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至正酣,林明和張曉松突然一起停下來,屏氣凝神,就聽外面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這裏是一片瓜地,此時已經沒瓜了,西瓜的葉子藤蔓早已經乾枯,腳步踩在上面,莎莎的響。
這麼晚了,誰會來
不等倆人說話,外面的人先是說話了,“本以爲今天又要風餐露宿,沒想到,不光找到了睡覺的地方,還有有肉有酒。”
張曉松問:“你的朋友”
林明搖頭,“不是你的朋友麼”
說完才發現,倆人都不認識。
此時那人已經開了帳篷門,林明看到這人,立即認出來,“是你”
這人是給張豐年下藥的時候,張豐年家碰到那個黑衣人。
那人明顯是早知道林明在這裏,也不說話,來到餐桌前,伸手就去要抓牛肉去喫。
林明弄不清這人來路,伸手攔下他,“等等,這桌的東西,你吃不了。”
那人轉頭看林明,一挑眉,“你們能喫,我爲什麼吃不了難不成,這裏面下藥了不成”
他不說還好,這麼一說,張曉松的眉頭皺起來了。
他才發現,林明從喝酒開始,只吃了四個菜的其中三道,那盤醬牛肉,他一口都沒動過。
也就是說,一盤醬牛肉,有差不多半斤左右,都是張曉松喫的。
略微一運氣,眉頭頓時鎖了起來,“林明,你”
林明被那人戳穿,微微一笑。而後就見張曉松的眼神變的呆滯,就像是喝多了。
那人道:“嘿,還真下藥了”
林明轉頭看那人,“你到底是誰”
那人也不說話,箱子裏拿了一瓶啤酒,用牙咬開,喝了大口。
而後看看桌上,“花生沒毒”
林明問:“你到底是誰找我做什麼”
“誤會啊,真不是找你更不是特地壞你的事。”說着,捻了兩粒花生,嘎嘣嘎嘣的嚼着。不多時,一瓶啤酒已經見底了,他打了個嗝,又拎了一瓶啤酒,“不打擾你們了啊,看來今晚又要睡外面嘍。”
這人說着,出了帳篷,轉而向南。
再向南,就是蟒山了,這大半夜的,去蟒山裏幹什麼
林明追出去,“朋友,見兩次了,留個名字吧。”
那人回頭,呵呵一笑,“龍澤天”
說完,他直行向南,再不回頭了。
林明聽了這名字,牙疼,這個名字90以上是假的,不過那又有什麼關係不過是個代號而已。
龍澤天越過南河進了蟒山,至於去做什麼不得而知。
林明返回瓜窩棚,再看張曉松,完全是一幅醉酒的神態。
不等林明問,張曉松先說話了。
“呵呵呵,林明,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咱們之間到底什麼恩怨麼 ”張曉松說完,又喝了一口啤酒,“沒有恩怨,以前我都不認識你,可是我沒辦法。如果不是他,咱們或許能成爲很好的朋友。”
林明皺眉,張曉松從來話不多,可是今天說的這些話到底什麼意思還有,他是醉了,還是三日白癡丸的藥效發作了
又把最後一顆三日白癡丸化開,當做作料放在了醬牛肉裏。林明很忐忑,不知道三日白癡丸這麼用是否有效。
現在張曉松這種狀態,讓林明拿不定主意。
但是,張曉松主動提起這事,這是林明願意看到的。
林明追問道:“他是誰”
“我叔叔,我家從小就窮,哪怕家裏人知道我是神童,我的智商奇高,但是他們也沒錢培養我。是我叔叔,他送我到武校,他給我一切生活所需”
“你叔叔到底是誰”
“他呵呵呵,辦完你這件事,他就不再是我叔叔了,從此以後,我張曉松與他再無瓜葛。 ”
林明明白了,這是藥效發作了。周宇是傻笑,張豐年是哭,而張曉松,是話嘮。
難道是張豐年的侄子都姓張,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你叔叔是張豐年”
張曉松一撇嘴,“切,他也配”
也不知道是三日白癡丸對張曉松的藥效就是如此,還是他喝完酒以後就喜歡語無倫次,反正是張曉松的多半話都是答非所問。
這玩意很累人,因爲張曉松的話裏有大量的無用信息。問了一夜,林明終於知道了那人是誰。
是谷昌信
張曉松說了谷昌信的很多事,包括谷昌信讓他開車撞文龍海。
林明看着儘管已經困的雙眼都睜不開的張曉松,嘴依舊不停,心裏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如果嚴格來說,張曉鬆開車撞文龍海,其實是幫了文龍海。
文龍海是出名的工作狂,當時龍海製藥正在籌備上市,文龍海就算髮現自己有病,也許也要強忍着。
文龍海若是沒有出車禍,就不會那麼早發現患有癌症,也許就不存在文娜到下馬坡來請林明治病。
若是要細說,那就是張曉松壞心辦了好事。
林明決定,這件事暫時不去告訴任何人,至於張曉松這三天的話嘮期間,會讓多少人知道這件事,那就不是林明能左右的了了。
林明返回診所的時候,已經是凌晨4點多,趙佳文依舊睡在牀上。
那顆毓婷她沒喫,可能是脫衣服的時候,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林明撿起來,面對這種情況,心很亂。
前後和洛冬雪,任綵鳳,趙佳文發生關係,而且,現在的文娜還是他的正牌女友,腳踩多條船,林明感覺自己就是一個渣男。
至於以前任綵鳳曾經說過,林明註定是不平凡的,註定不是一個女人能夠擁有。
這種話聽起來不錯,但是真的同時和幾個女人交往,而且幾個都通情達理,從不會胡攪蠻纏的女人,這種滋味更不好受。
趙佳文睜開眼睛,“大明哥,你回來了。”
“時間還早,繼續睡吧。”
林明說完,去了隔壁房間,而後進入隨身空間。空間裏的時間和外面不是平行的,在裏面修煉,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