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蔣偉毅的這一刻,怎麼說呢心情真的相當的複雜。
只見他靠在車門外,西裝革履、英挺帥氣,懶洋洋的似乎在等人
我沒想到,我回國之後見到的第一個熟人竟然是他
時光荏苒,他看起來還是那副樣子半點沒變,但細細一品味,其實他也變了挺多的
儘管他的臉上還是帶着那種玩世不恭的笑容,儘管他的語氣仍舊調侃,可他成熟了。
沒錯,蔣偉毅給我的感覺就是成熟了,直覺上讓人覺得沉穩了
只不過他真的在等人
但我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我突然有種該死的猜測會不會是在等我
而蔣偉毅不會無緣無故的等我,除非
“fuck”
心裏正瘋狂的猜想着,只見蔣偉毅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後低低的咒罵了一聲:
“給老子遲到,老子還不等了”
句子的結尾語氣高高提起來,滿是怨憤之情;我的懷疑放了下來。
看來真的是湊巧而已,他在等人,然而那個人沒來,就是這樣
但他的下一句就是:“既然好久不見了,就近找個地方坐會兒唄就這附近吧,最近公司屁事多”
語氣隨意倒讓我放下了戒心,想了想,我同意了
真的是隨便找了家西式餐廳,象徵性的點了些東西但都沒有要動的意思,氣氛略尷尬。
驀地。
“變化挺大啊”蔣偉毅毫不避諱的打量着我,末了還輕笑道:
“你廣告也拍的不錯,這一年過得挺不錯吧”
他說着說着視線終於避無可避的落在了我的手上,那枚約翰送的鴿子蛋;語氣也不自覺的帶了點嘲諷。
幾乎出於條件反射,我把原本放在桌面上的手默默的拿了下去放在了腿上
背靠在椅上,我翹着二郎腿衝他微微一笑:“嗯,是挺不錯的。”
我得時時刻刻的做着讓全世界都知道我過得不錯的準備,這樣,康君瑞就會深信不疑。
我許亦寧,那個曾經被他算計、拋棄的女人過得相當的不錯
蔣偉毅聽完我的話之後臉上的諷刺意味更加的明顯,嗤笑一聲,他偏頭慵懶的說道:
“行唄,過得不錯就好,想必我瑞哥應該會感覺到很欣慰”
什麼意思
我皺緊了眉頭看着他:“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別跟我用這麼陰陽怪氣的語氣。”
儘管我以前也囂張,但這話一說完蔣偉毅的臉上還是閃現了驚訝;
大概我現在擁有的底氣和怨氣加在一塊兒讓整個人跟囂張了,不過我欣賞我自己。
“沒什麼好說的”
蔣偉毅卻攤攤手段一臉無奈的樣子撇嘴:“如果你有空的話就回去看看瑞哥咯,畢竟你現在過得這麼好不是嘛”
他話裏有話,我瞪着他思考了好一陣子,正當我想要開口問的時候
他的手機響了
蔣偉毅翻了個白眼後還是接了起來:“喂,你妹的,你遲到了你知道吧,我還接你滾蛋。”
說完就掛了
正當我在猜測着電話那頭是誰的時候,他忙不迭的就起身就衝我說道:
“我去接人了,再見”
“”
蔣偉毅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在原地怎麼也想不通他的話是幾個意思;
到底是怎麼了,他爲什麼要說那樣的話
&n
bsp;驀地。
正在我大概已經得出個結論的時候,那個男助理來到了我的身邊,一下子把我驚回了神
他似乎在等着我的吩咐,於是我站起身,眼神堅定的說出了我做出的決定
“走吧,去盤山別墅區,博景苑那邊,司機都熟吧”
“是,小姐”沒有任何的廢話。
沒錯,我決定直接回博景去見康君瑞,我倒看看是個什麼鬼;
我想明白了,早面對也是面對,遲面對情況也不會爲之改變,何不爽快一點兒
但我還是緊張,這一路我都在咬大拇指,指甲蓋上的精緻花紋都被我咬了個亂七八糟。
近了。
那片圍繞在博景外頭的常青林就在眼前了,這時我才意識到時隔一年,我又回來了
到處都是熟悉的景緻,這個曾經被我當成港灣、安全屋的地方
我許亦寧回來了。
這次,勢必要吧過去的那些恩恩怨怨都要清算乾淨;然後一別兩寬,我好好的歡喜
至於康君瑞,在失去了自己的事業之後,他願意和他心愛的女人在一起;
那我也默默的祝福他早日陽痿、不孕不育,然後子孫滿堂
心裏默默的念着這些發泄式的惡毒詛咒,車子已經到了博景的第一道大門
我下車後按響了門鈴,卻不等那頭有聲音門就已經開了
雖然心裏有些奇怪,但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然後繼續上車往裏走,林蔭道還是以前那副模樣,上午十多點的太陽正好,照在這陰涼的地方別有一番愜意的感覺。
再往裏就是第二道電子鐵門,這回,不等我下去助理就已經積極的走到了門前:
“康太太回來了,請開門”
眉頭微微一皺,總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細細一想又沒什麼不對
要知道,到現在康君瑞的太太還是我許亦寧的名字,那稱呼我爲康太太也沒什麼不妥的。
是啊,我纔是康太太,那個懷孕的女人是個什麼東西
電子門緩緩打開了,氣勢壯大的就像是潘多拉的盒子那樣,的心頭染上了惡魔上的期待。
是的,我很期待,如果港市出現兩個康太太,康君瑞的人設是不是要全崩
他的事業本來就崩塌了,如果再加上“渣男”這一條呢
想想就令人感覺到刺激
當車子開過院子前面那片開闊的草地時,我衝司機說道:“停車”
儘管司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也還是停了下來。
“呼”深呼吸一口,我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沒錯,這一段走向康君瑞的路,我要一步步的走回去;
我要讓自己想起並且銘記過去的那一段段,一樁樁,我要告訴自己:
我許亦寧回來,是來算賬的
這一路最辛苦的不是我的身體,而是我的心,我幾乎是咬牙走過去的,最後路過“百年好合”的時候停了停。
那兩顆象徵着我們愛情的風景樹還在啊;它們分別被修剪成我們的樣子,被種在了最顯眼的地方
一年了,也仍舊是那個樣子。
不過真好笑,在我們之間已經無法挽回了之後,他竟然還留着這些
留給那個大肚子女人欣賞的嗎
也不知道,那個女人能不能那麼大方的接受這樣的祝福。
“太太”
正愣神,熟悉的聲音響起,我回頭望向嚴友多:“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