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家人最講“氣派”這兩個字,到了康君瑞這裏更是被髮揚光大。
兩個人住的地方,宅子大、佈景多、僱傭的人前前後後幾十上百個;
真跟個土皇帝似的
大概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後宮沒有建在這裏了吧
在嚴友多的提醒下我準備深呼吸推門下車,但手都附在門上了我卻又猶豫了
再次踏入這裏,對於我來說是不是又意味着什麼
這麼一想,我陡然就激動了起來,連拍了駕駛座的椅揹我大吼道:
“開車開車,我要回悅康”
嚴友多斂笑道:“太太,那邊會有專人”
我知道他們肯定要勸,但我要走,立馬、馬上
車窗外所有一切我所熟悉的景緻、還有那些傭人是不是都在笑我傻
這兜兜轉轉的這麼多年我竟然還是對康君瑞投鼠忌器,回到這個金鳥籠裏我準備充當什麼樣的角色
金絲雀
當情緒洶涌到極點的時候,終於我忍不住推門下了車,隨即大步的就往外走
“太太”
“太太”
傭人歡迎的列隊猛地就被打亂,前前後後的圍着我挽留,就連嚴友多也跟了上來;
勸的話卻比其他人有用多了
他說:“您要是走了,到時候老闆去接您也還是要過來的,您折騰這一路是累着自己了。”
“咚”心上被狠敲了一下
我必須得承認他所說的,洶涌的情緒漸漸遭到了理智的強壓;
這一路過來,爲了工作、報復、欲求,最終同意和康君瑞攪合在一塊兒的是我自己
來博景也是我親口答應,我現在這麼半路走掉不僅失了品格,最重要的是
他真想勉強的事我能反抗得了嗎
不如,在他還給我臉的時候選擇順從
“太太”
傭人勸阻的聲音還在跟着我,幾乎沒有任何停頓的,我正在往外衝的步伐一轉又往主樓裏去
他們有些措手不及,連忙小跑着又跟上;
這邊的主管戴姐也迎了上來:“太太,房間都準備好了”
我一邊大步往裏走一邊微笑着問道:“是一切照舊嗎”
“是的,太太”
“那行,忙你們的去,這裏我熟”
“好的,太太”
戴姐一答應就立馬停了跟隨我的步伐,並且,手一揮帶走了所的跟屁蟲;
我則熟門熟路的穿過偌大的客廳和冗長的精緻走廊,走到了通往二樓主臥的旋轉梯
這別墅不管是外觀還是內部的佈景都是優雅精緻的純歐式,而這略微格格不入的金屬感旋轉梯
是我喜歡的
小心翼翼的循着旋轉梯上了二樓,壓抑的情緒便如泉涌般源源不斷的冒了上來。
別看這別墅這麼大,但實際上康君瑞是個很在意私人空間的人;
一樓屬於公用的場所,傭人們可以隨意穿行,而二樓則是屬於我們的地方
從中間一分爲二,東邊的是我們夫妻倆的起居用地,跟普通套房差不多,而西邊則是康君瑞的辦公用地;
一般情況
來說,整個二樓的撒灑掃都歸戴姐帶專人過來弄,挑的都是不會打擾到我們的時間
剛爬上二樓,正對着視線的就是一張我倆最大的結婚照;
當年我還屬於高瘦這一類,上鏡好看、人也自信,身上穿的是一件孔雀尾的千層白紗
當年的康君瑞不及現在的沉穩,好看的臉上洋溢的大部分是桀驁,襯衫西褲在也框不住他。
我笑容燦爛的雙手挽着他粗健的胳膊,而他微擡着下巴整理着自己脖子上的領結
其實這一張帶了點抓拍的性質,可挑選的時候卻被我們一眼相中。
看上的就是那份自然
拼命的深呼吸了兩口我才心情稍稍順暢一點,再往四周望去;嗯,確實一切照舊。
牆壁上的每一張婚紗照、屋子裏的每一件擺設全都一模一樣
就連我無聊時做的羊毛氈娃娃也仍舊一摞摞的擺在茶几上的收納盒裏
彷彿這兩三年的離開只是我的幻覺;如今不過清醒過來;
一切,照舊
略微慌張的垂着頭往主臥一走,纔在門口瞟了一眼我就立馬轉身又窩到了客廳的寬沙發上;
相對比較客廳這些,臥房裏那些就更恐怖了
我幾乎能在那空氣裏聞到過去美好的味道,尤其是那張牀
“呼”
我把胳膊壓在眼睛上,正昏昏欲睡,突的
“許亦寧,你麻痹”悶悶的怒吼。
“”我警醒的倏然起身,四處尋找着那發聲源,我好像聽見康君瑞的聲音了
可這麼認真的一看又不見他的身影,想着大概是幻覺了我就又緩緩準備躺下去
“蠢東西老子在這裏”
這回我聽清楚了,確實是康君瑞的聲音,而且好像是從臥房裏頭髮出來的
帶着好奇心我一邊往臥房去一邊試探的喊道:“康君瑞”
他又不做聲了
想跟我玩躲貓貓
“康君瑞,你個王八蛋,你要是嚇我的話我馬上就走”
“你瞎了嗎”
隨着他悶悶的話一落,我聽到一聲響動,循聲望去就見一個超大的天藍色禮盒稍稍挪動了一下;
最重要的是,禮盒外頭還繫了蝴蝶結
我去,傳說中的故技重施。
遙想當年,他冥思苦想的籌劃着要送我的生日禮物;
最後,他也像這樣用了個禮盒裝了紅果果的自己派人送給了我。
我抱胸冷笑:“黔驢技窮還是怎麼着照搬也太沒新意了。”
然後盒子自己就蹦躂了兩下像是要頂出來,我惡向膽邊生,飛快的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這盒子竟然陡然增高隨即快速的繞着大牀轉起了圈
聽着滾動的聲音,他竟然在下頭裝了輪子
我猛拍盒子大聲的尖叫:“康君瑞你幹嘛”
突的。高大的身形遮住了門口的光亮,康君瑞像個詭計得逞的孩子一樣站在那裏哈哈大笑;
他一邊遙控着盒子往他面前去一邊對着掛耳式的耳麥道:“怎麼樣,爽不爽”
與此同時,盒子裏頭也傳來悶悶的聲音
又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