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嚴友多把自己正在通話的手機遞到了我的面前:
“老闆讓您接電話,有重要的事情和您說”
康君瑞找我
這還是我來了這麼三四天她頭一次主動找我,不,應該說這是一年後他願意主動和我接觸。
要知道,之前的他不僅不願意見我,甚至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得,聽見了就要掛的
下意識的我就看了懷裏的孩子一眼,直覺告訴我恐怕他要說的話和寶寶有關。
會是什麼
腦子裏一千一萬個猜想,甚至我已經狠狠的下定決心,如果他想要分開我們母子我就直接用搶的;
我知道是我害了他,欠了他的,但別的還他可以不能用寶寶
帶着這樣複雜的情緒,我接過了嚴友多的電話,卻在開口前的幾秒鐘內我心慌極了。
清了清嗓子,我用略顫抖的聲音道:“你找我”
“嗯”
沒有避開我,就是低低沉沉、清清冷冷,又無比冷靜的一個字,倒叫我心裏十分不好受。
一時間我竟忘了要說點什麼,就呆呆的聽着聽筒裏傳來細微的電流聲;
我們彼此都沉默了好一陣,彷彿一個世紀那麼久
慢慢的,我的心裏不好受了,空白的腦子裏鬧哄哄的,彷彿有着千言萬語要說,卻不知道要怎麼說出口。
驀地。
“你自己去找醫生”
他沒頭沒尾的來了這麼一句,倒讓我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了,於是自然的反問了一句:“什麼”
他沒做聲,彷彿已經沒再聽了一樣。
我的心一慌又追問道:“找醫生做什麼”
難道說我的寶寶,看起來這樣健康的寶寶,出生時的戒斷症狀還沒有好嗎
可是他都已經一歲多了啊,怎麼會
“做親子鑑定”康君瑞打斷了我的猜想,聲音裏頭帶了十足的冷:“你懷疑他,所以你自己找醫生去做。”
原來是這麼個意思,但叫我好好的鬆了口氣。
還沒有開口他就補充道:“但孩子不許帶出去,我會讓嚴友多采集我的頭髮樣本,加上你的、孩子的,你自己找人去做。”
終於,他的語氣越來越重了,聽着像是生氣了一樣,甚至還伴隨着劇烈的呼吸聲
幾乎是鬼使神差的我就吶吶道:“你幹嘛生氣”
說完我就後悔了,現在來說,他要生氣是他的事,我又能多說什麼呢
儘管沒離婚,儘管我還是合法的康太太,可我在這博景裏顯然已經多餘了。
一年前我從這裏走出去,現在人回來了,但過去回不來了
顯然,康君瑞也是這麼想的,因爲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沒有做聲;
但意外的是,他的呼吸平穩了下來,似乎在控制自己的情緒。
“別讓我知道”他重重的強調:“不管你是送出國去做,還是去那裏做,別讓我知道,這樣做出來的結果對於來說纔是可信。”
紮實的一刀同我心口上了,因爲當初是我的不信任害了他,離開了他;
她這語氣裏多少了帶了賭氣的成分,我卻聽出了他的無奈,這讓我隱隱的有些羞赧
但讓我就因爲他的這三言兩語就意氣用事的相信他我也做不到,一朝被蛇咬的我現在也實在是沒法兒對人輕易新人了。
“嘟嘟嘟”
fuck,掛的還是這麼快,說完重點就連多餘的話都沒有。
看着已經掛斷的電話,我的腦子裏突然就閃過一個感覺他恨我
這樣的想法一冒出來不知怎麼的我竟然就惱火了,狠狠的咬着脣我氣憤的想着:
難道你就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嗎我還是要查,查出來你有對不起的地方我看你還這麼吊
尤其是那個女人的存在
沒錯,女人就是這樣,對於情敵的存在耿耿於懷。
情敵
當我意識到我竟然用了這樣一個詞的時候,就連我自己都愣住了,我
“啊”
懷裏的寶寶開始不老實了,他不斷的拱着自己的身體,表情也不對勁了;
我低頭一看,心立馬被滿滿的疼愛之情給填滿了寶寶餓了
給寶寶喂完奶,我抱着他就去了房間;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要說過去的種種疑點,現在我一點兒也不想要和歐陽潤理論和對峙;
我對他的感覺已經從最開始的有好感,慢慢的到木然,現在已經在討厭着他了
或許該用更爲深刻的情緒,我厭惡他
但有一個人我卻是需要找找看的,因爲這一年的情況我都是從他那兒瞭解到的,他卻避重就輕甚至有可能造假了
這樣想着,我沉着臉就撥通了蔡青的電話,不像之前的迫切,今天的他慢悠悠的等到了響第四聲才接起來
“回來還適應嗎”
沒想到她的第一句話卻是這樣的,這讓我不由得心頭一緊;
我回來的消息散播的這麼快儘管我也不怕別人想
着暗算我,但心裏就是怪怪的
懶得跟他嗶嗶我就開門見山的問:“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憶茜呢”他卻不答反問。
“在美國,我沒帶她回來”
“接她回來,我想孩子了。”
我卻猶豫了,貝貝在美國適應是一方面,而另外的是當初我離開的時候沒帶貝貝的原因也是有着一定私心;
我想着我一定還要回去的,貝貝帶着的是我的決心
而現在不說是決心,我能從約翰一直帶着貝貝的行爲來看,貝貝儼然已經成了他的護身符;
他可能潛意識裏覺得只要守着貝貝他就是安全的,我就一定會要回去
事實上確實是這樣,我肯定是放不下去貝貝的,只不過我現在還得考慮到寶寶
如果說我現在執意要把貝貝接回來,那約翰會怎麼想,怎麼做
他再尊重我又如何,他到底是個男人,有些事情接受起來沒有那麼容易。
所以
“過陣子”我強硬道。
事實上,如果現在蔡青再執拗一些,我也是沒有辦法的。
但他沒有,態度上一退再退:“嗯,你有什麼事說吧”
好,輪到我了,原本的氣勢洶洶也因爲剛剛他的讓步而變得底氣不足起來。
我平靜的問:“關於你給我的那些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