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掐着我的脖子不是因爲別的,是因爲你想要救我。原來我真的不是宋綿綿,我只是一個承載心臟的工具,原來
可是冥司深,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呢
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是在害怕我像當初一樣再一次傷害你嗎可是現在的我和那個時候的我不一樣了。真的不一樣了。
爲什麼,心回來了,可是我還是很難過呢
難過的連呼吸都是困難的。
這個男人爲了救我就這麼死了。而我卻被冥司修抓起來,什麼都做不了。
所以,宋綿綿,你真的是一個白癡
看着眼前的男人,我擦掉眼淚。
四周一片漆黑,我想的沒錯的話,那就是冥司深的棺材。漆黑一片,毫無生氣。冥司修就算知道我的目的,可是帶着我來他身邊這算怎麼回事呢
天書奇談上有記載,救一個人的方式,那就是將一個陽人和一個陰人放在一起,陰人就會自動的殺了陽人,然後取而代之。
這裏的陰陽自然是死人和活人。
所以,冥司修這麼做就是想要讓冥司深活過來不可能,他寧願我死了也不會想讓冥司深活過來。
他們之間的仇恨可不比我和宋家的少。
所以這是因爲什麼呢我想不明白。可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棺材裏還是漆黑一片,四周寂靜一片。
我伸手去觸碰,卻發現裏面的空間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大。
“怦”忽然間,怪異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我下意識就轉頭,卻發現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坐起來,眸子空洞,閃爍。
我知道,這就是陰人醒過來了
冥司修到底要幹什麼慌亂的後退,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男人轉頭,脖子僵硬,一頓一頓的。空洞的眸子盯着我,許久,裏面黑色的霧氣正在醞釀,伸手,似乎想要抓住我。但是和我的距離實在是太遠,勾不到。
但是手掌還是不斷的來回抓着。
我安靜的看着冥司深,眼睛一眨都不眨,生怕錯過他的一個動作。
男人就像是被設定了開關一般,就這麼安靜的坐着,衝着我不斷的翕張着手掌。悄無聲息。
我的心無比難過。
原本鮮活的他,現在就像是一個壞掉的娃娃,連最起碼的意識都沒有。
捨不得,捨不得他這樣。
我的腳步控制不住的走過去。或許,我把我的心給他就會好一點了吧。我和他之間如果真的是能活一個人的話,那就是他吧。
眼淚順着臉頰滑落。
我不斷的靠近這一隻開合的手,最後伸手,輕輕的握住。
大概是察覺到什麼,他的動作也跟着停下來,空洞的眸子盯着我,沒有任何的聚焦。詭異無比。
“冥司深。”我輕輕開口,聲音卻在顫抖,“司深”
嘆息,我的這一聲來的太晚。
男人卻顫抖了一下,眸子閃爍光芒,很快就被濃重的霧氣遮蓋。
手緊緊地拽着我,將我的骨頭都快要捏斷了。
我現在明白冥司修的主意了,他在棺材裏重生,卻發現自己親手殺了我。一定會難受死的。這樣就算是得到了生命又如何
可是這一切都是因爲本能,他希望自己活下來。
閉上眼睛,我鬆開手,沒有絲毫的掙扎。
於是那一雙冰冷的手,沒有絲毫的猶豫就緊緊的掐住我的脖子,不斷的用力。
喉嚨下,似乎有什麼被捏碎了,兇狠又可怕。
冰冷正在不斷的聚集。
可是很快,呼吸漸漸就回來了。
睜開眼,就看到這一雙空洞的眸子,迷茫的看着我,長大了嘴巴,聲音含糊不清的從他沙啞的聲線裏傳出來。
“快走”
心驟然變得難受起來。
他的本能他的本能不是求生而是希望我活下去
我的難受無比,眼淚稀里嘩啦的往下掉。
冰冷的手,僵硬的擦拭着我的眼淚,口氣變得格外的笨拙,“快點走吧”
說着,整個人就躺下去。但是身子卻在不斷的顫抖。
我知道這是在和本能鬥爭。
擦掉眼淚,我咬牙切齒的站起來,手裏拿着那把催命劍,沒有絲毫的猶豫,就朝着漆黑狠狠地劈過去。
空間驟然被我撕裂。
外面的光線傾斜進來。很快,空氣也跟着洶涌而來。
我踏空而出,目能所及,都是大家驚慌失措的眼神,一個個毫無戰鬥力,連連後退。
我緩緩下了棺材,看着這些人,勾了一下嘴角,“怎麼很失望”
大家不斷的後退,你推我,我退你。很顯然都不想要站在前面。最後有一個人被推到我的面前。
他兩股惴惴,整個人跪在地上,不斷的衝着我磕頭,“大人饒命大人饒命這件事都不是我們自願的。”
身後的那些人也跟着跪在地上不斷的朝着我磕頭。
“大人饒命啊”
“大人饒命啊”
“大人饒命啊”
我冷靜的看着這些人,連多餘的目光都沒有給他們,這些人都說不是我的目標,聲音冰冷,響徹整個房間,“冥司修呢”
在三界,會這麼直呼其名的叫冥王大人的人不多。
大家面面相覷,最後臉色蒼白,一開始的那個人起身看着我,“大人,三清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冥王大人自然是去參加宴會了。”
原來如此。我點了點頭,他把我扔在棺材裏,我和冥司深只能活一個,可是不管是誰活下來,都會很痛苦。而他逍遙自在的去參加宴會。
最後得到認可。
還真的是一舉三得。
我看着天際翻滾的烏雲,濃重壓抑,“在哪裏”
那人就跪在地上渾身發抖,“這個,小人也不知道。”
催命劍微微閃動,殺氣瀰漫整個房間,大家都驚慌失措的將自己的腦袋整個埋在地上。
誰也不敢擡頭。生怕自己擡頭就成了我的劍下亡魂。
“冥司修。“我嘆了一口氣,眸子裏沒有任何的情緒,“我們還是來個了斷吧。”
話音未落,天際就傳來雷聲,轟鳴。
由遠及近,轉眼之間就在耳邊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