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是怎麼洗完出來的,說實話我的記憶很模糊,但我能斷定的是約翰絕對沒對我做奇怪的事情。
以至於在睡前我都一直覺得他已經走了
這一覺我睡得很不踏實,意識在不斷的遊走,半真半假的很是朦朧
然後,我做了一個夢,一個讓我覺得很痛苦的夢
我夢見我回到了“悅康”,踏着柔軟的地毯幾乎沒有什麼腳步聲,我在不斷的往前向着那間總套房。
沒錯,就是我和康君瑞重新在一起之後瘋狂纏綿過無數個日夜的那間套房
隱隱的,我覺得好像他就在裏頭等着我呢
所以我要趕緊的過去別讓他等着急了,事實上,我也挺想他的
樓道里的光線莫名其妙的昏暗,我急匆匆的走過;近了
心裏頭一陣高興,卻又莫名其妙的緊張了起來。
驀地。
“嗯啊唔”
女人痛苦的呻吟聲從那門裏頭溢出來,裏頭還夾雜着我所熟悉的屬於男人的低哼聲
心,猛地往下一掉。
因爲我認得啊,那是康君瑞的聲音,絕對不會錯,我聽過無數無數無數次,幾乎能夠刻進我的骨子裏
門留縫了,一絲絲的樣子,我站在門口就能瞄見那裏頭的風景
男女契合在一起瘋狂扭動的姿態深深的刺痛了我的雙眼
我沒有扭頭就走,反而,我像是魔怔了一樣推開了門緩緩的往那客廳裏的兩人走去。
內心的渴望告訴我:我要知道那女人是誰
他們完全沒有發現我的到來,所以我一步又一步的靠近了他們
終於,近在眼前了;卻十分意外的我和那女人的眼睛對上了
好熟悉
愣在原地幾秒種後陡然想了起來那雙眼睛不正是我的嗎
然而不等我回過神來,我就聽見了康君瑞的悶哼
只見他白淨的背上突兀的露出一個刀尖,然後,源源不斷的鮮血從那傷口往外涌
我的心一下就慌了。
赤果果的康君瑞在受傷之後並沒有立馬倒下去,他反而慢悠悠的轉了過來,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用一種無比絕望的眼神看着我;
彷彿在說,你爲什麼要傷害我。
可是,不是我啊,明明是
天吶,沙發上的女人不見了,而我在揮手否認的時候卻意外的瞄見了我滿是殷紅的雙手以及一把鋒利的水果刀。
康君瑞胸口的血越流越多,他張着嘴似乎想要說點什麼,可是咽唔了半天卻一個字都沒有說清楚。
我連忙丟掉了手上的水果刀轉而朝康君瑞走去
“康君瑞,康君瑞”我不安的呼喊着他的名字。
“康君瑞”
最後這一聲喊出來,我醒了,喘着粗氣四處一打量這才衝自己斷定這就是一個夢
然後我恨恨的想着,我幹嘛要這麼緊張,他死了不是更好
我特麼哭什麼
“啊”我尖叫一聲後捂着臉就開始痛哭,不可抑制的那種。
突然間一雙溫暖的大手輕柔的扯
開了我的手,約翰那張略顯疲憊的帥臉就出現在我的視線裏
我沒有回答他,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眼睛,然後繼續哭
“噓”
約翰直接側身躺了上來,蓬鬆柔軟的大牀隨着他的動作猛地塌陷了下去,他動作自然的伸手攬過我。
理智告訴我要拒絕他,但也許我的內心太過痛苦反而一時間忘記了掙扎
“easy,thatsok”
約翰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他一邊安慰着我一邊吻了吻我的額頭,放在我手臂上的大手不斷的上下摩挲着。
似乎稍稍沒那麼痛苦了,至少,比一個人扛要強得多
驀地。
“亦寧啊”
突如其來的,門“咔嚓”一聲就打開了,只消一眼媽媽便又立馬退了出去
其實媽媽是很在意這些細節的,但一來是我之前昏迷了太久的時間她已經習慣了不敲門,二來我們的關係又同我幼時一樣熟絡起來,大概她看我還是小女兒的心情吧
總之,因爲害怕誤會我整個人顯得尷尬極了
儘管約翰也很快速的起了身,但他的臉色很是正常;大概在他的心裏這並沒有什麼大不了吧
我掀開被子想要下牀去開門,卻被約翰制止了,隨即他大步走到門口開了門:
“穎,ing”
縱使場景有着說不出的尷尬,縱使他一身的襯衫早就褶皺得十分難看,他也仍舊昂首挺胸、自然大方。
約翰的這種自信帶着一股子不容忽視的浪漫,確實讓人挪不開眼睛
媽媽並沒有離開,聽到約翰的早安之後她也微笑着回了一個“ing”然後步伐緩慢的走了進來
“還好嗎”
想必是昨天晚上的情況終究還是被發現了,我現在應該算得上是一個“問題女性”了吧
但我還是微笑着點了點頭:“挺好的。”
媽媽看了看我又掃了掃約翰,隨即不再逗留的就又往外走:“記得下來喫早餐。”
總覺得媽媽的反應有點兒怪怪的
然後我就發現,這天晚上過後不僅是媽媽,幾乎所有的人態度都有點兒怪怪的了。
我能從他們曖昧的眼神讀出那隱含的意思;他們已經把我和約翰視作一對了
對此我保持了沉默。
而約翰作爲男主角似乎和我的想法並不一樣;甚至我能感覺到他正在利用大家這樣的潛意識來試着攻克我心裏的定位。
我停止了厭惡他,從那天晚上我強行揭開他所謂“目的”之後
但避無可避的,我的身體還是出現了狀況;我開始頻繁的失眠。
失眠對於我來說並不陌生,當年我頂受了那麼大的壓力從康家離婚出來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難以入眠
我用了最爲無力的一種辦法來解決酗酒
那種醉生夢死的感覺確實能夠麻痹自己,但現在的我並不想要再次嚐到。
所以,轉移注意力吧,首選就是小號自己的體力;累了就不會去想其他的了
我的腳底有傷,之前堅持了半個月的快走和慢跑都不能繼續了,那就做點瑜伽吧
但瑜伽不夠累,我仍舊持續着可怕的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