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放逐之地通往詛咒冰原的入口,那座充滿符文之塵的白山腳下卻率先的活躍起來。
一個五丈多高的形態如蛇的灰鱗怪物拖曳着一輛熾烈而火紅的馬車,馬車之後陸陸續續出現的車隊,則由生長着兩個醜陋腦袋的怪物拖行着。
這些雙頭獨眼的傢伙,凶神惡煞到了極致,它們明明身負九級大魔法師修爲,輕而易舉便能拉動身後馬車,可是,每一隻怪物的雙腿都在顫抖,不過行駛百來丈遠,他們暗綠絨毛裏滲出的汗珠,將雪地都融化出一條寬敞的河道。
火紅馬車裏坐着的,自然是我們的迪亞布羅領主與兩位夫人。
身後相隨的車列,十三白騎士們不時將腦袋從馬車裏湊出,他們還未曾享受過如此崇高的待遇呢,由符文之地綽綽有名的食人妖兇獸當馬匹,恐怕九大強國的貴族們都難以想象。
有冰裔宗族兩國千年積攢的天材地寶,十三白騎士與約帝等人很快達到九級大魔法師修爲,至於十階魔導師,沒有大愛德烈這般通天的手段,他們只能憑藉自己的氣運去突破了。
“冰封廊道,好懷念的感覺,哈哈哈哈!”
史泰格羅納纔不能耐下性子像個娘們端莊坐在車內,他騎在食人妖的腦袋上,將食人妖嚇得瑟瑟發抖。
史泰格羅納回想起在這條冰封廊道,自己險些觸怒小祖宗死於非命,忍不住的感概,一晃是一年半了呢。( 廣告)
當年初入冰封廊道,衆人懼畏寒冷,擔憂疾病與災厄,然而當衆人再度踏迴廊道,回憶起往日艱辛,一個個反而大笑了起來。
由一個被誰人都能捏死的螞蟻,成長到主宰冰原,掌控冰原的存在!
吳文胥無法描述此刻的情感,他只是抱緊寒月與阿狸,雙手熾熱,眼神愈發的滾燙。
“主上,前方是皮爾特沃夫的結界,我們要不……”
約帝楓羅彌賽笑狠狠的拔出黑鋼刀,指划着風雪裏逐漸隱現的結界,其意不言而喻。
這柄由符文之源凝練而成的黑鋼長刀,足可與超魔導師的魔器抗衡,他的拔刀術千水寒光,一擊便能粉碎那不堪一擊的海克斯力量!
“噯約帝,皮爾特沃夫是咱們鄰居,我作爲友好的善良的無害的迪亞布羅領主,怎能對好鄰居出手呢?”
吳文胥躍下了馬,迎面而來的徹骨寒意,悄然湮滅成爲熱流,吳文胥眺望遠方,忽然打了一個響指,喫驚道:“哎呀,你們快看看,皮爾特沃夫的結界怎麼被暴雪吹開了?喂喂喂,當年阻攔咱們的皮城護衛隊又走來了!”
吳文胥發出驚訝的聲音,脣邊揚起的可是惡魔般邪異的笑容。
只見不遠處的方向,間隔住寒冷暴雪的透明屏障,忽然間崩塌了的暴露出一個可怕的漏洞,兇猛的暴雪,猶如惡獸瘋狂侵襲進去!
風雪中隱約傳來驚慌的呼喊與混亂的腳步聲音,不多時,無形屏障完全的消失,一批手執海克斯飲魔槍的軍人出現在衆人眼皮底下,足足有二百來人。
“無主之地的罪民,你們竟敢毀壞結界!作爲正義的皮城護衛隊,我們要代表皮城對你們審……”
也僅僅是下一秒鐘的時間,那柄翠綠的海克斯科技槍刃忽然間安裝了振動器似的,咔嚓咔嚓的劇烈顫抖,槍連着手連着軍官變得雪還要慘白的臉,他目瞪口呆的僵硬住。
“哦?”
吳文胥笑呵呵的走近軍官,他伸出手,拍了拍他覆滿厚雪的蒼灰色軍帽,輕輕追問道:“尊敬的長官,您是說要審判我們嗎?”
被吳文胥輕輕的拍打,他抖得像簌子的身體猛然一個激靈,這一個激靈,倒令他耷拉的舌頭也了平。
“不不,您一定是聽錯了。其實我是想說,我們代表友好的皮城人民向您問好,您看,皮城的大門已經打開了!”
“小子,你很有前途啊!”
十三白騎士之一格卡亞斯忍不住的鼓起了掌,這位皮城軍官的老臉變得又白又紅,最後,他自己都不好意思的將帽檐拉下,直至遮住了眼睛,他再看不見衆人。
“走。”
吳文胥臉色一霎冷酷,這輛散發出可怕的氣息的車隊,恍如雪裏裏冒出的幽靈,緩緩對皮城駛去,竟然是長驅直入,二百多皮城士兵面面相覷,根本不明白髮生了什麼reads;。
“長官,你爲何不下令阻攔他們?”
看見吳文胥等人徹底消失於風雪裏,一名面容略爲稚嫩的士兵,終於忍不住的提出了疑惑,看他漲得通紅的臉,分明氣得不輕。
帽檐遮掩了眼睛的士官依舊沒有動彈。
老半天,他揮揮手,咬牙艱難着說:“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寒冰廊道荒蕪千年,除非有不慎跌落冰崖的惡徒,很難有什麼大人物靠近皮城,不僅是年輕的士兵搖了搖頭,身後衆士兵也面露迷惘,期待士官解答。
士官張開了口。
他的聲音沉如潭水,令所有人毛骨悚然。
“他是惡魔。”
“惡魔之王,吳文胥啊!”
廊道之中,唯有淒冷的暴雪咆哮。
此時此刻,不僅是士官的背脊被汗液浸透,二百多名士兵呆如木雞,他們腦袋裏迴盪着吳文胥的兇名,竟有種大難不死的幸福感……
皮爾特沃夫的一處高塔。
“小心,有老鼠,別誤會,老鼠不單指圖奇。”
一柄與土色高塔宛如一色的狙擊槍架在三十六層螺旋廊窗的頂端。
舉着狙擊槍,將銳利的眼眸貼緊放大鏡的是一位身着紫裙的女人。
女人生的很美,戴着一頂碩大的高腳帽,她深藍裏泛着紫意的秀髮一直披到了腰間,這位看似嬌柔實則鋒利的女人脣邊噙着一抹冰冷的笑容,笑得像一尊死神。
“我親愛的妹妹,玩得別太過火了。”
牆壁塵埃唰落,旋即是重重的腳步聲,黑暗的陰影之中,赫然走出一位戴着龐大機械拳頭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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