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大小姐,懷柔郡主給您下了帖子,等候的馬車都停在門外了。”
“郡主的帖子”
“馬場,騎馬哎呀,我忘記了。”
陳霜晚小臉緊緊皺在一起,一臉無望。那日清江之上,懷柔郡主明明說過以後請她去騎馬,她還想着,回來趁着時間練一練,這完全被拋之腦後了呀
“大小姐,你要去騎馬,奴婢可以一起去嗎”琥珀眨成了星星眼,喜上眉梢。馬場誒,好壯觀的場面,她可從沒看過呢。
“你會騎馬嗎”
“這,奴婢不會。”
“不會騎馬還去什麼馬場,不是找丟人的嗎”陳霜晚小聲嘀咕着,其實心裏已經含淚,因爲她說的就是自己啊可是懷柔郡主的邀請又不能不去,沒看馬車都停在門外了嗎
不能拒絕,只能含淚赴會。換了身利落的點的衣服,帶着琥珀走出了院子。青棗已經去通知虎子了,到時帶他們三人去馬場。
“大姐,你是不是去赴懷柔郡主的帖子,也帶上我們吧”
一出門,就被四姑娘、五姑娘給堵住了去路。
陳清露穿着粉色的繁複襦裙,身姿俏麗,甚爲可親。陳清熙一襲青色的半臂小衣,下陪嫩黃色的褶皺飛花裙,身姿娉婷,模樣婉約。兩人僅僅站在眼前,便是一道動人的風景。
只是,那頭上搖晃的玉釵,耳朵上鴿子蛋大小的寶石,要間墜着的玉佩琳琅,你們真的知道這帖子是幹啥的嗎
“大姐,你不願意嗎”陳清熙面色微微複雜,因爲雲姨娘說的一些話,近日她與陳霜晚疏遠了許多。
“怎麼可能,大姐心地善良,又疼惜姐妹,怎麼可能不讓我們。”
陳清露撅着紅脣,紅潤的小臉很是活潑。可能是因爲柳姨娘最近春風得意,五姑娘喫穿用度上了一個等階,不再像以前那般眼皮子淺了,說話也成熟了不少。
“對,大姐怎麼會拒絕。”
陳霜晚無奈勾脣,侯府的女兒嬌弱的更花朵一般,養在深閨,哪裏會什麼騎馬,現在你不讓我拒絕,等下可別尋我來苦。
“咦,二姐,你怎麼在這。”
因爲祠堂一事,陳清露不再對陳清容馬首是瞻,如今見她走了,率先出聲問道,眉眼間夾雜着幾絲冷光。
“大姐、師妹、五妹。在院子裏呆的煩悶,我便出來走走,沒想到剛巧遇到。咦,兩位妹妹如此盛裝,可是要去什麼地方”
陳清容最近收斂了脾氣,漂亮的容顏上只是塗着淡淡的薄粉,特意留下的額前碎髮遮蓋住了眉間的淡粉色傷痕,倒是越發顯的清雅動人,楚楚可憐。
“是懷柔郡主給大姐下了帖子,我和五妹商量着一同去呢,二姐若是想來,不若一起也熱鬧一些。”陳清熙突然含笑說道。
“原來是懷柔郡主相請,可若妹妹突然前去,大姐可會難做。”
“這”
“若是大姐爲難,清容就不叨擾了。”
“如此也好,二妹就在家中吧。”陳霜晚點了點頭,反正去了估計也不會感謝她。
陳清容暗惱,面上笑意不變,忙道:“罷了,兩位妹妹都去,大家怕是一人也照顧不來,清容就陪大小姐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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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當然。”
“二姐,你想去就直說,這個又沒有外人,何必做這個姿態。”陳清露扮了個鬼臉,直氣的陳清容牙癢癢。
馬車軲轆軲轆的行駛,既柔軟也不顛簸,兩匹快把並駕齊驅,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風馳電掣就趕到了馬場。
一下馬,清晰空氣將衆人籠罩,綠色的樹木隨着山丘起伏,寬敞如茵的草地上有馬兒嘶鳴,鳥雀歌唱。
一道紅衣如火飛奔在烈馬而來,四蹄泛着冷光,卻又彷彿踩在雲端,捲起一道勁風,帶着那明豔到極致的身影倏地而來。
一道漆黑的長鞭甩來,靈巧如蛇,狡動如狼,帶着空氣的破音聲,似乎連空氣都被攪碎。
“啊救命”觸及黑夜的陰影,陳清容陡然叫了起來。
“大小姐,小心。”
似快非慢,靈活的長鞭在那人手裏如臂驅使,靈活的向陳霜晚腰間一繞,整個便瞬間騰飛了起來。
身輕如燕騰雲駕霧陳霜晚短暫而又迷茫的想着,心臟跌入胸膛,身體下一刻跌落馬匹之上,身體裏熱血滾燙,耳邊勁風呼嘯。
“啊,郡主”陳霜晚一張嘴,便喝一口風,知趣的閉上嘴巴。
黑馬不停的狂奔,速度越發的輕快,似乎連顛簸都淡去,耳邊只有呼嘯的風,輕靈的身軀,在這一刻,忘記所有憂愁。
“嘶”
“怎麼樣開心嗎”
懷柔郡主清朗的聲音傳來,陳霜晚才後知後覺的睜開眼睛,烈馬已經緩和了速度,正徐徐而行。
“開心,剛纔好像什麼煩惱都沒有了,什麼都用去想,只有風在耳邊歌唱,很舒服”
“呵呵,你這小丫頭有什麼煩惱憂愁,難道是想嫁個好郎君。”
“難道郡主不想嗎寶馬配英雄,像郡主這般巾幗鬚眉當然要配一個蓋世英雄。”
“不,在草原上,本公主纔是那個英雄”
“哈哈,郡主可真自戀,這時間少有英雄,女英雄更是寥寥無幾。”
“小晚兒,你可是忘記問本郡主的名字”
懷柔郡主下了馬,牽着繮繩,一手握長鞭,就這樣牽着陳霜晚坐下的馬,在嫩綠的青草上走着。
“郡主封號懷柔是否以封號爲名。”
“這是大周的封號,哥哥姓周,名斐,以周皇子嗣排序,所以他不能繼承南疆王位。”
“爲什麼世子爲什麼隨母姓。”
“因爲交易”
陳霜晚默然,皇家的祕密還是不要探聽的好。
“父王子嗣衆多,卻唯獨寵我,稱耶律之姓,賜名鳳霄,爲公主之尊。你知道嗎在南疆,公主是可以繼承王位的。”
“郡主有此志向,晚兒欽佩不已。可惜晚兒只是小女子,困居錦繡樓閣,日後怕是無從目睹郡主的風采了。”
“不會,會有機會的”
“郡主何意”
懷柔郡主停下腳步,月眸回望,瞳孔幽深,風兒捲起她墨發飛舞,衣袂烈烈。
“見你的第一眼,我便知你身體裏有奇蠱。”
“蠱蟲”陳霜晚雙手猛地抓緊馬毛,捏了一手心的汗,眸光微顫,小臉煞白。
“這蠱,曰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