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大四的那年,同學們都在忙着做畢業論文、找單位實習蓋章以求順利畢業;
而二十三歲的我選擇接受康君瑞的求婚,並順利的舉行了“世紀婚禮”在同學們豔羨的目光中嫁入了豪門
那是轟動港市的大事件,那也是我第一次受到各種各樣的關注。
說不虛榮那是假的,尤其是身爲丈夫的康君瑞那樣的寵我,我幾乎有種到了天堂的感覺;
以至於婚後的幾年,這種幸福感麻痹着我承受了莫大的折磨還不自知
婚後的三年我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到了二十六歲時,我終於懷孕了。
康君瑞有着將爲人父的喜悅,縱使他同康君賢已經爭不可開交,他也會盡可能的擠出時間來守着我。
爲什麼要用守着
後來想想我才發覺,他似乎從來就知道暗地裏的那些風起雲涌;
他也曾竭盡全力的試圖保護我的周全。
可,總有他管不着的時候,而當時的我卻一直渴求着康家人的接納
老宅那邊管家打電話叫我過去的時候,我幾乎沒有猶豫就立馬答應了
我雖然瘦但身體很好,妊娠反應幾乎沒有,四個多月的肚子也並不誇張;
我是帶着討好的心情去的,卻發現整個宅子除了康子衿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主人在
康子衿向來不掩飾對我的討厭,所以我把做好的點心放下之後就動身回博景,當時有幾個傭人的孩子在出院子的必經之路上玩遙控車。
真的太明顯了
當我被失控的遙控車絆倒在鵝卵石的路上時,我回頭呼救卻發現剛還熱鬧的院子竟然空無一人;
等了很久,直到我腹痛如絞,直到我身下的鵝卵石被鮮血染紅,直到我感到絕望
孩子沒了
一個已經成型了的胎兒
康君瑞帶着一身滔天的怒意連夜從美國趕回來,高大的他站在病牀前,說出的第一句話卻不是安慰。
他鐵着臉狠狠的質問:“你去那邊幹什麼找死嗎”
很久之後我才理解康君瑞爲什麼這麼憤怒,但在當時的我看來:
身爲丈夫,他在面對剛失去孩子的妻子時這種反應實在是太過冷血
於是,帶着這樣的氣悶,我的小月並沒有養好,身體在不良情緒的影響下越來越差;
當然,隨之走下坡路的還有我們之間的感情
“張嘴”
精緻的銀勺舀了一口藥膳送到了我的嘴邊,看着康君瑞那滿臉的認真,我真的很無奈
於是,再一次我試圖去搶他手裏的勺
大手一偏,他凶神惡煞的瞪我:“喫不喫不喫我就灌了”
“我有手”我木着臉說。
“我不瞎,看見了”他繼續一臉哄孩子喫飯的表情把盛着東西的勺子送到了我的嘴邊:“張嘴”
“我想自己唔咳咳咳”
這狗日的太過分了,趁着我張嘴說話的空當竟然直接強行給我餵了進去,害得我嗆着了。
然後,這人又貓哭耗子的
“哎呀,讓你乖乖喫嘛,你看你”他
咳到整個人都不對勁了,我也總算是想清楚了一件事;
他想喂就喂,我還剛好可以趁機玩個手遊
於是乎,我許亦寧在康君瑞這兒做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巨嬰,簡直達到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地步
正喫的嗨,康君瑞放在茶几上的手機屏亮了,我斜眼一瞄,來了個陌生電話
“接”他命令道。
我撇嘴看他:“你的電話我接什麼,我又不認識。”
“你認識的”他笑得意味深長
我一驚,連忙在腦子裏搜索他可以因此來羞辱我的人物難道是康君賢
大概是我的臉色太明顯,又或者他確實料事如神,他竟然一邊翻動着碗裏的食物一邊沉吟道:
“打賭,絕對不姓康”
雖然很疑惑,但我還是把手機給拿了起來並且很不服氣的嘀咕:“你既然認得這號碼,跟你賭個毛線。”
“我是推測的,笨”他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我。
我脾氣也來了,捏着手機低吼道:“那你說是誰”
舀了一勺塞進我的嘴裏,他不緊不慢的說:“衛曉白”
衛曉白
對了,他說過給她三天的考慮時間;難道
“如果不是呢”
我不是爲了賭贏,只是有點不敢相信衛曉白會真的爲了一千萬而重新回到龍子睿的身邊。
“叮”的一聲,銀勺碰撞了瓷碗的邊緣發出一聲清脆的響,康君瑞的桃花眼帶着滿滿的自信瞄向我。
“如果不是,這個月我不再主動碰你”
好吧那我肯定輸了,這賭注康君瑞沒十足的把握他不會下。
但是
“老闆,我是嚴友多”
我幾乎是從沙發上彈了起來,舉着手機大叫着“耶”,興奮得比當年申奧成功有過之而無不及;
甚至我乾脆跳到羊毛墊上扭了幾下我的肥腰,這麼多年了,我打賭從來沒有贏過
十次有十一次的結果都和我背道而馳
康君瑞看着我這樣的反應也不惱,甚至還一臉“慈祥”的打量着我如此歡脫的狀態,愉悅的很
“你輸了”我指着他哈哈大笑:“一個月不許碰我”
他卻聳聳肩:“未必吧開外音來聽”
“嘖,不見棺材不掉淚”我難以掩飾內心的狂喜,但也還是聽話的開了外音。
那頭的嚴友多似乎一直在等着,外音一開他就用畢恭畢敬的語氣開了口,我甚至能想到他那露八顆齒的笑容。
可是他卻說:“老闆,衛曉白小姐的電話,需要接進來嗎”
“啪”勝利的喜悅、滿心的得意全部尼瑪碎了個乾乾淨淨
康君瑞歪着嘴衝我笑,我有種分分鐘想衝上去撕了他的衝動
他一邊睨着我一邊衝電話說道:“接進來”
“是,老闆”
一秒鐘後,衛曉白氣惱的聲音在那頭炸裂開口:“康君瑞,你用這麼卑鄙的手段逼我就範,就不怕有損風度嗎”
“只要能達到目的,任何手段都沒有區別”一臉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