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墨堅持不在醫院裏待,他要回家養傷,顧暖拗不過他,只得從衣兜裏掏出言墨的手機,撥通了時海的電話,把言墨的意思跟時海講了。
顧暖結束通話後,言墨的手機屏幕就切換到了通訊錄頁,她不輕易的掃了一眼,目光卻停駐在一個名字上。
心肝暖
顧暖用手指點進去,果然看到是自己的電話號碼。一瞬間,她心中甜的,像是能溢出蜜來。
“在看什麼”
“哦,沒什麼”顧暖有點心虛,活像是自己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她將言墨的手機屏鎖了,又揣進了自己的衣兜裏。
時海很快回來,爲言墨辦理了出院手續。他回來的時候,已經將徐工打發走了,也不知道這兩個人究竟了什麼。
三個人從醫院大樓出來,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時海開車,送言墨和顧暖回約克鎮。今時海開的,是一輛奧迪a6,那是時海自己的車。
言墨懷裏抱着顧暖,兩個人坐在後車廂裏。言墨絲毫不顧及前面的時海,手裏把玩着顧暖的手指,還不時埋下頭,親親她的臉頰、嘴。
要是以前,因顧及着臉面,顧暖早把言墨推開了,估計還得對他怒目而視一番。可是,今晚的顧暖尤其溫順,乖乖的待在言墨懷裏,任由他“行兇”。
時海只敢在心裏唉聲嘆氣,面上還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他鬱悶死了。
倒是言墨,突然開口問他:“徐工那裏,審清楚了嗎”
“咳咳”時海不自在的輕咳了聲,掩飾着心底的尷尬,“我已經找他問過話了,無論我怎麼問,他都堅持只是意外,腳手架焊接處沒有連接緊,自己脫落了。總裁您看,這件事還要不要繼續查下去呢
如果您覺得有必要,我可以讓人把徐工和當時在場的工人都抓起來,嚴刑逼供一番的。不過,徐工和那些工人,都跟顧姐無冤無仇,應該不至於害顧姐吧或許,真的只是意外”
顧暖默默聽着,她很想,她是跟那些人無冤無仇,可是姜希媛卻恨她恨得要死。
而且今下午,姜希媛也去了工地,難保不是姜希媛對自己懷恨在心,因此威脅當時在場的工人對自己下了毒手。
可是,這件事只是猜測,她根本沒有證據。而且,姜希媛還是言墨的準未婚妻,她這樣,多少有嫉妒陷害之意,保不準還會讓言墨爲難,因而她選擇沉默不語。
言墨凝神思索了片刻,才又道:“這件事情,到此結束吧,交代徐工和他下面的工人,不要將今的事情宣揚出去,就當這次的事故從來沒有發生過。讓他們繼續施工,不要影響工程進度。”
顧暖料不到言墨會給出這樣的處理結果,擡眸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她的印象裏,在對待公事上,言墨向來殺伐果決、鐵面無私。這場事故的性質已經很嚴重了,按她的理解,作爲整個工程的項目經理,徐工難辭其咎,他就算不引咎辭職,也該在全公司接受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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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評。
可言墨一句輕飄飄的“就當沒發生過”,便把這次的事故給翻了頁,他究竟什麼意思呢
想起他剛纔的,“讓他們繼續施工,不要影響工程進度”,顧暖就開始胡亂猜測起來,難道言墨是因爲怕影響工程進度,耽誤他和姜希媛婚禮的如期舉行,才如此沒有原則性嗎
這想法,讓顧暖感覺特別扎心。
看出顧暖眼裏的那點疑惑,言墨用大手摩挲着顧暖的肩膀,好脾氣的跟她解釋:“如果這次受傷的是你,我一定會宰了他給你報仇的不過現在受傷的是我。
如果硬是要追究這次的事故責任,到時候我受傷的事情,全公司的人都會知道,人心不穩,對整個公司的發展大局都會有影響,你懂嗎”
“哦,”顧暖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其實她不是太懂言墨了什麼,但她又覺得言墨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畢竟言墨比她懂得多是真的,當他一本正經的胡八道時,顧暖也會覺得他的都是真理。
言墨沒有,他隱瞞這次事故的真實目的,只是不想這件事傳進江璃月的耳朵裏,從而給他和顧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徐工也因此僥倖逃過一劫。
黑色奧迪a6在住宅樓下緩緩停靠,顧暖先下車,然後將言墨從車裏扶了出來。她的動作特別心,還攤開一隻手,護在言墨包成糉子的頭上方,生怕他的腦袋再磕一下,造成二次傷害。
言墨此刻除了身體發虛、頭腦暈眩、腦後縫合的傷口生疼以外,倒沒覺得哪裏不適。
他覺得自己下個車完全不成問題,可顧暖這樣,他便任由她,享受着被心愛的女人保護的感覺也還不錯
想起都這麼晚了,而時海爲了送他們,還沒有喫晚飯,顧暖心裏有些過意不去,她敲開了車窗,邀請時海:“都這麼晚了,如果你不嫌棄我的手藝,就跟我們一起上去,喫過晚飯再回去吧我做飯很好喫的哦”
言墨臉一沉:“顧暖誰允許你邀請別的男人回家了還要做飯給別的男人喫你當我是死人嗎”
時海剛想,好的顧姐,感謝您的盛情邀請,我什麼都不挑,我很好養活的。可看到一臉不爽大喫飛醋的總裁,時海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出剛纔那番話來。
“不不用了顧姐,我我不餓,您好好照顧我們總裁吧”時海完,再不敢留戀,開上車就逃命了。
顧暖被言墨弄得有點尷尬,她瞪了他一眼:“看你乾的好事”
“怎麼我有錯”
“你這醋喫的莫名其妙,時海不是你的助理嗎你連自己助理的醋都喫”
“難道他不是男人”
顧暖:“”
哪顧暖突然發現,她的妥協根本就是個錯誤,她好像又再次陷入這霸道男人給她編織的牢籠裏了
怎麼辦現在後悔還來得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