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年傻眼了,見那麪皮上觸目驚心的傷口,倒吸了口涼氣,連忙讓四周驚嚇的到丫鬟將雲姨娘扶起。
“侯爺,侯爺,您快救救我們的女兒吧”
雲姨娘混着血淚,着實觸目驚心,可就如此悽慘的模樣,卻讓陳秋年分外憐惜。不顧髒污的將雲姨娘摟在懷中,急切的詢問着。
“祠堂,快去祠堂,華姨派人要殺了四姑娘和五姑娘啊”
“什麼,快去祠堂”
陳秋年壓抑着怒氣,冷冷瞪着華蓮兒,如果剛纔還想讓此事放任過去,此時卻是打算深究了
這後院僅有三位姨娘,都被弄的如此狼狽模樣,這麼多年的情分可不是虛假,此時着實令陳秋年生怒。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命人將四姑娘、五姑娘送回院子了嗎”
看着陳秋年離去的背影,那凜冽的目光,華姨娘不由的雙腿發軟,低聲問着田嬤嬤,眼神慌亂。
“老奴是打發李婆子幾人去了,難道是中間出了變故。以老奴猜測,應該是這雲姨娘搗的鬼。”
“哼,終於忍不住要出手了,我倒要看看她能翻出什麼風浪”
一行人匆匆趕到祠堂,門前有幾名丫鬟婆子正在打架,混作一團。陳秋年氣急,揮開攔路的婆子,一腳踹開祠堂大門,眼前所見,直恨的陳秋年咬牙切齒
“大膽刁奴,還不住手”
只見三尺白綾正懸在四姑娘、五姑娘脖子上,兩人氣息奄奄的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有一個婆子正向門樑上繫着白綾,顯然是爲了僞裝成兩人自殺的假象
那婆子見到來人,驚恐的跪在一旁,連連告饒。
她們怎敢,怎敢如此做
眼前這一幕,着實挑戰陳秋年的權威,難道他們以爲他就是這般好愚弄的嗎
“賤婦”
陳秋年着實氣急,一巴掌打在華姨娘白皙的臉上,一聲響後,留下深深的五個指印。
“這就是你說的爲二姑娘祈福,二姑娘落水,非她們之故,你爲何如此心狠,竟想讓本侯白髮人送黑髮人”
“侯爺,還請侯爺明察,蓮兒絕對不會做此種事情,是她們,是她們誣陷妾身”
“四姑娘,四姑娘,你快醒醒啊”
“啊嗚五姑娘,五姑娘,你怎麼了,娘不過離開一會,你怎麼就成這樣了。”
柳姨娘一陣乾嚎,步履踉蹌跑到陳清露身邊,伸出手指似乎想試探氣息,卻又嚇得不敢伸手。雙眸含淚,神色迷惘,似乎在這一刻,她所爭的一切都沒有意義了,只想讓這人再活過來,再喚她姨娘。
“露兒,露兒,你聽的見娘說話嗎你睜開眼睛好嗎娘以後什麼都不求了,只守着你,好不好,你醒來啊”
淚水留下,在臉頰脂粉上匯成了泥濘,落進乾嚎的嘴裏,嚐盡了苦澀的味道。此時的她,不再爭,不再吵,她只是以母親的身份盡情的悲傷,悔恨。
陳秋年深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吸入的空氣都充滿的硝煙,刺激着他胸口發疼。
“眼見爲實,華姨娘,你讓本侯如何再相信你。本侯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信了你的心腸,如
今才害的兩個女兒如此模樣”陳秋年喘着粗氣,高大的身形陡然佝僂了幾分,似是老了數歲。
“侯爺,妾身真的沒有做過,侯爺,您要相信妾身啊”
華姨娘倔着眉眼哭求,一邊又恨聲對那個婆子斥責道:“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竟敢誣陷與我,現在還不速速說了清楚。若敢有一言說謊,我便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婆子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此時連忙道:“是是是,老婆子絕不敢說謊。”
“奴婢是奉了華姨娘的命令,將四姑娘和五姑娘送回綠蘿院的。”
“侯爺,您聽,妾身是下了這個命令。”華姨娘臉上一喜,握着受傷的臉頰,可憐的看着陳秋年,滿腹委屈。
“沒想到老奴進了祠堂,四姑娘、五姑娘已經頭拴白綾,氣息奄奄。老奴,老奴害怕,就扯了白綾拴在梁,想做成自殺的模樣。沒想到這是侯爺您們就到了,就算給老奴十個膽,也不敢碰小主子啊,還請侯爺姨娘饒了老奴賤命。”
“對了,那兩個婆子是隨着老奴一起來的,可以爲老奴作證。”那婆子慌亂的指着門外跪着的兩個婆子,連連告饒。
“不錯,侯爺,那兩名婆子也是妾身的人,說辭必然相同。”
“回侯爺,老奴兩個是李婆子帶來的,只是李婆子帶老奴來就讓老奴守在了門外,不太清楚裏面的動靜。”兩個婆子顯然是嚇破了膽,話說的吞吞吐吐,畏畏縮縮。
“侯爺,您現在相信妾身了吧”
“夠了,您真當本侯是傻子嗎這婆子所說漏洞百出。李婆子,本侯最後一次問你實情,若不從實招來,就休怪本侯爺無情,將你丟給官府,受那千刀萬剮之刑”
陳秋年一腳踹在李婆子胸口,直踹的人哀嚎不算,口吐鮮血。此番他已兩次動手,對於自語文人雅士來說,着實是怒到了極點。
“別打,別打,老婆子招了,招了。是田嬤嬤,是田嬤嬤尋的老奴,讓老奴殺了四姑娘和五姑娘,再僞裝成自殺的模樣,老奴逼不得已,這才動了手。還請侯爺饒命啊還請侯爺饒命”
李婆子嚇的屁滾尿流,不停的磕頭,不一會兒額頭嘴角都是鮮血直流,模樣着實醜陋。
“侯爺,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這刁婦誣陷妾身的,真的,妾身是被誣陷的。”直到此時,華姨娘才真的是驚慌了,她沒想雲姨娘竟狠心至此,竟然敢用兩人的性命來誣陷與她。
不對,不對,虎毒不食子,四姑娘、五姑娘肯定沒死。
“侯爺,快請大夫,四姑娘、五姑娘肯定沒死,您快請大夫來,妾室是清白的啊”
“夠了將所有華姨娘院子裏的丫鬟婆子,以及眼前的這些婆子,都給本侯綁了,立馬發賣出府”
“不要啊,姨娘救救奴婢吧”
“姨娘,快救救老奴。”
“田麼麼。”華姨娘一臉喫疼,心中不忍,這可是這些年她好不容易收買的下人。這侯爺一句話,她的班底就倒了大半,讓她如何能忍,可是又不得不忍啊
“華姨娘,可莫要忘記答應老奴的事情啊”
李婆子被拖出了祠堂,伸長的脖子對祠堂內嘶吼着,其聲不絕。
“父親,這裏是出了什麼事怎麼會這般模樣。”陳霜晚匆匆帶人趕來,見此情景,眉眼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