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慼,此時此刻我心裏的所有感覺,在康君瑞提出用代孕換取寶寶撫養權的剎那
心,很疼,卻意外的還鮮活的跳動着
驀地。
身下的動作一滯,康君瑞捏着我的下巴皺着眉,原本應該曖昧風情的桃花眼裏竟全是狠戾:
“怎麼想談崩”
我沒做聲,癱軟着四肢任他搓圓捏扁;就算他乾死我,也認了
但,讓我替他們生孩子,這正特麼比要我的命還過分。
我的沉默應對並沒有換來他丁點兒的疼惜,甚至還讓他折磨人的慾望愈發的旺盛;我被他翻了個身
他俯身下來用脣細膩而輕柔的摩挲着我脖頸間的紋身,隨即,毫不憐惜的狠狠一挺。
“唔”我喘着氣閉眼默認。
動作的激烈程度只增不減
就在我漸漸臣服於他並且迷失自我的時候,他低沉而果決的聲音不容置疑的響起:
“許亦寧,你那麼瞭解我應該知道我這個人不喜歡開玩笑。”
我心頭一緊,緊跟着而來的就是疼心疼。
是了,以他的性格他所提出來的交易就是成型的選擇題;要麼成功,要麼失敗。
絕對沒有半途作廢不算數的選項,意思就是我必須要進行選擇
要麼,給他們生孩子。
要麼,失去寶寶的撫養權,很有可能順帶着就失去了探視權。
從他軟禁我開始到現在,一直以來不管他怎麼折磨我;因爲沒有涉及到敏感的地方,我的腦神經一直被麻痹着。
人總是善於欺騙自己,不管是明面上還是潛意識裏
大概,我對康君瑞總還抱着這樣那樣的善意猜想
就就在剛剛,這一切都幻滅了
從沒想過一直想要堅強和瀟灑的我這一刻竟然崩潰了,真真切切的崩潰,伴隨着心碎。
我擡起頭望着那精緻雕花的牀頭,心裏的苦澀讓我清醒,也讓我痛苦的溼了眼眶
“吧嗒”
“你就那麼愛她嗎”哽咽到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聲音。
“啪”的一聲,他一巴掌打在我的屁股上,隨即狠狠的一邊動作一邊低吼:
“就要死了嗎給老子大聲點”
呵呵。
趁着他的雙手並不在我腰上的時候,我隨意的抓着牀上的東西借力,然後拼盡渾身的力氣往前一衝;
我成功的脫離了和他契合的動作,並且,在他重新抓住我之前我回頭直面和他對峙
“康君瑞”我一字一句的大吼:“你就那麼愛她嗎”
彷彿被我這突然反抗的動作弄得愣了神,康君瑞的動作停滯了幾秒鐘;但也只是幾秒鐘而已。
接下來,他笑了。
陰冷的、譏諷的、甚至是得意的;那一字字的直接扎進我的心裏。
他說:“是的,我就是那麼愛她”
“轟”的一聲,我的肩膀一塌,隨即倒身在牀上;真的再也沒有掙扎的力氣了。
康君瑞遲疑了三秒,隨即他又湊了上來
“別碰我”我無力的反抗。
萬萬沒想到,這麼久以來她頭一次尊重了我的意思,在已經做到了一半的情況下
熟悉的男人氣息擁了上來,縈繞在鼻息間的時候我卻覺得那麼的陌生。
這一夜,我被他擁在懷裏桎梏着,精神不好、腦袋很疼,但卻整夜失眠
我的腦子裏好像在想着什麼,卻反反覆覆的又覺得是空白的;
如果一定要形容一下的話,大概就是所謂的恍惚吧
直到快要天明的時候,在我入眠的最後時間裏我想通了。
死心了,想走了,哪怕代價再大也要早點斬斷這關係
拖下去的話我可能會死
驀地。
身邊一陣輕動,精神高度緊張的我被驚醒過來了;擁着我的懷抱已經撤走了康君瑞剛起身。
毫不猶豫的一偏頭望向他,看着他正在往浴室走的身影,我用沙啞的聲音喊住了他
“康君瑞”
他回頭:“嗯想玩兒”
忽視他一臉的曖昧我直接拋出我這一夜的思考結果:“我答應你”
他半眯着他那雙桃花眼定定的看着我良久,彷彿在思考我這話的意思。
終於,他挑眉一笑,卻不置可否的不在停頓的往浴室去了
不時,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我卻沉沉的睡了過去。
我和他之間終於塵埃落定了
年三十原本該一家團圓的日子,我卻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天,沒有生病,就是單純的醒不來。
晚上的年夜飯,我被康君瑞強行拖起來抱着丟進了浴缸裏
“嘩啦”
因爲太過突然,我醒是醒了,但鼻子裏、嘴裏嗆了水,我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安撫跳的過快的心臟;
擡頭看他時卻半點的脾氣都沒有,只是淡淡的、冷冷的迎上了他惱怒的目光
我問:“什麼時候做試管嬰兒”
他皺眉冷笑:“這麼心急做什麼迫不及待的想要走”
理智告訴我這個問題並不好回答,康君瑞這個人隨時會被激怒,甚至有時候都不需要理由。
所以
“那就聽你安排吧”
站起身往淋浴間一走,我草草的衝了身體,偏頭一看卻發現他正站在原地一瞬不瞬的望着我。
白淨漂亮的臉蛋緊繃着,一時間難以分辨他的情緒;我卻直覺她在生氣
我不知道爲什麼,現在,我也不想知道了。
隨便收拾好了準備出內衛,走到他面前的時候我儘量心平氣和的說:
“好歹是年夜飯,久拖着也不好,走嗎”
掀眼一睨,他卻突然嫣然一笑,伸手就過來摟正紅果果的我:“說得對,走吧”
三個人的年夜飯,只有不懂事的寶寶最爲開心,整個過程我和康君瑞零交流;氣氛壓抑到我想摔筷子走人
終於的終於,熬過了一個小時,康君瑞優雅的擦了擦嘴角以示這場煎熬的結束
我垂着眼睛勉強笑:“那我就帶着寶寶去三樓休息了。”
“好,我去二樓看晚會”
我沒有回答;就此,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