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椒妻尚小 >第五十五章:侯門驕子傲堂前
    “大姐,這門怎麼關着,敲了這麼久都沒人應,僕役都死哪去了”

    七月天,太陽不小,幾人策馬回府正是憋悶,誰想侯府竟大門側門緊閉,丫鬟敲了許久的門也無人來開門,等的陳清露滿腹怒氣。

    陳霜晚挑開車簾,淡淡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僕人再如此膽大,也不敢如此沒有規矩,那隻能是有人命令他們。

    眸光微動,陳霜晚突然提高聲音說道:“四妹、五妹,若我猜的不錯,想來家中是進了賊人,纔將門院深鎖,我們幾個弱女子貿然進入也不能力挽狂瀾,不如去那京兆府報官,也好有個商量的人。”

    “大姐,這不好吧光天化日的哪有什麼賊人。”

    陳清熙心思靈巧,自然清楚陳霜晚所言是虛非實,如今又故意提高音量,顯然是說與裏面人聽的。

    “真的有賊人,是什麼樣的身高八尺,滿面鬍鬚,茹毛飲血大姐,反正等下父親也下堂了,不若我們等他回來再進府門吧。”

    陳清露傻乎乎得聽信,聲音怯怯,退回了馬車裏。

    “那這樣吧,四妹、五妹你們在門口等着父親,我去京兆府請人回來看看,兩不耽誤。”

    “好吧,那大姐姐你快去快回。”

    “大姐別自己嚇自己,這朗朗乾坤那有什麼賊人,肯定是那僕人偷懶,故意落得鎖。”陳清容嗤笑一聲,下了馬車。今日在馬場驟然落馬,可真是裏子面子都給跌沒了。還想趕快回府梳洗一番,沒想竟被攔在自家門口,着實惱人。

    陳霜晚眸光微暗,不再言語。

    “快給我開門,我可是府中的二小姐,陳清容”

    “吱呀。”

    衆人微愕,側門竟真的開了。

    “我倒要看看,究竟......三弟”

    陳清容猶帶怒氣的面容陡然僵住,她完全沒有想到,門後打開錦帶襦衫的青衣少年,竟然是她的同胞弟弟,陳修其。

    “二姐。”少年淡淡喚了一聲,眉眼沉穩素淨,薄薄的脣角緩勾的弧度與陳秋年那般相似,一樣清秀文雅的麪皮,僅僅只是站着,便覺是一股儒道清風襲來。

    陳清露眉眼閃過不忿,口中低咒,卻也不曾上前質問。若說侯府子女,以陳霜晚出身最爲尊貴,可在陳秋年心裏,誰人也比上他這個庶子。

    因爲他原是侯府唯一的男丁,雖說後來雲姨娘生了陳修正,可依舊不能動搖他在府中的地位。

    “三弟,你怎麼回來,可是書院放假了。”陳清容一驚繼而一喜,連忙上前噓寒問暖。兩人是同胞姐弟,年歲接近,自然極爲親近。

    “嗯,二姐你先進府,我有事情和四妹、五妹說。”

    “哦,好”

    “三哥,你回來了。”陳清熙笑容怯弱,溫婉行禮。

    “嗯。”

    “三哥,你剛回來,呆在門口做甚,不如我們回府,好好敘敘。”

    “四妹,我今日方回,本想去給姨娘請安,敬孝心,沒想到竟被丫鬟攔住,連面都沒見到,我一

    打聽,便知是姨娘出了事,所以想找當事人聊聊,四妹、五妹,你們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三、三哥,你想讓我們說什麼,那件事情我們本就是受害者。姨娘被關也是爹爹罰的,若三哥有不滿和疑問,自然是可以去問爹爹的。”

    “幾日不見,四妹好似長大了不少,說話也有條有理,知道拿爹爹來壓我”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三哥是讀書人,應該比清熙更懂這些道理。”

    “就是,三哥,這事你根本不應該問我們啊,我們可是被華姨娘關在祠堂一個晚上,又冷又餓,白天又被婆子差點勒死,我們纔是受害者”陳清露心中頓時有了底氣,她們纔是受害人,怕他幹啥。

    陳修其面上淡笑不變,挑膝擡袖走出側門,直視兩人道:“四妹、五妹果真是長大,如此顛倒黑白的話都能說出口,不過這樣一來,就更好辦了”

    “三哥,你這是什麼意思。”陳清熙眉頭微皺,心中有不好的預測。

    陳修其眺望新棗街上寬敞的青石板道,目露笑意。“等下爹爹會乘馬車回府,你們跪在這裏,求他原諒,是你們冤枉了華姨娘。”

    “這不可能,三哥,你怎麼能這樣做”

    “憑什麼,華姨娘是罪有應得,我要回府,看誰敢攔。”

    陳清露鼓着一張小臉,憤怒瞪着陳修其,沒想到三哥這般噁心和強勢,心裏不願妥協,帶着丫鬟就向府門走去。

    撕拉,五姑娘一下被扯了回來

    “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果然是長膽了。”陳修其五爪成勾,狠狠的掐在五姑娘的脖子上。

    “放開我唔唔。”五姑娘小臉憋的通紅,用力掙扎。

    “三弟你這是作甚麼”陳清容驚慌的跑過來,欲要勸阻。

    “三哥,你是想殺人嗎她是五妹啊”陳清熙臉色煞白,腳下倉皇。

    “怎麼會呢,三哥只是想看下那白綾的力道是多輕柔,纔剛好讓兩位妹妹只是閉氣過去,沒見閻王爺。”

    “三哥如此行徑,與那華姨娘有何不同,都是殘害同胞的惡毒之人。”

    陳清熙氣的紅了眼睛,顫抖着指責陳修其那令人髮指的行徑,顫巍巍的目光看向陳清容,難掩驚恐。

    “四妹說笑了,我可什麼都沒做”陳修其雲淡風清的收回了手,負在背後,又是那勤學苦問的文人雅士。

    “咳咳,咳咳,四姐,他真的要殺了我”喉嚨皮膚火辣辣的痛疼,兩腮淚水跌破眼眶,陳清露害怕的站在四姑娘的身後,剛纔,三哥好恐怖,好像真的是要殺了她一樣。

    “三哥,你太過分了”

    “過分有你們對姨娘做的過分嗎現在她日日住着清冷的孤院,喫着下人都不用的冷菜,你們都還沒嘗過這些,又如何你說我過分”

    “你們站在這做什麼”此時,有轎伕擡着一頂軟轎走來,陳秋年挑簾呵斥,濃眉緊皺。

    “爹爹回來,四妹、五妹、你們可要認真考慮,這齣戲,演還是不演。”陳修其冷笑,言語間的深意,令人惶恐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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