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傾的眼睛驀然張大。
她還真敢說啊
口是心非的最高境界莫過於此了。
電話那頭的季修沉默了一會,“你人在那邊了我就放心了。”
“教授你說的是火星語嗎爲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懂呢”蕭茵掐着嗓子,陰陽怪氣的。
“你先避一陣子也好,有冰傾在你身邊我也放心,我會盡快解決這件事情,等着我。”季修聲音沉穩內斂,語氣情真意切。
一個嘲諷,一個面對嘲諷都很認真。
各說各的。
蕭茵覺得索然無味,也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感覺,反正是沒了裝下去的興趣了。
她恢復自己的聲音,“別麻煩了,你只要跟你爺爺或是你老婆說,跟我一刀兩斷,事情就解決了。”
“那天晚上我們不是說的好好的,你要聽我的,要共同面對。”
“是,我是同意了,可眼下就是同意的結果我再怎麼沒臉沒皮,可我也是個女孩,你要我怎麼樣舉着大旗高喊,我當小三我光榮嗎”
“你不是小三”
“可你有老婆”喘了一口氣,又補充,“不論你們是否有感情。”
季修內心也是超負荷的鬱悶,又回到了原點。
再說下去不過也就是多爭吵幾句,讓彼此的情緒更加激化。
“你讓冰傾聽電話。”他剋制了自己情緒,淡淡的說。
蕭茵把手機從耳邊拿開,給了夏冰傾,“讓你聽”
夏冰傾小心的拿起手機放在耳邊,感受到氣壓有點低,她開玩笑的說:“季教授,這次真的是我。”
“我知道,你的聲音我還不至於聽不出來。”季修聽了她略帶調皮話語,不禁想笑,可如今的情勢真的讓他笑不出來。
“是啊,我們的聲音你一聽就能分辨出來,蕭茵這丫頭還非要故弄玄虛的。”
“幫我好好照顧她”
“我會的,她是我的好姐妹,我不會讓她受傷的”
“嗯,我會再聯繫你的。”
“好,等你的音信,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你儘管吩咐。”
“謝謝”
“謝什麼,你是我師父,徒弟幫你做點事是應該的。”
季修輕笑了一聲,“嘴巴什麼時候這麼甜了,好了,我掛了。”
“季教授”夏冰傾喊住正要掛電話季修,“你也不要太累了,這事情不怪你。”
“你的安慰我接受了,掛了。”
季修掛斷了。
夏冰傾也將手機從耳邊拿開,略爲沉思的嘆了嘆氣。“你們倒是師徒情深,珠聯璧合,乾脆你拋棄三少,跟季修在一起得了。”蕭茵的口吻酸酸的。
“醋味可真的呀”夏冰傾捏着鼻子扇了扇。
“少在哪兒說風涼話,我勾引你老公,看你喫不喫醋”蕭茵一拳揍在枕頭上,杏眸圓瞪。
夏冰傾抓住她話裏的弱點,“噯,這可以你說的,勾引老公,意思也就是說,你心裏是承認他是你老公的嘍。”
“我,我,我說錯了不行啊,是老師,老師”蕭茵忙糾正。
夏冰傾微笑的過去嘞過她的脖子,“你彆嘴硬了,其實你心裏頭啊,
這輩子就非季修不可了,從你賴定他的那天開始,你就再也無法將他從你心裏抹去了,其實他也是一樣的。”
“是啊,女主角,你們這部戲可是標準的集愛情,孽緣,商戰,豪門恩怨於一體的狗血偶像劇”夏冰傾的表情故作嚴峻。
“去你的,我們哪孽了充其量就是師生戀,本以爲老師是個窮書生,結果”蕭茵抽了一下鼻子,悲慟的哭訴,“他不僅是大財主的孫子,他家裏還有個黃臉婆妻子”
“黃臉婆姜媛好像.非常美”
“不要在意這些小細節好嗎美什麼啊,整個一妖婦,水性楊花,就會勾搭小鮮肉”
嘖嘖嘖.嫉妒心果然很可怕。
夏冰傾收了收話題,“別扯遠了,我跟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儘管和狗血,可你的男主角也沒有放棄你,你又有什麼理由放棄呢。”
蕭茵吸了吸鼻子,“聽你這麼一說吧,也有道理。”
“要我的話,絕對會抗爭到底的。世界上能有幾個季修呢,氣質好,又帥脾氣又好,溫文爾雅,還不花心濫情,簡直是完美至極啊你前腳放棄,後腳就會有大把大把的女孩子撲上去”夏冰傾把她的師傅給吹了一遍,外帶一臉花癡,爲的就是能勾起蕭茵的戰鬥力。
果然,蕭茵立刻有了危機感,“季修他是我老早就預訂的,他是我的,誰敢跟我搶,老孃我撕了她。”
“那還隱居深山老林嗎”夏冰傾表情狡黠。
“隱個屁,我要殺回去,跟季家那死老頭,跟姜媛決一死戰。”蕭茵鬥志高揚的彷彿打了雞血,“我就不信,他們還能逼我們化蝶了”
“.”夏冰傾噴笑,“放心吧,建國之後,靈魂都不許化蝶了。睡一覺,明天幫你籌劃反擊戰”
“我就知道,你是我至死不渝的基友。”蕭茵野蠻的棒過夏冰傾的腦袋,在她臉上用力的輕了一下,然後放開被她驚嚇的只剩下半條命的夏冰傾,從牀上彈起來,“我去洗澡”
夏冰傾喘息的用手抹着臉上的口水,表情糾結的嘟噥,“我的天,這是女人的力氣嗎”
她剛纔被她扣住,竟然完全不能逃脫
*
清晨。
天色剛有一點吐亮,樓下院子裏就有響動了,砰砰哐哐的,把沉睡中的人有吵醒了。
“哪個殺千刀的,大清早擾人清夢啊神獸,給我滅了他”
蕭茵閉着眼睛翻了一身,半夢半醒的嘟囔。
夏冰傾推開壓在她肚子上的細長美腿,從牀上爬起來,打着哈欠走到窗邊,推開窗戶,睡眼朦朧的往下看。
只見院子裏,一個黑色的頎長身影正在整理打碎瓶瓶罐罐,用掃到掃到一起。
這人誰啊
長的這麼高,不像是她老爸啊
她揉了揉眼睛,定睛的去看,熟悉的俊美側臉讓她震驚的睜大的雙眸。
慕月森
下面那個人類是慕月森嗎
爲什麼長的這麼像他呢
可是這不可能,不科學啊,傲嬌的慕三少怎麼可能一個清早掃地呢
她用力的拍打自己的臉,還使勁的擰了自己一下,把自己快痛哭了。
再去看,人還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