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帝王業:豔骨沉歡 >第753章 聊一聊如媚
    商帝他說,至於的。

    這不廢話嘛,能弄死石鳳岐與魚非池的機會,商帝一個都不會放過。

    商帝他翻着信,翻完之後看了看西邊兒,那邊是石鳳岐的大軍,他笑聲說:“可別讓孤失望。”

    一碗清香綿糯的銀耳羹放在了他桌上,商軍之中只有綠腰這一個女子,她也就自然而然地充當了隨行宮女的角色,活兒倒不多,一日三餐地給商帝送個喫食,做點點心就成。

    她放下碗的時候看到了桌上了的信,商帝這些事從不避諱綠腰,反正綠腰絕不可能出賣商夷,商帝對於掌控人心這件事,還是很有自信的。

    綠腰眉頭皺了一下,沒說話,準備下去。

    “等等。”商帝端起銀耳羹攪了兩下,叫住綠腰。

    綠腰站定,轉身看着他。

    商帝也看着她,不說話。

    綠腰到底是沒辦法在商帝的目光下撐太久,畢竟商帝這帝君之氣太強,沒幾個人能在他跟前做到隱瞞自己那點小心思而不形於色。

    綠腰說:“這字我認識。”

    “你當然認識。”商帝放下碗,看着綠腰,“你還記得她是誰嗎”

    “記得,我叫她小恩,明玉樓裏會識字的姑娘不多,她算一個。”綠腰說着笑了一下,似是自嘲,“當年我是明玉樓頭牌,別的女子都削尖了腦袋想往頭牌靠,她很安份。”

    “你走以後,她是頭牌,你還覺得她真的安份嗎不過她不會跳綠腰舞。”商帝心情不錯,與綠腰說起了這些閒話。

    “陛下你日理萬機,竟會對一個小小的青樓如此關注”綠腰諷刺道。

    “普通的青樓孤自是不會搭理,但若是緊鄰着老街的明玉樓,孤卻是很上心的。”商帝笑道,“你知道她是哪一國人嗎”

    “知道,白衹人。”綠腰說,“她說話帶有一些白衹口音,後來在明玉樓裏待得久了,才慢慢改掉。”

    “那你知道,她爲何爲孤做事嗎”商帝又問。

    “不知。”綠腰說。

    “想知道嗎”

    “不想。”

    商帝微怔,旋即大笑,對綠腰道:“綠腰啊綠腰,你若不是韜軻的人,孤還真有可能納你爲妃。你什麼都不用做,天天跟孤擡扛就是一大樂子。”

    “謝過陛下擡愛了。”綠腰半點神色變化也沒有,雖然她討厭憎恨商帝得要死,但是她心裏也清楚,這人若真想對自己做什麼,這麼多年來,他早就做了。

    “她現在叫如媚。”商帝笑道。

    “是個很襯她的名字。”綠腰看着商帝,“你幫她取的”

    “區區一個細作,還不配讓孤親自取名。”商帝笑說,“你覺得會是誰給她取的名”

    “無非是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貴人們。不管是青樓名妓也好,細作也罷,都只是你們展示權術的一種媒介,她叫什麼名字根本不重要。”綠腰說。

    “你要知道,不是每個女人,都有你這樣的好運。”商帝笑了一聲,推了推桌上的銀耳羹:“這個賞你了,你最好期盼她事成,她事成越快,韜軻越能早些回來。”

    綠腰的眼睫輕顫了一下。

    這樣細微的動作也沒能逃出商帝的目光,他戲謔道:“你看,當於你有利時,你也不會在乎她叫什麼名字,她是否能活着。所以,青樓名妓也好,細作也罷,不是展示權術的一種媒介,而是一種獲取利益的手段,韜軻是你的利益,當這份利益擺在你面前時,你,也會用這種手段。”

    綠腰猛地擡起頭看着商帝,咬着嘴脣不出聲,但眼底有着憤怒。

    她不願與商帝,成爲同一種人。

    而商帝,正企圖讓她認爲,她也是個爲了自己利益不擇手段的同類。

    商帝笑了笑:“你不必覺得憤怒或者羞恥,這是人的本性,只不過孤爲帝君,所圖利益更大,這種本性也就被放大。”

    綠腰到底沒接那碗銀耳羹,勉強來說,這算是抗旨不遵,違背聖意,但是商帝並未責怪,他更不生氣綠腰對他無聲的抗議。

    他只是覺得,這挺有趣,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能守得住善良。

    綠腰出去後,有人進來,進來的人是負責情報的,他見商帝面有笑色,心裏緊着的弦也鬆一鬆,畢竟馬上要告訴商帝的不算是一個好消息。

    他說:“啓奏陛下,大隋的蘇門,怕是要快要復原了。”

    “嗯,以蘇於嫿的能力在這個時間內復原並不出奇。”商帝慢慢斂了笑色,淡聲說道。

    “蒼陵還需一些時間,臣會盡快。”

    “嗯。”商帝淡淡道,“韜軻最近可有消息”

    “回陛下,沒有。”

    “退下吧。”商帝說。

    既然商帝說起了蘇門,咱不妨來細細叨上一叨。

    提到這個蘇門啊,就容易讓人想到細作,說到細作呢,人們大多都會在私下再念叨兩聲當年鄴寧城裏的那條傳奇老街,老街上曾密佈細作,在七國爭雄的年代裏,演繹過一場又一場看不見的精彩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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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後來那老街一夜之間讓石鳳岐連根拔起的毀了,細作們對於石鳳岐毀了這細作聖地多多少少還有些怨憎的,但更多的時候是一種時運已到盡頭的悲哀。

    當初在老街裏頭賣黃米酒的清伯,他對着老街對面的明玉樓唸叨過兩句話,說的是,可惜了,還是跑了幾個。

    明玉樓裏的姑娘能自個兒跑出去的不多,跑得掉的都是本事大大的好,有那麼一位姑娘,她就是在老街被徹底清掉之前,逃出了生天的。

    那麼多人要清理起來,總是不容易,偶爾鑽出來兩個漏網之魚也是常理之中。

    這位姑娘原是白衹國人,逃出生天的時候,她已失了國家沒了故土,茫然四顧,不知身系何處。

    還沒等她四顧完畢,又讓人一把擒下帶到了商夷,那段時間裏各國細作實在是一片混戰,在渾水裏摸得一手好魚的商夷沒少撿好處,畢竟這本來就是他們商夷的強項所在。

    商帝跟韜軻當時抓了不少細作關了起來,在那時他們並不急着用這些細作,他們知道,有朝一日,總會派上用場。

    這一君一臣,有着常人難以企及的好耐心與好眼光。

    這都是現成的細作,被人訓練好了的,只要能給他們洗腦成功,就是撿到了寶貝。

    但細作的忠誠度是極爲可怕的,遠遠超過軍隊與大臣,他們有着無比堅定的忠心,哪怕是國破家亡,忠主不在,他們的忠心也很難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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