還有一月壽數。”
家人一聽,什麼還有一個月可活
現在老爺子這樣躺在牀上,已經是無意識行爲。但是從他的表情就能看出來,老人很痛苦。
此時他們內心糾結,因爲知道了老人的壽數,還有一個月盡孝,時間雖然不長,但也不短。
可又糾結,糾結的是,活多久,就要遭受更久的罪。
看着老人如此難受,這讓子女兒孫於心何安
王局長拉着林明到外屋,“林醫生,你剛纔說的一個月,是真的”
林明道:“確實如此。”
山羊鬍聽了這話,忍不住冷笑,“什麼還有一個月這話別是給王局長寬心吧。”
崔洪彬知道林明身份,但是山羊鬍不知道。他言語譏諷一句,心中更是小覷林明。
林明也不理他,轉身向外走。
此時就聽屋裏老人發出一聲淒厲慘叫。
“啊”聲音像極了烏鴉聒噪,且是受傷的烏鴉。
這時候子女兒孫們迎上去,各自叫着,“爸”
“爺爺”
“姥爺”
“太爺爺”
王老慘叫過後,吐出一口心頭血。躺下以後開始了痛苦的呻吟,“啊呀,啊呀”
屋裏人看到老人這樣,眼淚都流下來了。
這太讓人揪心瞭如此活着,還不如死了算啦。
“林醫生,你有沒有辦法,哪怕減輕一點我爺爺的痛苦”
林明也很糾結,他知道華佗不會害他, 華佗說不讓插手,那就最好的辦法就是照做。
可是聽到老人呻吟,林明於心不忍,他現在只求快點離開這裏,“對不起,這件事我不能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