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沉默。
裴寧遠便笑了起來:“我的好姑娘,這樣就傷心了我是騙你的。”
溫雅更加沉默,她有些不敢相信裴寧遠究竟哪一句話纔是真的。
裴寧遠無奈,湊在溫雅耳邊輕聲嘆了口氣。
他說:“連我雙腿恢復正常我都讓你知曉了,你怎麼還不信我”
溫雅陡然想起了溫長青的話,說話都結巴了起來:“我爸他他他也知道,他要告訴你繼母,你怎麼辦”
“他也得有那個能耐纔是。”裴寧遠溫柔地摸了摸溫雅的發,笑着問道,“你希望我怎麼做”
溫雅搖頭。
她恨溫長青,可溫長青終究是她的父親。
她不能夠眼睜睜看着溫長青出事,卻也沒有辦法做到原諒。
溫雅頭一次覺得,自己是這樣複雜的一個人。
她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什麼都說不出來。
裴寧遠攬住溫雅的肩頭,將溫雅帶進書房。
他指着書桌上的文件,笑道:“他對你不曾有過半分憐惜,你又何必這麼擔心他”
“我”溫雅張了張嘴,覺得自己說什麼都是矯情,她擡頭看向裴寧遠,問道,“你想怎麼做”
裴寧遠便笑眯眯地打量着溫雅,許久才點頭撫掌:“真是個聰明的姑娘,你放心,我會留溫長青的性命。只是,從今天起,你再也見不到你爸爸了。”
“那我媽呢”溫雅心頭一緊。
裴寧遠拍了拍溫雅的手,安慰道:“我承諾過的事情一定會做到。”
她心裏既盼着母親快點好起來,又害怕母親好起來。
她媽媽這一輩子,都將身心放在了溫長青身上。
她有些擔心,媽媽醒來之後得知這一切,會再一次被自己氣出什麼三長兩短來。
溫雅惆悵地嘆了口氣,就被裴寧遠壓在了書桌上。
溫雅驚恐地看着他:“你想做什麼”
“你說呢”裴寧遠笑着貼近溫雅,書房的門猛地被程三撞開。
裴寧遠的臉瞬間黑了下去。
程三尷尬地撓了撓頭,頂着裴寧遠要殺人的目光,艱難的開口:“老大,溫長青跑了”
“什麼”裴寧遠倏地眯起了眼睛。
他思索片刻,目光便落在了溫雅身上:“溫長青唯一的活路就是顧嵐,你現在去老宅,跟裴太太聊聊天吧。”
“好。”溫雅硬着頭皮應了下來。
程三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溫雅一眼,扭頭想對裴寧遠說點什麼,卻被裴寧遠狠狠地瞪了一眼。
程三將溫雅送到裴家大院之後,便回去接上了裴寧遠。
上了車,程三才問了一句:“您將溫小姐送到顧嵐手裏,就不擔心溫小姐的安全嗎”
“她敢”裴寧遠冷笑一聲,反問,“溫長青真的跑了”
程三撓了撓頭:“也不知道溫長青哪裏來的消息,居然找到了青卓醫院去,說是作爲病人家屬,他要求終止對林安的一切救治。”
裴寧遠擰起眉頭,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我的好姑娘,你可別讓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