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所浮現的也還是將將他在外頭親手終結“百年好合”的那副樣子;
狠戾、絕情。
撇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看見康君瑞慢慢走到了我的面前,壓迫感讓我情不自禁的後腿了兩步。
強裝鎮定的擡起頭,我語氣堅定道:“康君瑞,我們談談”
“談什麼”他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脣邊還有着淡淡的笑。
“關於寶寶”
“哦”他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隨即臉色一滯:“那沒什麼好談的。”
說着他就要越過我去開書房的門,我連忙斗膽攔在了他的面前;
無比絕望的我就算是裝堅強也裝不了多久,這麼會兒也已經是慌了
“你不能這樣”
“讓開”他無情的命令,甚至都不肯多看我一眼。
我把心一橫:“你想要什麼,我名下的東西統統都給你不行嗎”
他冷笑一聲偏開頭:“你那點蚊子腿想來換我的心頭肉未免太天真了一點。”
“我知道你不在乎,所以請你告訴我,我還有什麼東西可以拿來換的,我不能失去寶寶。”
他沒有掀開我,但多餘的反應也是沒有的。
我幾乎已經在哀求了:“就讓我見見不行嗎”
“不行”
彷彿已經厭倦了我的這些廢話,他果斷的拒絕之後就伸手過來掀我;我一個激靈連忙抓住了他的胳膊。
“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求我”
康君瑞饒有興致的看着我,上上下下的打量我彷彿突然間不認識了一樣:
“許亦寧,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我滿懷期望的看着他:“是,我求你,求你讓我”
“行啊”他歪嘴一笑:“我想要什麼你不是很清楚嗎求我還不如求求你自己,別那麼蠢了行不行”
我自己難道時至今日他還想着要剝奪我那可憐的尊嚴嗎我根本就沒有自由可言
於是我連忙搖頭:“不,只要不是”
“走開”他不耐的一揮手。
我被他揮得一陣踉蹌險些站不穩,他卻是不管不顧的站在電子門鎖前頭氣定神閒的輸入指紋密碼。
在門打開的剎那,他偏頭衝我惡狠狠的警告:“在你沒想清楚之前別來惹我,我耐心有限的,懂嗎”
“康君瑞”
“嘭”
門被他重重的關上,我只能是望着空蕩蕩的門口發呆,心裏鈍痛。
痛着痛着腦子倒是清楚了過來,我現在就是一隻對康君瑞來說沒有區別的螻蟻,根本就沒有資格提要求
那麼,他想要什麼
漸漸的,我感覺到腦子裏的那些點點恨意開始變味;變成了無奈
當對手強大到你根本就沒有翻身機會的時候,頹敗的感覺襲來,我的內心開始趨向於妥協。
正如那句話,人家愛你的時候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人家不愛你的時候你說你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但我知道我不能放棄寶寶。
大概是爲了欣賞
我狼狽的姿態,康君瑞不再把我囚禁在三樓,在博景裏我重新擁有了可貴的自由;
接下來的日子裏,我的糾纏幾乎成了博景裏的一道景色。
但凡康君瑞出現在公共場合我都會不遺餘力的湊上去,反反覆覆也就那幾句話。
關於寶寶;關於條件;關於施捨
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像個瘋子
康君瑞的態度也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大部分可能是看他的心情吧
心情好的時候理我兩句,心情不好的時候就瞪我兩下直接離開;甚至眼裏有時候會充滿嫌棄。
萬萬沒想到,嚴友多竟然突然發起了善心
就在康君瑞再次擰着眉頭離開的時候,他悄悄的湊上來前來,是安慰也是開導。
“許小姐,您知道先生爲什麼不願意和您多說嗎”
“”我不解的看向他。
嚴友多用打量的眼神上上下下看我:“其實先生的本意並不是讓您折磨自己,您越是這副樣子他就越不待見你。”
我是一個絕望的人,所以任何的東西在我的眼裏都是救命稻草般的存在;
於是我毫不猶豫的就伸手抓住了,他不喜歡我這幅樣子那我就改
試探性的,下午的時候我從從來不會缺少好衣服的衣櫃裏挑了件出來打扮自己,順便還化了點妝。
果然,當我再次纏上他的時候,他的眼神稍稍柔和了些
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幾眼,他撇嘴笑道:“順眼了一點而已。”
“那我”還能做點什麼
“太瘦了,再長點肉纔好看”康君瑞想了想後提醒道:“就你剛回國的樣子我最喜歡。”
剛回國
“康君瑞”
原本我還想多說幾句的,但他已經不給機會了,微笑着站起身他回頭衝我說道:
“這樣吧,等你讓我完全順眼了,我給你個機會我們談談”
“可是”
我還沒說完他就已經大步流星的往樓上去了,拿着手機的手背對着我揮了揮。
雖然希望不過一丁點兒,但再小我也要抓住我要繼續改變。
事實上這時候我才意識到我真的瘦了好多;那就必須要好好喫飯、好好睡覺了
其實博景裏從來沒有苛刻過我的物質條件,彷彿爲了配合我,各種食補藥補也都跟着來了;
強烈想要增肥的我來者不拒,我是易胖體質,不過一週的時間體重明顯就上來了
然後我開始瘋狂的運動,揮灑汗水的酣暢對我的情緒也起到了很大的安撫作用。
半個月後,憑藉着康君瑞給我的那丁點兒希望,我幾乎宛若重生。
儘管想要見寶寶的心情仍舊強烈,但我整個人的姿態也上來了不再狼狽。
正在我以爲我們真的能夠好好談一談的時候,康君瑞卻抿着脣衝我笑
我的心一慌就試探的問:“說好的不是嗎”
“是。”
“那”
他站起身走到我的身邊,俯身湊近我的耳邊如同情人間的囈語一樣:
“想要見兒子很簡單,你知道我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