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酒店旋轉門,我被康君瑞強行拖着往電梯口走,我這一身的狼狽引得衆人紛紛側目。
羞憤難當,我暗暗咬牙罵道:“康君瑞你個王八蛋。”
“嗯”毫不反抗。
“”
我終於能理解他之前摔東西的心情了,因爲吵架唱獨角戲太無聊了。
一進電梯他放開了我,我從光亮的電梯壁上打量自己;
這骯髒的一身
心裏更怒:“禽獸”
“嗯”他背對着我站着,單手叉腰的擺弄着手機。
我還真不信了,湊近了他又罵了一句:“傻逼”
不過我也沒罵錯,誰特麼追出去不開車的走回來真的好累。
但這次,他卻是回頭睨了我一眼,沒應我了。
回到酒店房間後他抓着我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衣服就又拉着我出了門;
他爲了遮掩臉上被我打出來的紅而帶了口罩
嚴友多提了我們的行李在酒店門口等,我們一出來他就立馬拉開了車門。
“快點,回去了”康君瑞招呼我。
反骨在身,這麼會兒我反倒不肯上去了。
他也不惱,徑直上前來伸手推了我進去,等他要上來的時候我就抱着胸擡腳一踹
猝不及防,他踉蹌了兩步險些摔倒,再望向我時已經滿眼的警告。
“噗”
嚴友多笑了,但很快他就哭了。
康君瑞捏着我的腳踝強行坐了上來,隨即,把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到了嚴友多的身上。
“嚴友多。”
“是,老闆”
“回國之後你去康臣掃一年女廁,鑑於你那麼愛笑。”
雖然愛笑和掃女廁壓根就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但
“噗”
我側過身去咬着拳頭儘量的忍着。
頭一次見嚴友多臉上出現除了笑容以外的表情,那真是赤裸裸的悲傷
“是,老闆”專業精神可敬。
驅車到了機場,又是十三個多小時的航程,我在飛機上睡了個死去活來;
大概因爲太累,就連東西也不怎麼肯喫
康君瑞則到了該喫東西的時候就來勸。
我不耐的衝他揮手:“滾開”
“趕緊的,我餵你。”
“不要”我把毯子往頭上一蓋:“我不喫。”
他捂不住了,伸手就把用來“遮羞”的一次性的口罩給扯了下來,就是那麼剛好,嚴友多送了點水果過來
“噗”
我被他這一聲忍俊不禁再次吸引了注意力,擡眼一看;
兩個大男人正在“深情對視”做着精神上的交流;康君瑞陰冷,嚴友多惶恐。
良久。
“兩年”紅脣無情的吐出這兩個字來。
嚴友多驚恐無比的睜大了眼睛,但下一秒,他咬牙道:“是,老闆”
看着他惱火的樣子,我陡然間有了個想法。
“你一直安排的嚴友多照顧我。”
“所以呢”他把一勺飯送到了我的嘴邊。
“以後,他得繼續照顧我,不能去掃廁所”
嚴友多轉過身來,用萬分感激的眼神看向我,嚇得我
“乖乖喫飯,我就答應考慮一下。”
我望着他沒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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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
“一個星期,喫”
我衝嚴友多撇撇嘴:我盡力了。
他認真的點頭:我已經很滿足了。
正進食,一旁的康君瑞已經重新戴上了口罩,他垂眼悶悶的說道:
“明天晚上康家家宴,你跟我一起去。”
“”我皺眉。
“以我女朋友的身份。”
我把勺一丟:“不去”
“爲什麼不去”白淨的手正翻看着紙質資料,風輕雲淡的。
“那爲什麼要去”
“理由很簡單,康家不歡迎你。”
有根神經被挑動了一下,猛然通暢了。
對啊他們不歡迎我那我就更該去了,純粹就是爲了去給他們添堵啊
康家家宴,來的可全是那些不僅嫌我還特麼害過我的人。
真找不出理由拒絕康君瑞,所以
“嗯,那去吧”
康君瑞用很是讚賞的眼神看着我,雖然口罩遮了他半邊臉,但我知道,他在笑。
我拿紙巾擦了嘴,垂着眼譏笑道:“你放心,如果你想等着我出醜,不會的,因爲我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做出醜了。”
“我會向外界正式宣佈你的身份,以後,咱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我不耐的瞪他:“有意思嗎”
他卻略帶了幾分失意的垂了頭:“許亦寧,那孩子不是你一個人的,是跟我康君瑞姓的。“
“所以你要報仇嗎啊”
我激動的拍着扶手看向他,他不再說話。
呵呵就知道,只是說得好聽而已,掉的是他的孩子,害人的卻是他的嫡親;
幫誰
孩子沒了,想幫他生的一大片,但長輩親人卻不會再重生
氣得我胃都疼了,我就咬牙切齒的提醒他:“別想什麼歪門邪道了,我不會給你生孩子。”
沉默。
“康君瑞,我說,我不會幫你生孩子”我一字一句的強調。
“知道了”她不耐的低吼道:“誰稀罕你似的。”
“”
草他大爺
接下來的我們在互不搭理中度過,落地仍是晚上,直接驅車回了“悅康”。
熟悉的街景和東方面孔讓我放鬆了許多,就連一路略過的工作人員向我們打招呼我都回應了笑容。
他們很詫異
回到房間趁着康君瑞做洗澡準備的空當,我給自己的手機充上電並開了機;
席捲而來的是各種服務短信、網絡軟件的系統提示,還有
歐陽潤的電話
“洗澡”他命令。
眼看着他要過來扯我,我連忙把手機屏幕一關,背朝上放到了牀頭櫃上。
康君瑞狐疑的看了我、看了手機,正當我緊張的準備措詞的時候
“行了,不看你的,趕緊的。”
我鬆了口氣起了身,正被他摟着往浴室裏去,他卻往前走了兩步後迅速的後退着一轉身。
他拿着我的手機熟練的解開了屏幕鎖:“嘖,這小子真是活膩了。”
“你說話不算話是吧”
他歪嘴一笑:“這叫兵不厭詐。”
“你怎麼知道解鎖的”
他笑得愈發得意:“我想知道,我就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