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凱一愣,旋即反駁:“我和汪佩佩的事你不用管,你只管把我和魏東晨的這件事解決,哪怕是爲了魏東晨。”
“解決,解決,解決說得好像我是上帝,真的能輕易解決所有事一樣”我也想破罐子破摔了。
“你能。”汪佩佩冷靜的聲音從門口傳進來。她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上樓來了,“他倆不瞭解你,我瞭解你。你能解決。給你媽媽打電話。”
“找她說什麼說我錯了我就是不應該和戲子們混在一起嗎佩佩你什麼意思”汪佩佩這是見色忘義
汪佩佩不動聲色:“你爲什麼這麼怕,是不是怕你媽知道得越多,你越不能和魏東晨在一起既然怕不能在一起,那爲什麼不在一起你們倆實在是太作死,這樣的時候,還避諱什麼。”
“這樣的時候,他還不是在避諱你”我指着苗凱質問汪佩佩。
汪佩佩轉而質問魏東晨:“那你爲什麼不避諱徐瑤”
魏東晨的情商這麼低,早就被搞懵了。所有的回答只能憑第一直覺:“這都是什麼你們在說什麼我爲什麼要避諱徐瑤我不信徐瑤信誰啊”
苗凱冷笑一聲。他從來都是看不起魏東晨的。如果不是家境不同,如果不是我先遇到了魏東晨,如果不是汪佩佩對他諸多回避,也許排名第一的就是苗凱。人最不能不服的就是命。當他投胎的那瞬間,就已經落後了魏東晨。他這前半生所做的所有的事,都是在追趕他投胎時落後的那部分。
在這個問題上,汪佩佩就灑脫很多,也許是她信了佛,對輪迴裏的坎坎坷坷看得淡了,反而對她那個奇葩的家庭非常釋然。她不和誰比較,不跟隨潮流,想自己的心事,寫自己的故事。也許我就是看上了這份淡靜,才願意和她合夥。她是我的另一面,是我沒有的但卻想要的那一面。
我和他們三個都不同,我的家庭太過優越。這優越卻成爲了我的另一種包袱,選大學就開始出現裂痕,這十幾年間與家庭越走越遠。我的剛強潑辣何嘗不是與苗凱同樣的對命運的反抗。他反抗貧困,我反抗權勢。只有魏東晨的家庭是正常的,以至於魏東晨的名氣顯得太不正常,使他的父母以爲他們的兒子是天下第一,所有的女人都是對他有所圖謀。我還記得第一次到魏東晨家裏喫飯,正好是過年,魏東晨不讓我在劇組喫大鍋飯。他媽媽從上到下對我的挑剔的眼神讓我到現在都不寒而慄。她刻意地在家包餃子,要我去幫忙。我從小家裏就有傭人伺候,怎麼可能會包餃子問起我家裏的情況,我含混而過。她鄙視地說:“是不是你父母太忙了,沒時間管你啊,這麼多年不回去過年,一個女孩子家的,在外飄着,也不是個事兒啊”
在這種重大事業轉折點上,我問了我媽的意見。她是做人事組織工作出身的,看人極其準。我又是她女兒,她看我更準。只是,平時她爲了避免和我價值觀上的直接衝突,很多事選擇不問也不說。當我這次正式詢問她意見,她就說了這段話:“我把你當公主一樣養大,不指望你真的做個公主,但也不想你做別人的傭人。”
我猶豫之間,失去了魏東晨的經紀約,進而被一個賤女人鑽了空子。這女人大概宮心計看多了,一上位就開始搞我。自此,坊間盛傳我和魏東晨決裂,新電視劇籤不到頂級的男藝人。於是,我的電視劇遲遲無法通過電視臺的預審,公司上市受阻,一連串的問題就出現了。我是逼不得已纔去求苗凱,進而被苗凱利用,牽扯出了汪佩佩和他的舊情,惹怒了呂穎,才爆出當年的驚天八卦,有了今天的尷尬局面。難道在這個時間,又要回頭去求我媽 這真是悲劇的閉環。人的一輩子,一環扣一環,我當時的猶豫不決,牽扯出幾個人的悲歡離合。誰又能料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