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看江涵如何狡辯”
“不必急,江涵的狡猾遠非你我能想像的。”
慕沉月高深莫測的冷眼瞧着江皇后和江涵兄妹,不知爲何他心裏總有一種錯覺,爲何江皇后與江涵是親兄妹,可是這長相卻越來越不像呢
“皇上,臣現在真是百口莫了辯,還請皇上還臣一個公道”江涵磕了三個頭,原本挺直的背脊,好像也有些彎曲了。
江皇后一臉擔憂,她望向江涵的眼神中,透着疼惜,透着思念。此時兩人一個站着,一個跪着。可是江皇后的樣子,卻比跪着更謙卑。
慕沉月把這一切盡收眼底,眼裏閃過一絲冷意,嘴角輕輕勾起,自嘲一笑。“如果是真的,那一切都可以解釋合理了”
駱初七站在他身邊,只聽到幾個字,卻沒聽完整。“你在說什麼”
“你就是藥材鋪子的掌櫃”
“回皇上話,正是草民”藥材鋪的掌櫃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在這裏,明明他一直奉公守法,怎麼突然卻跑到宮裏,見着皇上了呢
可是做爲商人,他習慣了眼觀八方,耳聽四路,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次他可是攤上大事了。
皇上見此人還算老實,滿意的點點頭,“你可記得江府的管家前幾日尋你買了一批藥材”
“回皇上確有此事”那麼大一批藥材,又是爲了救南城百姓用的,他自然記得了。
“好,朕再問你。那批藥材可是你藥材鋪的夥計經手的”
“回皇上話,那批藥材因爲聽說是救治南城百姓用的,所以草民一再叮囑鋪子裏的夥計,一定要小心配藥,確保不出問題”
掌櫃子皺眉,仔細的回憶着當時的經過。在威嚴的皇上面前,他可是一點馬虎眼也不敢打。
皇上掃了跪着的江涵一眼,想撇乾淨,笑話。“既然你確定藥材沒有問題,那爲何藥材裏面有一味藥材,半枝蓮和半支蓮搞混了呢”
“什麼,居然有這等事不可能,皇上,這不可能是我們藥材鋪子搞混的”掌櫃子頭搖的跟波浪鼓似的。
“有何不可能,說不定是你藥材鋪的管事們不認真做事,所以才把藥材搞混的呢”江皇后皺眉,冷聲斥責道。
她一定要幫江涵,不能再讓皇上對江涵,對江家繼續懷疑下去了。
那掌櫃子有苦難言,望着尊貴不凡的皇后,只見皇后一臉冷色,眼神凌厲,他嚇的額頭直冒冷汗。
“草民,草民經營的可是祖上傳下來的藥材鋪子,幾百年的老字號。從未出過一絲差錯,這口號都是老百姓號出來的。草民可以自大的說,京城除了葉家藥材鋪子能與草民的鋪子比肩,其它人不可能”
江皇后皺眉,見那掌櫃子不聽話,心裏火早就上來了,說話也不客氣了。“你的草材鋪子口號如何本宮不知曉,可是你敢保證你鋪子裏每一個夥計都認真做事,不會做錯事嗎”
“敢,
這有何不敢。草原藥材鋪子裏的夥計,也全是打小就收下的學徒,就是爲讓他們從小就熟悉藥材,不會犯錯兒。這半支蓮和半枝蓮在尋常人看來難以區分,可是在懂藥材的人眼裏,那可一點都不難”
江皇后張張口,想說什麼,可是卻只能咬脣,一句話也沒說出來。其實這祖訓只是一個擺設罷了,說到底還是看皇上的意思,若是皇上讓自己摻合進來,那就不算是干政,若是皇上不肯,自然就是違背祖訓了。
江涵知道皇后是爲了幫他,可是眼下的形勢他已經被動了,皇后若是繼續堅持下去,或許只能惹得皇上更加氣惱。
“皇后娘娘的好意臣心領了,可是若因臣的原因,惹得帝后不和,臣就是死一萬次也不足惜”
江皇后眼裏閃過一絲痛楚,沒錯,她現在連幫他的資格都沒有。那她留在後宮,又有何用呢
噗通江皇后突然跪到皇上跟前,“皇上,臣妾知道自己越矩了,可是臣肯請皇上念在臣的份上,給江大人解釋的機會。江大人絕對不可能做那樣的事”
“皇后,你的話好像多了一點”皇帝的聲音冷中透着寒。
慕沉月心裏卻更冷,“母后與江大人的兄妹情誼真是深厚,兒臣都羨慕江大人了”
駱初七皺眉, 擡頭望着慕沉月,只見他一臉冷漠,眼神更是冰如寒鐵。到底她這話是何意呢
江涵與江皇后兩人皆是身體微顫,江涵突然意識到什麼,“太子殿下說笑了,皇后娘娘最最寵愛的,自然還是太子殿下。只是臣與皇后娘娘從小一起長大,這情份或許與對太子的有些不同罷了”
“哦是嗎”點到爲止,慕沉月說完就閉口不言。
皇上倒沒有太在意,只以爲太子是在嫉妒江皇后對江大人太好。“皇后,你身爲後宮之主,確實鎖事頗多。可是太子怎麼說也是你的親生兒子,你理當多關心他一些”
江皇后溫順的點點頭,腦子裏還回蕩着慕沉月剛剛所說的話,她突然一刻都不想呆在這裏。
“皇上教訓的是,臣妾往後一定會抽空,多關心太子的。臣妾先告退了”
駱初七皺眉,江皇走的這麼急,就連臉上的表情,都讓人覺得怪怪的。可是具體哪裏怪又說不清楚。
不過江皇后肯離開,江涵就會更加孤立無緣,這倒是一件極好的事情。
“臣女恭送皇后娘娘”
“兒臣恭送母后”
兩人相視一笑,少了一個生事的主,現在就等着收網了。
“既然你確定藥材不是你的夥計搞混的,那麼朕要問你,你賣給江府的,到底是半枝蓮還是半支蓮”皇上又開發臺嚴肅問話。
那掌櫃子皺眉又想了想,這才擡頭,“回皇上話,草民賣給江管家的,千真萬確是半枝蓮,可是也有半支蓮當時草民就覺得好奇,爲何要把這兩種最容易搞混的藥材一起買呢可是江管家只說府裏有需要,就不願再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