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象將軍,竟然在這時來了!

    吳文胥冷靜的站在隊列裏,沒有再輕舉妄動,而是心中思索,接下來一步,究竟該如何將死棋下活。 .[ ].訪問:shuhahА 。

    “恭迎赤象將軍!”

    站在對面最前面的鎮長大人,率先跪下了雙膝,他的頭顱深埋在雪裏,隨着尊敬而謹慎的問候落罷,噤聲不再言語。

    鎮長大人的聲音,立刻喚醒了呆滯緊張的衆人,人‘潮’開始下跪,又是一陣陸陸續續的問候之音,吳文胥冷冷的低下頭,單膝跪地,開始仔細端詳那位兇名遠揚的將軍隊伍。

    赤象將軍的隊伍算不上恢宏壯大,但是小鎮的人們與個個‘精’銳兇惡的冰裔相比,便顯得相形見絀了。

    蓋着密實白‘色’帆布,約莫六七輛喫雪很深的貨車在雪地裏留下重的車轍,雪地裏不斷迴響着綿長又細微的喀嚓脆響,無端的令村民們感到壓抑,赤象將軍的兵隊來的悄無聲息,彷彿是忽然之間,就降臨在小鎮的入口了。

    吳文胥粗略估算,這支掛着閩字旗號的兵隊,至少有二百人,而能夠施展魔法的士兵,絕對佔了大半,最讓吳文胥關注的,是那位遙遙領先於兵隊正前方,鼻孔朝天,穿着臃腫紅袍的男人。

    “賤民們,貢品準備妥當了嗎?”

    這位穿着臃腫紅袍的傢伙,顯然就是赤象將軍了,赤象將軍聲音尖細,一雙三角眼在人羣裏來回掃視着,好像,他的目的不在於貢品,反而對鎮民感興趣。

    前額深埋雪中的鎮長大人小心翼翼的擡頭,看見這位胖將軍飽含****之‘色’的眸子,眼皮驟然跳了一下,想到後手準備好了,他不禁收起心中的忐忑,畢恭畢敬的說:“啓稟赤象將軍,小鎮共三百六十三人,貢品已經放置妥當,請您派人清點。”

    “啪!”

    一條韌‘性’十足的黑鞭,猛然間‘抽’向鎮長的腦袋,除了吳文胥以外,誰也未曾看見這條黑鞭的軌跡,此時此刻的鎮長,卻已經痛苦的捂住臉頰,在雪地裏來回打滾了。

    赤象蔑笑着捲起黑鞭,‘陰’陽怪氣的說道:“賤民就要有賤民的樣子,竟然敢對本將軍指手畫腳,我看你這鎮長,是不想當了。”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赤象將軍暴虐的名號果然名不虛傳,只一鞭子,將鎮長半張右臉打出一道刀鋒般剮過的血痕,深邃見骨,沒有半月,是絕難以修養好的。

    看見鎮長顫抖恐懼着跪地求饒,都不敢擦去滿臉的鮮血,赤象冷冷的笑起來,這些平民,就是賤骨頭,不教訓一頓,始終不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第一次來這片屬地,定在賤民們心中留下永不磨滅的印象。

    赤象得意洋洋的昂起他白淨淨的‘肥’臉,兇戾喊道:“來人啊,給我去清點貢品。”

    赤象說罷,囂張不可一世的態度,忽然收斂了起來,他側過臉,對着身旁那兩位身着白衣,始終古井無‘波’的男子尊敬着說:“先知大人,覈實人頭的事情,就麻煩您們了。”

    赤象說的很輕,保持着遙遠距離的吳文胥,自然不可能聽見他們說了些什麼,但是,吳文胥從這兩位面容僵硬的男子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很晦澀的力量,一種危險而致命的氣息reads;。

    ‘赤象脾氣火爆,方纔揮出的黑鞭裏夾雜了細絮火焰,應該是火系魔法師,那麼這兩個額頭上鐫刻了詭異符文的男子,又具有什麼能耐呢?’

    “你知道赤象身旁的兩個男人,是誰嗎?”

    見識了赤象殘暴的‘性’格,吳文胥還是不忍將身旁少‘女’推向火坑,少‘女’見男人對自己湊近了些,擦去眼眶裏的淚水,立刻小聲道:“他們是閩天王的先知,負責清點各處屬地的人頭數量,我聽父親說,他們有着很神奇的力量,甚至……甚至能夠與神溝通。”

    ‘與神溝通?’

    吳文胥暗暗眯起眼睛,瓦洛蘭光怪陸離的事情數不勝數,現在連他自己,都不敢斷言世界上是否存在着神祗,但是不置可否,這些習慣躲在暗處,或是出於某種原因而無法現身的神祗們,特別喜歡接受信徒的朝拜,然後賜予他們特殊的能力。

    穿着神聖圓領白衣的先知緩緩下馬,他們的身體似乎很輕,踩在雪地裏,竟然沒有留下腳印!

    二人始終閉上雙眼默不作聲,‘脣’瓣緊抿着不苟言笑,配合臉上僵硬的神情,稱得上帶着猙獰的意味了,兩位先知,就這般輕飄飄的向鎮子裏走去,詭異的有如兩隻幽靈。

    先知的背影,很快徹底消失。

    赤象將軍給予鎮長大人的一鞭子,的確起到了殺‘雞’儆猴的效果,這位鼻孔朝天的胖將軍,嚇得所有鎮民心驚膽顫,他們跪在雪中煎熬等待着,呼吸也變得困難。

    爲了恭迎這位赤象將軍,今日的貢品比往月多了許多,驚懼的鎮民們堅信,一旦赤象將軍清點完貢品數量,會對他們另眼相看的,只要送走了這位煞神,一切的問題都不算事。

    不知過了多久,負責清點貢品的十名冰裔利索折回,鎮長捂着臉頰,眼巴巴看着其中一名冰裔走近赤象將軍,跪在雪地,不知說了些什麼。

    赤象將軍本來得意洋洋的眼睛,竟然慢慢變得‘陰’沉了起來,他重哼一聲,卻是狠狠瞪向跪伏着的鎮長,只聽赤象將軍怒喝道:“賤民,你竟敢糊‘弄’本將軍!”

    ‘糊‘弄’?’

    ‘不可能啊!難道鎮長大人擺放貢品的時候漏放了嗎?’

    ……

    各種複雜的情緒,霎那涌在所有鎮民的心底,到最後,一切的思緒卷席身體,匯聚成洪流,那是一道恐怖的,令人絕望的洪流!

    “啪!”

    又是鮮血淋漓的一鞭子落在鎮長大人臉上,這次黑鞭落在了左臉,左臉的灼燒和劇痛,徑直撞得右臉‘露’骨的傷痕血液如泉涌,一瞬間,鎮長滿臉全是鮮血,可憐的男人倒在紅‘色’的雪地中‘抽’搐着,慘叫不止。

    “父親!嗚嗚……”

    吳文胥死死捂住了少‘女’的嘴,滾燙的清淚很快染溼了吳文胥的手掌,少‘女’嗚咽痛哭,看見父親的慘狀,幾乎昏死過去。

    鎮長大人,的確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尋常人忍受這兩次鞭撻,早就疼的昏死,然而,不知是因爲習慣了苦難,還是因爲某種‘精’神死死支撐着他,鎮長顫抖的用袖子簡單擦拭臉上鮮血,無比艱難的說道:“赤象大人,十隻雪兔抵一顆人頭,老夫敢以全鎮人的‘性’命擔保,咱們鎮子的貢品,一個也不可能少的。”

    “哼,牙尖嘴利的賤民。”

    赤象將軍不爽的冷哼了一聲,獰笑道:“十隻雪兔抵一顆人頭,那是很久以前的規矩了,下個月是信仰之城的祭神會,閩天王大人希望你們多多奉獻貢品,所以,本月的貢品,上升至十五隻雪兔抵一顆人頭!”

    “什,什麼!”

    人羣中,不知是誰錯愕的叫了一聲,緊跟着,那聲急促的叫聲徹徹底底的成爲了尖叫!

    黑壓壓的人羣裏,一個渾身冒着火焰的鎮民開始撕心裂肺的哀嚎,火焰將他燒得變了形,他悽慘掙扎着倒在雪地中,驚散了人羣,很快,空中就充滿了燒焦的氣味……

    幾個因爲驚駭尖叫的鎮民,同時間落的了與那位‘女’人一般的下場,才幾個喘息時間,冰冷的雪地中,就多了四俱燒焦死透的屍體!

    沒有人,臉‘色’還能夠保持正常。

    看見眼前有如末日一般的場景,聞着焦灼和烤‘肉’的刺鼻氣味,鎮民們劇烈顫抖,渾身上下皆爲冷汗溼透,只覺得半隻腳已經踏入了地獄。

    赤象將軍風輕雲淡的吹散了手指上的烈焰,絲毫沒有因爲燒死了人而感到慚愧或是懊悔。

    他目如寒譚的掃視着‘騷’動的鎮民們,用一種令人近乎絕望的笑意說道:“沒有經過本將軍允許隨便喧譁,就是和他們一樣的下場。”

    赤象將軍看起來有些惱火,捏緊鼻子,又憤憤的說:“真是一幫不知感恩的賤民,閩天王大人煞費苦心的庇護着你們,竟然想與天王大人討價還價,沒有天王大人,你們這幫螞蟻,哪裏能活到今天?

    “大人教訓的極是。”

    鎮長臉頰血‘肉’模糊,硬是擠出了一句奉承的話語。

    赤象將軍滿意着說道:“這纔對嘛,當然啊,本將軍慈悲爲懷,第一次來到你們屬地,也不想趕盡殺絕,想活下來很簡單,就是不清楚,你們知不知道我赤象將軍的愛好了。”

    ‘希望你不要惹我。’

    吳文胥的目光,竟然比那赤象將軍狠辣冰冷數百倍!

    冰裔的草菅人命,簡直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吳文胥終於理解鎮長爲何要處心積慮的下出那招暗棋了,以赤象的‘性’格,不讓他滿意,屠鎮,絕對不是玩笑

    鎮長想要犧牲其她‘女’人,吳文胥可能不會去管,但是,他竟然敢打秦瑤瑤的主意,如若赤象這頭‘肥’豬將秦瑤瑤擄走,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讓他嚐到血的教訓!

    就在此時,僵硬的局勢似乎有了改變,只見赤象將軍對着鎮長招了招手,鎮長低着他鮮血淋漓的臉,不知在赤象耳邊說了什麼,赤象將軍‘陰’沉的臉‘色’,立刻變得喜笑顏開了。

    “把貢品收好,準備去下一片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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