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頭之處,那顆骷髏異樣安靜的蟄伏在吳文胥右肩,它空‘洞’的但是不斷跳躍出妖魅炎火的雙瞳,兇殘狡詐,散發出致命的危險,彷彿它只需要用力凝視着某處,便能燃燒起無窮的火焰巨‘浪’!
“好一個戾氣沖天的小子。”
自己引以爲傲的神域,竟在一個初入十階魔導師行列的新人手下脆弱不堪,自稱冰神的男人依舊沒有惱火,而且,從這聲不算指責反倒像稱讚的話語裏聽得出,他隱約帶着喜悅的意思。
“從你踏入詛咒冰原的那一刻起,我便一直在關注你,冥冥之中,我總有種預感你我會有見面的一天,時至今日,我的預感沒有錯reads;。”
幾乎要毀滅空間的烈焰,突然消散的一乾二淨。
吳文胥瞳眸一滯,猛然看見了一道高挑的身影,他優雅坐在孔雀藍的桌旁,桌上擺放着一隻沙漏,而男人則一臉悠閒的抿着咖啡,遊俠帽半遮半掩下那面俊美的臉龐,讓吳文胥心情驚悚到了極點。
“時之……愛德烈?”
“桀桀!”
骷炎之殤狠狠打了個響鼻,自鼻孔裏噴出禁忌烈焰,毫不遮掩的宣告出它對眼前這位男人的殺意。
如此印象深刻的面容,吳文胥怎可能從心底忘卻!
冰裔執法者時之愛德烈,作爲冰原遭遇的第一位魔導師,心狠手辣,若不是當日齊天大聖孫悟空及時趕來,自己一干人等,早被他虐殺的一乾二淨了。
男人好似沒有注意到骷炎之殤咄咄‘逼’人的兇悍模樣,他不置可否道:“別提那個不成氣候的傢伙了,他只是我的身外化身,作爲眼線安排在冰裔族,負責監視冰裔族狀況。”
他頓了頓,‘露’出了一個‘陰’柔的笑意:“我是冰神大愛德烈。”
一個能夠靜止時間的變態只是他的身外化身?
吳文胥不敢想象這個傢伙到底到達了多麼恐怖的境界,至少,能夠開闢出一所空間,然後度過了千年歲月而不死,委實得奉送他老怪物三字。
“說我老怪物,的確不算牽強。”
大愛德烈‘摸’了‘摸’鼻子,用湛藍‘色’的手杖指向吳文胥道:“除卻我助你突破魔導師桎梏,你能以不足一年時間達到九級大魔法師的水準,我很欣賞你,因爲你太有我當年的風範了。”
你妹,原來說到頭來你只是想說明自己很流弊嗎!
“說吧,你到底有什麼企圖。”
既然自己的身份已經被這位冰裔族守護道破,他卻沒有解決自己,便說明大愛德烈有求於自己的地方,承別人人情這種事情,特別是承流弊哄哄的冰神人情,怎麼說都是筆很划算的‘交’易。
冰神大愛德烈看向吳文胥的眼神,明顯有了些轉變。
這雙攝魂的妖冶瞳眸裏不僅收斂了輕鬆搞怪的神采,還順便衍生起不可小覷的嚴肅之意,他壓低了話語,彷彿連時間也隨之緩慢了:“我的企圖,與你的企圖相當。”
“我的企圖?”
吳文胥疑‘惑’了一秒鐘,而在一秒鐘之後,吳文胥猛然說道:“‘死界’?你也要去‘死界’!”
大愛德烈居然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因爲我想要重生。”
“可是你明明沒有死,我們同處於一個空間中,如果你此刻是死人,那我豈也是死人了?”
大愛德烈搖頭:“現在的我只是魂魄體而已,因爲某種祕術,當年我保存了魂魄,將自己封印在神域中,現在你的之所以能夠看見我,是因爲我千年前委託裔民建造了保存我最後一道神識的神像,你夠值得榮幸了,你可是一千多年第一次見到我冰神真面容的人。”
大神的世界,咱是真不理解。
吳文胥若有所思道:“看來我不答應你的要求,你是不會告訴我‘死界’的位置了。”
“那是自然。”
吳文胥實在想不通,爲何這幫人會飛蛾撲火一樣的涌進那什麼‘死界’裏,但是他答應了雷恩加爾等人,既然承諾過,即便爲此犧牲些什麼,也有必須犧牲的理由。
“小屁孩,我冰神大人等待一千多年纔等到你這麼個可以肩抗此重任的人,你放心吧,替我辦事,我絕不會虧待你的,今年祭神會因爲你的關係,倒替我省下一筆積蓄的魔力,所以我會用這筆魔力,幫助你培養五名魔導師。”
魔導師,五名?
吳文胥頭暈目眩,不愧是自稱神的牛人啊,十階以下皆螻蟻的魔導師說造就造!
領主大人那個‘激’動的,一顆小心臟顫啊顫的跳動,但是吳文胥必須保持自己冷傲不妥協的裝比形象,所以他努力平穩住‘抽’搐的嘴角,緩緩張開嘴。
“行了,你這點‘花’‘花’心思本神會不知道嗎?一口價,幫你培養十位魔導師,再多我也榨不出了。”
吳文胥好不容易張開的嘴,狠狠的閉上,然後,他咬着牙齒用力道出兩個字:“成‘交’!”
相逢一笑泯恩仇。
睚眥必報的吳文胥,破天荒彌剋制住冰神大愛德烈的仇恨,當初時之愛德烈的確把自己坑得夠慘,不過自己也殺了他不少族人,又承‘蒙’他如此照顧,權當一筆勾銷了吧。
“我要怎麼幫你,還有,你爲何要選擇我幫你?”
大愛德烈道:“我需要依附在一個人靈魂世界中,唯有你這般鼎盛的靈魂力才能容納我的存在。”
原來靈魂力巔峯除了修煉魔力可以一日千里以外,還有這般好處。
“待我寄宿進你的靈魂世界以後,我會指引出‘死界’方位,那處地位極爲隱蔽,可能需要十日路程。”
能知曉‘死界’位置,算是幸不辱使命了。
吳文胥點頭道:“來吧。”
冰神大愛德烈深深看了他一眼,雙眸對視,吳文胥眉心中猛然爆發起一陣刺痛,這份刺痛轉瞬即逝,待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冰神大愛德烈已然悠哉悠哉坐在雪楓樹下,面帶笑意的喝上咖啡了。
前前後後,實在發生的太快。
吳文胥沒有注意到,冰神大愛德烈的沙漏被他藏起,他更是沒有注意到,沙漏中那一直掙扎的六道影子,有一位持酒壺之人早已停住動作,他隔着流沙與橙璃,那雙眼眸平靜的注視着自己,彷彿一眼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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