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墨偷偷一笑,隨即又正了正臉色轉回來。
“我還以爲你生氣不想理我了。”南宮墨故意埋怨着說道。
白落英漲紅了臉,沒好氣的說:“我就是生氣了,你還不快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解釋什麼我這不都給你說清楚了嗎”南宮墨聳聳肩。
“你明知我想知道的,是你爲什麼跟我相處這麼久了卻還處處在騙我,就連就連你的名字也說謊”
看白落英真的急了,南宮墨也不再逗她。
“事出有因,你應該也能猜到,其實我的處境有些危急,之所以事事隱藏,是不想讓人知道我的行蹤。”
南宮墨一本正經地說着,此刻只要白落英能理解自己,便足夠了。
白落英微微低下頭,嘟囔着:“我知道了”
白落英就像是一隻受傷的小鹿,南宮墨輕輕地將她攬入懷中。
“現在,我的真容,除了皇上,也只有你見過,我也不忍心再繼續欺騙你。”南宮墨的話語間盡顯溫柔。
白落英甜甜一笑,“此話當真”
“我怎會騙你自我十二週歲之後,便如此,至於究竟爲何,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落英,你要相信,我真不是有意欺騙你。”
“嗯,我相信你。”
南宮墨將白落英抱的更緊,似乎此刻他們是久別重逢。
白落英一直都知道,官墨正在做着一些危險的事情,只是從未想過,官墨竟然就是南宮墨。既然都清楚他過得也很不易,那麼又怎會那樣小家子氣還怪罪於他。
“我一定儘快解決眼下之事,好早日娶你爲妻。”
“好。”
得知南宮墨的真實身份之後,白落英一整天都滿面春分,是不是該哼起小曲兒。
雨蝶從未見過白落英這樣開心的樣子,便好奇地問道:“大小姐,什麼事讓你這樣高興”
“我很高興嗎沒有啊。”
說完,白落英又繼續哼起來。
一隻烏鴉從雨蝶頭上飛過。
雨蝶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便又問道:“是不是因爲將軍明日便要回府了,所以大小姐心情大好啊”
“明天”白落英終於停下來,“對呀,我怎麼把這事忘了”
想必在白將軍回來的路上,就會有人將這些時日白府中發生的所有事情如數告知,白府肯定免不了再起風浪,那麼,她又應該如何應對呢
白芒將軍回京城這日,老夫人一大早就安排好府中所有的人都到白府門前等候,唯獨白雪依舊被關在雪落軒。
晌午時分,白將軍一行人才浩浩蕩蕩地朝白府走來。
白將軍常年駐守邊關,這一走,又是三年。
可是,他萬萬不會料到,僅僅是這三年間,白府竟會有這樣大的變故。
白芒從馬上跳下來,慢慢朝白府大門走去。
老夫人連忙迎上去,眼淚早已經在眼眶裏打轉。
“娘”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何況是這樣一個鼎鼎有名
的大將軍,但此次重回白府,白芒的心中還是感慨萬千,忍不住內心的悲痛之思。
“娘,短短几年不見,您的白髮怎麼生出這樣多”白芒微微蹙眉。
白落英也慢慢走過去,恭恭敬敬地向白芒行了一個禮,輕聲喚道:“爹。”
“這是”白芒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落英,你果然都好了”
白落英點點頭,“是的,爹,我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癡癡傻傻的落英了。”
白芒露出欣慰的笑容,將白落英的手放在自己手中,說道:“好,沒事了就好,本來聽傳信的侍衛說起之時,我還有些不信,今日一見,我的落英還真是變了性子,亭亭玉立,落落大方,不愧是我白芒的女兒。”
白落英淺淺一笑。
“好了好了,都別站在這裏了,快回屋歇着吧,娘已經讓人準備好了飯菜,就等你歸來,一同享這天倫之樂。”老夫人樂呵呵地笑出聲。
“哎,終於回家了。”
白芒大步朝府中走去,白落英緊隨其後。
剛剛走進去幾步,白芒突然瞥見人羣中一個熟悉的身影,便突然停下腳步。
白薔薇戰戰兢兢地走出來,深深埋着頭,猶疑地喚了一聲:“爹。”
似乎有一根針刺進了白芒的心中。
在路上,他已經得知白薔薇的所作所爲,剛聽到這些事時,白芒簡直怒不可遏,可如今回府再見到,看她這幅飽經風霜的模樣,竟也有些不忍。
老夫人連忙呵斥道:“不是說過讓你不經允許不得出來嗎”
白薔薇嚇得立即跪下,“老夫人莫激動,我來此處是因爲因爲老夫人您下令府中之人都必須來府門迎接父親,不不,是迎接白將軍,所以我才而且,薔薇也是好久沒見過將軍了,實在想念”
“住嘴,”老夫人打斷她的話,說道,“你已經被剔除白家族籍,就別怪老身狠心不讓你認你的親爹”
白薔薇連忙磕了幾個響頭,祈求道:“薔薇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再認爹,只是希望能再見爹一面,別無他意。而且薔薇老老實實待在廚房做事多日,已經深深悔過,今日前來,並不想再惹出什麼岔子。”
老夫人聽她這麼說,只能兀自嘆一口氣,“你還不快走,還要在此惹將軍心煩嗎”
眼淚瞬間從白薔薇的眼眶中涌出來,她遲疑着站起身來,甚是委屈地向老夫人與白芒行了個禮,便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此間,白芒始終一言不發,他還沒能適應府中的諸多變故,也還未調整好情緒面對府中的任何一個人。
物是人非。
兩個姨太太相繼死去,兩個女兒又誤入歧途,招來禍患,如今也只有白落英能讓他省心。
餐桌上,老夫人儘量讓自己保持笑容,殷勤地爲白芒夾菜。
白落英則乖巧地坐在一旁,時不時爲他斟酒。
“落英,看你變成現在這樣,爹實在是高興,不知是哪位高人將你醫好的,爹真是要好好謝謝他。”
白落英得體的笑了笑,說道:“是一個名叫方無魘的江湖神醫治好的,之前還來府上當了一段時間府醫,現在,他已經離開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