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文胥一骨碌來了個狗喫屎,不得不說,硬梆梆的地面上積攢的灰塵也比那股屎尿不及的惡臭香噴噴許多。 .( )
聽見飢餓食屍鬼錯愕難耐的聲音,領主大人大驚失色,連計較嘴邊惡臭的心情都沒了,連忙頓住身子,查探體內魔力的波動。
不探還好,一探,吳文胥笑得驚天動地,粗起脖子,生怕七大姑八大姨聽不見的大吼道:“怪哉怪哉,老子竟成了八級!”
靈魂深處閉塞的陰影有如破冰,嘩啦啦的明散而開,露出吳文胥從不曾見識過的天地,浩瀚的魔力透過雪楓樹源源不絕流竄全身,比之先前,強大了兩三倍還要不止!
領主大人呵呵賤笑,此時此刻,如若瓦洛蘭有任督二脈之說,吳文胥鐵定認爲自己開通兩大神脈,不然怎地一日千里,完成了數年才能完成的壯舉?
“本尊遊蕩在瓦洛蘭五十年之久,從未聽說過一閉眼,再睜眼就能連跳兩個等階的,小子,你快與本尊說說,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飢餓食屍鬼抹掉紅厚嘴脣邊的蛤蟆哈子,一副飢渴難耐的模樣。
吳文胥一睡六個時辰,飢餓食屍鬼對眼前的唐僧肉自是垂涎不已,特別是睡夢中,男人身體內偶然肆溢出的靈魂波動,那美味,相信夢魘大人都想食得他骨頭不剩下。
“本尊?”
領主大人稍微冷靜,想起飢餓食屍鬼將臭腳險些塞進自己的嘴裏,眸如月勾得狠瞪向侏儒怪物,這才發現,侏儒怪變大半圈,足有一米來高了。
吳文胥眸光寒冷,盯得飢餓食屍鬼每根血管也在發憷,飢餓食屍鬼頓時想起了與男人的主僕契約,眼珠子不禁滴流打轉,而後滿臉訕笑着說道:“小的知錯,小的知錯,還望主人大人不計小人過,小的必將鞍前馬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飢餓食屍鬼態度誠懇,馬屁拍得響亮,實在不失領主大人智的風範。
吳文胥冷冷一笑,懶得再與侏儒怪計較,不是看在它對自己還有些用處,早就心狠手辣捏爆那顆赤源精魄,哪還有它上躥下跳的份。
飢餓食屍鬼觀察入微,將領主大人稍縱即逝的殺捕捉在眼裏,瞧見男人懶得搭理自己,它知趣的嚥了口又腥又臭的唾沫,不敢再有造次。
飢餓食屍鬼張大它銅鈴大的雙瞳,眼白愈發悽慘:“恭喜主人踏入八級大魔法師境界,小的蒙受恩寵,魔力解封不少,現在能撕開九級大魔法師的血肉了。”
地獄生物,極少將‘殺’字刮在嘴邊,對於它們來說,生撕開敵人血肉的殘忍作風,方能凸顯出地獄的強大和無情,
吳文胥仔細整理衣袍,用力拍打胸前,撣去大多數的塵埃,還有驅散那股油膩膩令人作嘔的腳丫子味,再環顧四周,古宅里老者的屍體被飢餓食屍鬼啃了乾乾淨淨,土房子除了塌掉的牀和桌桌椅椅,簡陋不堪。
吳文胥心知肚明,忽然間變態的跨越,是與吞噬掉那隻不知是何境界的黑幽靈有關,想起黑幽靈賦予自己的好處,領主大人舔舔嘴,露出令飢餓食屍鬼如坐鍼氈的笑意。
“你知不知道,冥霧裏有多少個幽靈?”
飢餓食屍鬼道:“少說有百來只,幽靈是很弱小的虛無體,與俺強壯體魄是無法比擬的,主人對幽靈感興趣?”
只能依靠冥霧,製造令倒黴蛋陷入環境才能獵獨靈魂的手段,怎能和它粗暴有效的撕啃相比?
吳文胥是何人?豈會因爲它的兩句馬屁就分不清東南西北!
領主大人飄飄欲仙的對飢餓食屍鬼招手,它立刻屁顛顛的爬到男人腳邊,溫順的將頭埋在地下,親吻男人髒兮兮的靴子,倒是與獨眼大統帥切尼森志趣相投。( 廣告)
“我要你引路,帶老子會會你的其它兄弟。”
“啊?”
飢餓食屍鬼驚駭欲絕的張大嘴,赤紅的臉都快綠了。
它還道領主大人善心大發,要賞賜自己口肉喫,不料是腦子進了水,自尋死路的活!
“主人,主人您一定要三思啊!”
飢餓食屍鬼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在吳文胥腳邊,活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主人,俺在四胞胎裏排老四,其它三個,都是了不得的貨,俺巔峯時期也未必是它們對手,說句不好聽的,就咱兩個,塞牙縫子都不夠。”
“桀桀桀……老四,你還算有自知之明,等哥哥喫掉他,會幫你的心意傳遞給主人的。”
陰暗角落裏忽的傳出一聲野貓發春的獰笑,回聲極響,震的僅剩下的四根蠟燭搖曳不止,乎熄滅,端的是陰森可怖。
“二,二哥?”
哭訴的飢餓食屍鬼,半個身子僵硬的如同石化,連地面被它磕壞的木石碎屑也蹦不起來,它不敢動彈,灰白的銅鈴巨眸顫抖如小提琴的來回撥動着的音弦。
“沒聽錯吧,又來一個要喫掉我?”
吳文胥表情略有些精彩了。
板起手指頭回想先前的兩個蠢蛋,嘴角忍不住抽搐。
憋了秒,怕把自己憋出內傷,吳文胥撲哧的笑了出來,小腹笑得都發酸。
“有什麼好笑的?!”
悉悉索索的爬動聲,伴着泡沫爆炸的聲音,吳文胥循聲看去,一道癩蛤蟆似的墨綠影子就落進領主大人的眼睛裏,它的體型,說是飢餓食屍鬼的放大版雖不爲過,更像一隻喫飽了撐不動的肥碩青蛙,讓吳文胥有一種拔掉它的皮,碳烤美食的衝動。
只是怪物那身無比醜陋的皮囊委實難看,很快令人食慾全消。
氣泡的爆炸之音,正是從其癩蛤蟆皮裏迸濺而出,落在地上,帶有強烈的腐蝕效果,弄得地面坑坑窪窪的一片,嗤喇得騰起酸酸霧氣。
癩蛤蟆怪靠近,強大的壓迫感頓時排山倒海般的覆蓋向二人,飢餓食屍鬼這纔回過神,二話沒說,先是對準怪物磕了三個響頭。
“二哥,小弟從沒求過你,看在咱們五十年兄弟情面的份上,放小弟一回!”
“桀桀桀,四弟可是要折煞哥哥?快快請起。”
癩蛤蟆怪漫不經心打了個血腥爛臭的飽嗝,天知道它吃了多少無辜的村民。
它的話看似誠懇念及舊情,只是那雙盯着吳文胥因爲貪婪驟縮的雙眼,實在看不出可以半點交涉的餘地。
“我的四弟呦,你扳牙齒數數,哥個五十年來哪次不是來對你照顧有加,今日又榮幸的被召喚至符文之地,哥哥能不照顧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