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感覺這是裴寧遠的心血來潮,或者是對她的心生愧疚。
可裴寧遠卻似乎要將這份溫柔持續到底似的。
溫雅每天在醫院一睜眼看到的便是裴寧遠溫柔含笑的眉眼,每天晚上臨睡前,耳邊都是裴寧遠溫柔繾綣的晚安聲。
她終於有些忍受不了,這樣無休止的折磨也不知道何時纔是個頭。
她說:“裴寧遠,我想回家。”
裴寧遠臉上的笑意越發深了起來:“好呀。”
彷彿他等這句話,已經等了很久似的。
裴寧遠當即安排程三和程五一個過來收拾病房一個收拾半山別墅。
而他則親自將溫雅抱上了車。
溫雅臉紅:“你放我下來。”
“你身體虛弱,這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就讓我來。”裴寧遠一邊笑一邊在溫雅額頭印下了一吻。
溫雅有些不習慣裴寧遠的親暱,忍不住低頭躲了一下。
裴寧遠愣了愣,聲音顯得有幾分落寞:“雅雅,從前,是我錯了。”
溫雅沒有吭聲。
裴寧遠也沒有再繼續強求,轉而聊起半山別墅的佈置。
裴寧遠說知道溫雅喜歡百合花,所以一早就讓程三將半山別墅裏擺滿了百合花,如果哪裏不合溫雅的心意,溫雅隨意說就是。
溫雅沉默了好一會兒,纔開口說道:“裴寧遠,我不想去半山別墅。”
“爲什麼”裴寧遠奇怪地看着溫雅,“你不是說想回家嗎”
“可半山別墅並不是我的家。”溫雅垂下眼,聲音低低的,卻還是一字不漏的落到了裴寧遠的耳中。
他說:“雅雅,從前是我混賬不懂事,可我說要娶你,是真心的。在我心裏,你就是我的妻子,哪有妻子不回家的道理”
溫雅皺眉:“可我不是,你之前說要娶我也不過是爲了逢場作戲。如今你跟鄭宛如”
“我跟鄭宛如纔是逢場作戲。”裴寧遠打斷了溫雅的話,他坐在溫雅身側,溫柔地握住溫雅的雙手,笑道,“我們先回家,回去後,我慢慢跟你解釋,好嗎”
溫雅抿着嘴角看着程三已經將車啓動開向了半山別墅,知道自己如今再怎麼拒絕也是沒有用處了。
她沉默着點了點頭,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誰知裴寧遠卻將溫雅的頭靠在了自己肩上,嘴上還說着:“靠着我舒服一些。”
程三從後視鏡中看到兩人的神情,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老大,嫂子對你還誤會着呢。您得先給嫂子解了這個心結纔是正理兒啊,您繼續這麼霸道下去,跟您從前其實沒什麼兩樣。”
溫雅皺眉:“什麼誤會”
裴寧遠有些訝異地看了程三一眼,突然給林讓打了一個電話,要求林讓立即趕到半山別墅去。
溫雅眼中的疑惑又多了幾分,她看着裴寧遠越發不能確定。
這個男人究竟是想做什麼
一直到了半山別墅,溫雅進了房間,這股子疑惑就越發膨脹。
屋子裏當真是擺滿了百合花,每一束都擺在了溫雅從前擺過的位置。
裴寧遠竟然也注意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