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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三章:深夜去赴約

    聽力系統

    那自己昨天和剛纔經歷的一切,它不是都聽見了嗎

    夏冰傾一慌,下意識地伸手,去捂住自己的小腹。

    “你做什麼”夏雲傾問。

    “捂住,捂住它的耳朵”夏冰傾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顧主任失笑,“現在哪有耳朵只是系統在發育而已,外面的耳朵很久之後纔會長出來。”

    她拍了拍夏冰傾的手,“你好好休息,有事就叫我,我不走遠,就在對面的房間裏。”

    她帶着夏雲傾退了出去。

    門被關上,夏冰傾一個人坐在牀頭,靜靜地看着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

    它會聽到,那它,會感受到自己的傷心嗎

    “寶寶,對不起”

    她垂眸,好小聲,好小聲地,說了這三個字。

    然後一滴眼淚,從眼眶滑落,滴在了她的衣服上,在純棉的布料上暈染開來。

    忍了很久的眼淚,終於,再也忍不住

    一顆,兩顆,三顆

    無數,無數顆

    洶涌而出

    她就這麼怔怔地坐着,任由時間滑走。

    身體,似乎也被這件事鑽出了一個洞,那些感情,如沙漏一般,一點一點地,從自己的心口,流逝

    而她,卻無能爲力眼睜睜地,看着它,離開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慕月森沉步走進來,可夏冰傾也沒有發現他的到來。

    他慢慢地走過去,昂藏的身軀擋住了她的眼光,濃厚的陰翳,將她籠罩其中

    夏冰傾擡眸,看向他。

    這個男人,曾經與她一起骨血相融,可是此刻,她卻覺得他好陌生,好陌生

    就連現在,他站得離自己這麼近,近到她依舊能聞到他身上那清冽性感的男性氣息,近到她依舊能聽到他綿長清淺的呼吸,近到,她甚至也能聽到,他有力的心跳

    可是,她覺得,他離自己好遠,好遠

    就像是隔着一面鏡子,明明近在咫尺,卻無法觸手可得了

    “怎麼不睡”他輕聲問。

    聲音,落入她的心口,又帶了一陣狠戾的抽痛。

    夏冰傾捏緊了被單,心裏實在恨惱,深吸一口氣,她擡眸:“關於米亞你還有什麼瞞着我的嗎”

    “怎麼又說起她了”慕月森皺眉,神情裏透露出不耐。

    忽而,他狐疑:“你怎麼知道她叫什麼的”

    他好像沒有告訴過她吧

    “我問慕月白的”夏冰傾表傾平靜的回答。

    “你問,慕月白的”慕月森的眸子眯起,從牙縫裏陰嗖嗖的擠出字來。

    每次從她嘴裏聽到慕月白三個字,他就想殺人。

    聽到慕月白他不爽麼

    她好想告訴他,她比他更加不爽,更加的難過百倍千倍。

    起碼她跟慕月白是清白的,他呢,都跟人家睡了,還把人給睡膩了。

    夏冰傾越想越崩潰,她穩住氣息,理直氣壯的說:“對啊,我問他了,我應該可以問吧,她是殺人犯啊,她企圖要害死我,難道我不該關心麼另外,我這兩天想了想,還是很好奇,爲什麼她不害慕家的其他人,爲什麼獨獨拿我作爲目標,是不是你以前對她不好”

    慕月森表情冷酷的回她:“因爲她有病她就是個瘋子在瘋子的世界裏沒有理智可言。”

    夏冰傾輕輕的扯了扯嘴角:“你好像還是沒有回答我,

    你跟她的關係究竟如何”

    “不怎麼好,從我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她不是善類。”慕月森表情裏透出濃濃的不屑。

    “是嘛”夏冰傾自肺腑中綿長的吐了一口氣,拼命的壓抑情緒:“聽起來,你似乎還很討厭她。”

    “可以這麼說”慕月森回答的直接,幾乎連想都沒有想。

    頓了頓,他又心思凝重的吐了一句:“她絕對是一個危險人物我要儘快的找到她,然後送回美國,這樣你纔會安全。”

    “她殺了人,你不打算送警察局麼你不打算拷問她動機麼你這樣子把她送走會不會太草率了”

    夏冰傾表情假裝好奇,心裏卻在冷冷的笑着。

    “警局那邊沒有證據,她存在一天都是威脅,瘋人院纔是她的歸宿”慕月森平靜到近乎殘酷。

    夏冰傾忽然發覺,他真的是挺會裝的:“慕月森我還是不明白,既然這只是一個從瘋人院裏逃出來報復社會的瘋女人,你之前爲什麼不肯就告訴我我真的是非常非常的納悶”

    “這個問題我之前已經跟你說過了,最重要的是我怕會嚇到你,我覺得這種事情,我來處理就好”慕月森握了握她的手,法相指尖涼的像冰。

    她想要一拳揮過去。

    說白了,他想要速戰速決的處理這件事,因爲弄的不好,她跟米亞見面,他就會東窗事發,到時候還真的會“嚇”到。

    這個男人自私,惡劣,殘酷,無情。

    他可以把一個女人寵到天上,玩膩了,也能把女人踩到腳底。

    夏冰傾覺得自己再也沒有問下去的必要了。

    她望着眼前的男人不斷的喘息,再喘息。

    她想要不顧一切的揭穿他的謊言,又怕,迎接而來的立刻就是屬於她的那座地獄。

    只要忤逆他,誰都沒有果子喫。

    “我瞭解了,顧阿姨說完血糖過低,我睡了,不要在打擾我。”她麻木的說着,躺下來。

    拉高被子,她把自己蓋的嚴嚴實實的,可還是冷,這種冷,來自身體的深處。

    它比傷心難過來的更加詭異,彷彿她愛上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惡鬼。

    可她又是真的愛他,所以害怕着,卻又疼痛不止。

    慕月森看她似乎也沒什麼,就不去打擾她了。

    最近這丫頭就沒有正常過。

    夏冰傾渾渾噩噩的過了半個月。

    她不知道這段日子是怎麼過來了,每天只做喫跟睡兩件事情。

    可心裏越來越壓抑,就像在心上裝着一個手雷,時間過的越久,越有爆炸的慾望。

    看着每天在她面前來來去去的男人,她無數次想要爆發,只是想要寶寶,她又軟了下去。

    深夜。

    夏冰傾敏感聽到一陣信息聲。

    然後慕月森從牀上輕輕的起來,穿起了衣服,迅速去了外面,速度比往常都要快。

    夏冰傾隱約有一種預感,這信息是那個女人發來的。

    女人有時候的預感很靈驗。

    在他起身後,她也迅速的起來的。

    但是追到下面,他的車子已經開出去了。

    拖着僵硬的身體回到樓上,她坐在沙發上,十指深深的插進了髮絲裏,用力的拽進。

    心像架在火上烤着,還撒上各種的調味料。

    她像是木頭似的在沙發上呆坐到了天亮,思緒混沌,憤怒沸騰到了最高的點。

    凌晨五點。

    電話機響了。

    夏冰傾沒有看來電顯示,直接接起。

    她沒說話。

    她等着對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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