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手機,緊張的等待着;視頻才十幾秒鐘,但足足過了有十分鐘,虞彤纔打回電話。
“姐...”我叫了她一聲,然後便沉默下來,我本能的意識到,這時候如果多說話,無疑是心虛的表現。
但虞彤也沉默着,我當然清楚,她那麼成熟精明,肯定不相信,我拍了視頻就回來了。
但不管她信還是不信,總之我是絕對不會承認的。在男女關係上,有時候比的就是誰的意志更強,誰意志強誰就有理儘管這樣真的很不要臉
“小志...”虞彤的聲音很深沉,深沉的我都有些心疼,但我還是忍住沒有說話,乾脆就不要臉到底好了,射出去的東西收不回,撒出去的謊也不能不攻自破。
好一會兒,她似乎輕輕嘆了口氣:“有這個視頻太棒了,徐若蕙到時候,絕對不敢再買咱們的股權了;你...乾的很好”
她竟然一個字都沒有追問,我的心虛的厲害,但我剋制着自己,極其無恥的道:
“這件事主要是運氣太好,我跟郭平從金沙灘出來,我的心稍一放鬆,渾身就發熱了,但我馬上告訴徐若蕙,疤子仔想投資,其實目的就是洗錢,誰知道徐若蕙立刻叫我過去,我到了她家她才說,黑錢她也歡迎。聊了一會兒,她就想跟我上牀,而且是在健身房做,因爲她那時候剛擼完鐵但我發燒發的厲害,使了個詭計,虛與委蛇的給她拍了視頻,就偷跑回來了....”
我本來打定主意,不再提這事兒,誰知道話頭一起,我又簡述了一遍;不過幸好,這些話滴水不漏,我甚至感覺的出,那平靜的氣氛反而加強了我開始撒的謊。
然而,我還是沒能騙過虞彤,當時我還沒了解到,多年的商海浮沉,已經讓她徹底洞悉了人性,我這點小伎倆,在她面前連個屁都不算。
電話那頭,仍然瀰漫着寂靜,虞彤好一會兒才說,她知道了,這個視頻她會藏好,最後攤牌時再拿出來將徐若蕙的軍,現在,她不能來照顧我,只能靠我自己了。
聽着她宛如若無其事的口氣,我心裏卻塞滿了愧疚,答應幾聲後,再無話可說,我們只好掛掉了電話。
把手機扔在牀上,我纔想起,還有些重要的細節沒告訴虞彤;不過現在,我無論如何也沒法再給她打電話了,我只好躺在牀上,渾身冒出一層虛汗。
躺了很久,我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這時電話鈴忽的響起,我立即跳起來,屏幕上跳躍的卻是“薛小紫。”
“喂”驟然看到薛小紫的名字,我的心不禁“撲通撲通”亂跳:“小紫,你...”
“呵”她的聲音竟有幾分醉意,“小志,我剛跟幾個閨蜜聚會回來,你打電話時,環境太亂我沒聽見...有什麼事嗎”
她去聚會了我心裏卻有種怪怪的感覺,一陣沉吟,才道:“我想再求你件事兒,當初咱們呆的山莊別墅,你能借我們再住一陣嗎”
“沒問題”薛小紫很爽快的答應了,“那裏二十多個房間,多少人都能住下你們什麼時候來,我先找人打掃打掃
“小紫,”我小心翼翼的問:“你就不問問,我們遇到了什麼事嗎住在那裏,我們可是可能會給你帶來風險的”
“哦,沒事我今天早上就知道了...”薛小紫似乎拍了一下腦袋,“我爸爸他們昨晚就放假了,看來趙一龍跟葛紹剛的事有了結果,對不對你現在要挪地方,當然是要暫避趙一龍的鋒芒了...嘿嘿,我家還有一處別墅,更隱蔽,你要不要考慮考慮那裏”
我的心頓時一顫,連忙道:“哪裏”
“就在裕華路,”薛小紫的聲音壓得特別低,“是上個月有人送給我爸的,傢俱什麼的都一應俱全,可以拎包入住,不過就是稍微小了點....”
裕華路哪個小區大概什麼位置我立刻問,要知道東宮位於東城紅旗路,跟裕華路相鄰。
“175號的南和家園,就在東城區邊上,跟東宮幾乎平行,你看行嗎”
“好”我毫不猶豫的說,“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趙一龍肯定想不到,我們就在他嘴邊。”
“嗯,”薛小紫的話語變得很慢:“那我明天去接你...小志,我到家了...先上樓洗個澡,明天見....”
話未完,就是一陣嘔吐的聲音,我愣住了,纔要再關心一下,她卻已經掛了手機。
“撲通。”我又倒在了牀上,薛小紫的話堪稱天衣無縫,但我心裏就是有些怪怪的。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我的體溫差不多正常了,但是身體還是虛;我爲了早點恢復又打了一針,然後吃了藥;剛八點十分,我跟郭平正在前廳坐着喝水,旅館外突然傳來一陣汽車滴滴聲,我們擡頭一看,一輛熟悉的黑色本田霸道開了進來。
“啊”我頓時坐直了身子,我沒帶武器,不過瞧他們趁着大清早毫不掩飾的闖進來,應該不是來動手的。
郭平淡然道:“小志,他們肯定是來送信的,你坐下,咱們繼續喝水。”
我點了點頭,又坐下了,一派發自肺腑的淡定;經歷了那麼多事情,現在就算有再大的意外出現,我也能冷靜處之。
霸道車開了門,一個戴黑墨鏡的小夥子跳下來;他正是當初從醫院把我抓走的那個人,就見他棱角分明的臉上,神色酷酷的,走進前廳。
這傢伙也挺帥的,渾身散發着強悍的氣場,他往我面前一站,緊閉的嘴逸出兩個字:“楊志。”
“嗯。”我平靜的看着他,現在這種小角色,在我眼裏就像爬蟲一樣。
我們倆對視了幾秒鐘,我注意到,整個大廳都變得安靜了,前臺那幾個小姑娘,都在目不轉睛的盯着我們。
過了好一會兒,他在我的凝視下,眼神終於慌了一下;這傢伙顯然挺實在,不是那種裝逼的主,他立刻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這是趙總給你的”說完,往我面前的茶几上一丟,急匆匆走了。
我皺皺眉,將信封拿了起來,但我很快察覺到了異樣,將信封翻過來一看,裏面,居然凸起一根手指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