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傾憋住氣息,睜大着清澈的眸子,愣是不敢再跟他嗆聲。
生怕他又要吻下來。
他的脣是如此的近。
見她不再鬧,慕月森甚是滿意的勾了勾嘴角,直起身來,拉過被子給她蓋上,手掌撫上她的腦袋,動作很自然的溫柔:“睡吧,喫晚飯了我會叫你”
夏冰傾的眼睛也是睜的累了,眨了兩下,就順勢閉上了眼睛。
柔白的世界裏,他的手掌綿密的像不斷落在她髮絲上的羽毛,她的呼吸也隨之變的深深淺淺,像振翅的蝶翼,小心翼翼的承受着這份令她心驚的溫柔。
良久,他才起身離開房間。
四周漸漸的陷入了一片靜謐之中,連穿過玻璃的塵埃,都有了落地的厚重感。
夏冰傾無聲的睜開眼睛,望着頭頂的某個光點發呆。
她的髮絲上還有他手掌的溫度。
她的口中還有他殘留的味道,剛纔那麼昏眩,以至於大腦像是放空了,可此刻回想起來又是如此的清晰,清晰到好像又重新被他吻了一遍,連他脣上溼潤的氣息都感受的一清二楚。
不由的,手中的被子被她捏緊了。
臉頰發燙。
有一種東西在她心底的那片土壤裏萌發出了一點細芽,而她卻還絲毫的渾然不知。
一覺醒來。
外面的天黑了。
夏冰傾迷迷糊糊的從被子裏鑽出來,趴在枕頭上,赫然發現枕頭上溼了一大攤。
是她的口水
她趕緊用手擦了擦,可絲質的枕頭上還是留下了一個印字。
糟了,慕月森是處女座的,看到了肯定會揍她的。
她聰明的將枕頭翻了一個身,把被口水弄溼那一塊放到下面,這樣就看不到了。
坐好了這一切,她從牀上下來,走出房間。
來到客廳,就瞧見不遠處開放式廚房那邊卷高着襯衣袖子煮飯的男人。
夏冰傾不信似的揉了兩下眼睛。
見人還在,她確信不是幻覺。
慕月森竟然在煮飯
不是,應該說,他竟然會煮飯
他可是那個高高在上,唯我獨尊,冷酷傲慢的要死的男人
煮飯跟他完全就是兩個世界存在的平行線,怎麼可能會交集呢
而且最奇特的是,此刻的畫面看起來竟然意外的和諧,絲毫沒有違和感。
天哪,究竟是她的眼睛有問題還是腦子短路了
“傻站在那裏做什麼”
不鹹不淡的冷聲自前方響起。
這種標誌性的語氣瞬間“激醒”了夏冰傾。
她走過去。
“需要幫忙嗎”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夏冰傾只好隨便客氣了一句。
慕月森面色寡淡的指了一旁的湯鍋:“這個還需要煮十五分鐘,你看着時間”
“哦”
夏冰傾應了一聲。
拉過一旁的高腳椅,她坐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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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小火燉煮的湯鍋發出咕嚕嚕的滾沸身,白色的熱氣從小孔裏冒出來,她的視線悄然的轉向一旁,隔着縷縷的嫋嫋升騰的熱氣偷偷着身旁的男人。
領口解開着兩顆鈕釦,喉結跟鎖骨性感的一塌糊塗。
此刻他正在十分認真的切着蘆筍,說不出的迷人
不知不覺,目光就停留了。
等她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已正跟花癡似的偷看他,她被自已舉動嚇了一跳。
她這是在幹嘛呢
夏冰傾覺得自已真是瘋了,這傢伙可是連月來一直折磨欺負她的壞蛋,魔王,他還野蠻的扔了她的手鍊,怎麼能夠因爲這兩天對她一點點的好就忘乎所以呢。
哪怕,他有可能喜歡她
一想到蕭茵說慕月森喜歡她,夏冰傾的心又潮熱了起來。
看他的眼神也不禁更加鬼祟。
忽然,他沒有預兆的轉過身來。
“啊”
夏冰傾被嚇了一跳,身子一歪,從高腳椅上摔下來。
屁股重重的落地。
額頭撞在一邊的櫥櫃上,咚的一聲,撞的她頭昏眼花。
慕月森趕緊放下手裏的東西,蹲身將她從地上包起來,板着臉訓她:“夏冰傾你腦袋長在腰上嗎坐着都會摔下來。”
“”還不是你害怕的。
夏冰傾痛的扭曲着一張小臉,是有苦難言。
慕月森將她抱到客廳的沙發上,找出醫藥箱。
他坐在她的旁邊,看她斜着身體揉着屁股,心想,難道是臀骨碎了
當下,他的手掌立刻覆上去揉了揉:“這裏痛”
瞅着放在她臀上的大手,夏冰傾的臉轟的一下紅了。
“問你痛不痛,怎麼不說話,啞巴了”慕月森拔高了聲線,去敲她的額頭。
“嘶”
夏冰傾糾結了眉頭。
慕月森撩開她額頭的劉海,發現額頭上腫起了一個大包,表面帶着紅色的血絲,看起來很是觸目。
“你這丫頭真是”他又是好氣又是心疼,擡手又要敲她,夏冰傾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然而,最終落下的,卻是指尖溫柔的輕撫。
那一霎的感覺,像是他的指尖落在在她的心上。
慕月森收回手,先給她處理額頭上的傷口。
“痛也要給我忍着,誰讓你自已笨的無藥可救,從椅子上都會摔下來”他嘴裏冷言冷語的罵她,動作卻是格外的輕柔,生怕聽到她一聲半聲哇哇的喊叫。
夏冰傾放棄辯駁。
她睜開眼睛,卻始終沒敢擡眼跟他對視。
生怕會再也逃不出來。
慕月森也是難得看她這麼乖巧聽話,處理好了額頭的傷口,將她抱到自已腿上:“痛不痛”
溫熱的氣息從她的耳邊拂過。
語氣也異常的低沉柔軟。
這樣的姿勢,這樣的氣氛,分明是情人間纔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