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有一座千年屹立的信仰之城。 .

    冰裔千年傳承的精粹,大半個詛咒冰原精英人士的匯聚之所。

    傳聞,無論是如何耿直廉潔的人,進入了信仰之城,眨眼就會爲慾望感化,成爲誓死捍衛城市,遊離在紙醉迷金中無法自醒的活死人。

    冰裔很欣賞具有強大的人才,可以說,在信仰之城,只要你有足夠的力量,就能獲得等價的財富,那是真正的可怕。

    用慾望腐蝕你的意志,用信仰蠶食你的精神,身爲詛咒之地最爲扭曲的存在,冰裔竭力維持,也樂此不彼,千年來,他們用這種方法磨滅了太多十階強者的獸性,可以說,冰裔前線中實力強大的遊俠,有一大半,皆是在信仰之城中誕生reads;。

    一旦見識過信仰之城,即便誓死誅滅冰裔的宗族刺客,都會忍不住的,一步步踏入深淵,而後爲冰裔的大人物效力,成爲冷酷無情,或者說,是行屍走肉的傀儡!

    無妄之森南面,荒僻無名的死亡村莊。

    “不告訴他,真的好嗎?”

    困住衆人的冥霧,不知因何緣故而散去了,伊澤瑞爾尋了些食物和繃帶,將雷恩吉爾等人簡單的包紮,他附在傲之追獵者的耳朵邊,聲如蚊蟻。

    雷恩加爾雙膝盤坐在地上,雪白脖子前包紮着厚厚的繃帶,模樣有分狼狽。

    他手裏握着酒囊,酒囊裏裝的卻不是酒,而是融化了的雪水,冰冷的雪水順着溫暖的舌頭滑進喉嚨,很刺激肺腑,至少雷恩加爾覺得心頭的陰霾散了少許,人也精神了起來。

    “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雷恩加爾不着聲色的看了眼那個全神貫注打量着馬兒喫草的男人,暗暗低頭。

    “他的固執,遠遠超乎你的想象,倘若他知曉亞索還活着,以他重情重義的性格,一定會不計後果的去追尋亞索的足跡,但我們現在的任務是前往信仰之城,‘死界’危刻不容緩,我們沒那麼多的時間再浪費了。”

    伊澤瑞爾小心翼翼的看向吳文胥,額頭前漸漸滲出了絲冷汗:“那就一定得隱瞞好了,此子本性不壞,做起事倒是不擇手段的,欠缺了冷靜,如果他知道我們隱瞞他亞索還活着的真像,絕對不會再信任我們。”

    “嗯,泰隆和薩科也明白其中的厲害,相信我們不先點破,他們也不會告訴吳文胥這件事情的緣由,無論如何,能隱瞞一天,對我們都是極其有利的,畢竟,那個男人在詛咒冰原的位置太過於重要。”

    雷恩加爾說罷,右手撐住膝蓋,堆得微厚的積雪立刻充滿死寂着落在地面,雷恩加爾再看向周遭零零散散的屍體,忍不住皺蹙雙眉。

    “吳文胥,馬喫飽了,我們該出發了。”

    吳文胥聽見傲之追獵者沉穩的催促,將最後一捧乾草塞進白馬的嘴裏。

    這匹駿馬很享受主人無微不至的關懷,一整口吞進所有的乾草,然後用力咀嚼,漆黑的馬嘴吧嗒下,通通嚥進腹內,再低下頭,溫和的眸子裏已經散發出精湛的光彩。

    吳文胥滿意的踩住馬鞍,翻身上馬,重重抖了一下手裏握着的兩根繩索,駿馬高傲的昂頭,那身後,血紅、墨綠的兩個醜陋怪物,立刻凶神惡煞的爬起來,與駿馬保持半丈的距離。

    不遠處的刀鋒之影泰隆已經穩穩坐在了馬背上,似在打瞌睡,他忽然嗅到很不喜歡的腐爛氣味,慵懶的睜開眸子,不經意掃視過兩隻怪物的眼睛,那兩個傢伙猛然變得無比僵硬,霎那,比小綿羊還溫順的低下頭,得瑟的氣焰消失的一乾二淨。

    踏入八級大魔法師,吳文胥將刀鋒的小伎倆盡收眼底,不過,那兩個白癡也該受到教訓,敢在刺客之王眼前得瑟,連吳文胥都覺得他們蠢的快沒救了。

    五位強大的魔導師,各自負傷,沒有人告訴自己發生了什麼,吳文胥也沒有去追問事情的緣由,他知道有些事情,別人不想說,即便問了也是徒勞的。

    吳文胥凝向九尾妖狐,罕見的和聲道:“阿狸的傷勢怎麼樣了?”

    九尾妖狐阿狸正躺在大探險家的懷裏,按照常理來說,能摟着這麼一位國色天香的美人,該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可是從伊澤瑞爾的臉上,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欣喜或是得意的地方。

    相反,他僵硬的像是第三個食屍鬼。

    “呃……”

    提到阿狸,伊澤瑞爾眼中是掩飾不住的驚慌失措。

    他不敢真正摟抱住懷裏的女子,儘管他自詡瓦洛蘭千年第一美男子,符文之地粉絲千千萬,實際上,伊澤瑞爾很少有和女人接觸的會,更不要說,是如此之近的肢體接觸了。

    “她傷了三條狐尾,不出意外,實力已經從十一階初階跌蕩至十階。”

    伊澤瑞爾小心的挪了挪身體,儘量讓自己身體的某個部位不要貼近女人柔軟的臀部,又認真的說道:“所幸狐尾是阿狸的身外化身,貿然斷失,很快就會修煉回來,妖族的體質是與我們人類不同的,特別是狐族,只要沒有傷及魂魄,再重的傷,也不足以致命。”

    “那就好。”

    吳文胥友善的一笑,昂首挺胸的直起脖子。

    ‘他們五個都不是能輕易解決的貨色,不出所料,在冥霧裏也是一同行動的,如果說遭遇強敵時是因爲內槓,被逐個擊破才受了傷,還好解釋,但以動明確的前提下,內槓的可能性可很小……’

    吳文胥體內的魔力暗暗躁動起來了。

    ‘果然,自己太小瞧詛咒冰原了,在沒有探清冰原的深淺以前,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和他們一起行事比較妥當。’

    雪原駿馬相比較外域馬匹,是種很忠誠而且知道感恩的動物,只要你給它喫得很飽,它就會賣力的幫你趕路,看四蹄裏爆發出來的力量,完全不同往日,在村莊裏耽擱的時間,很快彌補了回來。

    一路上,衆人保持着沉默,除了句簡短交流,很難有聊天的閒情雅緻,似乎各自心裏面塞滿了心事,使得氣氛無比尷尬,那種尷尬氣氛隨之帶來的壓迫感,讓領主大人屁股底下有如針氈。

    幸運的是,有飢餓食屍鬼和腐爛食屍鬼兩個活寶消遣時間,不然憋了兩日,可得把領主大人給悶死。

    馬不停蹄奔波的第三日,單調的雪景裏面,終於出現了深綠遼闊的壯景,吳文胥遠遠的看着,只覺得三天裏的煩悶,煙消雲散。

    他攤開了地圖,旋即滿懷喜悅的將它擲到了雷恩加爾手裏。

    就在這時,伊澤瑞爾說道:“阿狸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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