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得不慌不忙,邁着風輕雲淡般的腳步,絮火的袍子,令得僵硬而冰冷的畫面鮮活了許多,它有一種獨特的溫暖的力量。
“哎呀我的天吶!”
看見男人的臉龐,小努努大喫一驚。
“吳吳吳,吳胥,他也破鏡了!”
領主大人的身體,似乎變得更加與這個世界融洽。
他的氣質,沉澱了更多無法描述的沉穩和堅毅,彷彿這顆天際來的隕石在瓦洛蘭熄滅,但是表面的餘溫與滾燙,卻令其顯得更加真切和樸實。
這個自降臨瓦洛蘭大陸便一直話題不斷的男人,從當初被諸國追殺到天南地北,與今日變得亦正亦邪,卻使得許多強者心底慢慢開始接納。
瓦洛蘭看見了他的改變。
創始之巔也看見了他的改變。
僅僅是兩年,這個男人,已經從小小的魔法師,邁入了超十四階巔峯,除了大陸屈指可數的聖階強者們,試問,誰能與其爭鋒?!
“本是想留着你的小命,最後再玩弄死。”
暗裔劍魔·亞托克斯冷冷的盯着吳胥的雙眸,他像毒蛇一樣的眼睛散發着邪惡的光輝,能吞噬到人的骨子裏去。
“自你獲得人間第七禁咒開始,我便一直在關注你。”
“你很不錯,逃過了費勒凱的追殺,這兩年創造了許多跡,甚至被愚蠢的人們冠了惡魔之王的虛名。”
“但是你必須明白。”
“我活得歲月你悠久,經歷你更加豐富,即便你踏入超十四階,又擁有着第七禁咒,對於我來,你依然不值一提。”
“你是毫無勝算的。”
吳胥耐心的聽着他的發言,罕見的安靜。
直到亞托克斯說完,領主大人才微微一笑的說:“既然你知道我這兩年創造了許多跡,那你更應該知道,這兩年我殺了很多人,那些人你更加會裝。”
“裝,呃……”
艾希急忙堵住小努努的嘴巴,擔心他和領主大人學壞了。
“哈哈哈,這小子說的真好啊!”
布隆哈哈大笑,笑得用力捶擂胸腔,好像喝了潑辣的勁酒。
“以前,老子打心裏討厭惡魔之王的稱號,但是自今天遇見了你,我突然很喜歡。”
“費勒凱追殺我的時候,我吃了很多的苦,幾乎重傷死掉。”
“踏入詛咒冰原以後,我與冰裔和宗族交手無數,現在想來,依然處處都有你的影子。”
“呵呵……”
亞托克斯的笑意,已然隱約帶着壓抑的瘋狂。
“我也沒有想到,你的命會這麼大,將我詛咒冰原這盤棋盡數打亂,不過,你也只能是個廢物而已,如果那一夜不是你的女人替了擋了一箭,你已經被我的暗棋殺死。”
領主大人一直保持着微笑的臉龐,猛然變成的森然。
“原來那夜的主謀是你啊,難怪我怎麼想也無法想通,爲什麼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家族敢冒着滅族風險來刺殺我。”
“很好。”
領主大人重重的咬了兩個字,又接連說道:“非常好。”
“暗裔劍魔·亞托克斯,今日,如果你能活着離開雪域,我吳胥將會從人間消失。”
吳胥的話語,帶着滲入骨髓的殺意!
那咬牙切齒的宣誓,令得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傢伙,突然變得血腥和恐怖,實際吳胥從來不是一個好人,他手沾滿的鮮血,一直可以用煉獄形容。
亞托克斯冷笑的說道。
不僅是亞托克斯,沒有人認爲吳胥能夠打敗亞托克斯。
哪怕是攪渾大陸的惡魔之王,他畢竟是超十四階而已,聖階以下,卻想對陣超越聖階的聖十,吳胥,是不可能有勝算的!
“這樣狀態的我,當然不可能殺了你。”
領主大人的眼神充滿冷酷,他的話語同樣血腥。
“那麼這樣狀態下的我的呢?”
吳胥的頭頂,漸漸涌現出一頂帽子。
那是一頂碩大的、深藍的、充滿褶皺與破舊,甚至算得滑稽的巫師帽。
但是那頂帽子完全凝固形狀的時候,所有人,都震驚的恍如凝固!
“那是……”
烏迪爾從未感覺自己的雙脣會如此的乾澀。
“那頂帽子難道是……”
庫驚愕欲絕,幾乎要昏過去。
“那是僅存在於傳說之,可以無視規則,讓我們硬生生提高一個等階的滅世者的死亡之帽!!!”
“嘶……”
艾希狠狠倒吸了一口冷氣,轉而露出複雜的神情。
果然,他們都太低估這個傢伙了。
吳胥,居然連滅世者的死亡之帽都能搞到,他的身到底還隱藏着怎樣可怕的祕密?
“帽子居然在你這裏。”
亞托克斯顯然對這頂帽子太過於熟悉了,他曾經見過它,也表現過對其絕對的癡迷,沒有人能夠抵得住提升一個等階的誘惑,特別是他這般傳說的強者。
暗裔劍魔再也無法掩蓋眼底的瘋狂了。
他一直保持着的教養和剋制,在這頂帽子面前,變得街邊的石子還要廉價。
如果自己戴這頂帽子,等傷勢痊癒以後,莫說聖十,連骷炎天君這般絕世強者都可一戰,那時候,誰能破壞自己的宏圖霸業!
“送門來,正好了。”
“我要割下你的腦袋,親手戴這頂屬於我的帽子!”
“想割掉我的腦袋?”
“很巧,老子也從來沒有屠殺過聖階,今天殺的是你!”
在帽子徹底的凝形的霎那,吳胥隱匿在一團光暈裏,渾身下都爆發出一種灼燒般的毀滅魔能。
那股不真實的恐怖力量,令天地的元素皆開始悸動。
超十四階的進階,是聖階。
難道吳胥戴滅世者的死亡之帽時,能夠直接化身成聖嗎?
如果真是如此,殺死已經重傷的亞托克斯,未嘗不可!
衆人呼吸加速,眼底裏死寂的顏色,徹底變得熾熱了。
所有人目不轉睛的盯着吳胥,凝向他們的救世主,這一刻,他們已經把性命賭在了惡魔之王的身!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亞托克斯化爲猩紅的流星,已經將血劍狠狠的插進了光暈之。
魔劍入體,並未令畫面迸濺出想象的鮮血,亞托克斯的劍,彷彿抵到了磁石裏,抵到了不可違抗的力量,他甚至無法再收劍。
“我以爲我會進入聖階,想不到還是低估聖階所需要的魔力了。”
光輝,像煙花一樣突然的爆炸開來,掀起磅礴的魔法元素,只見穿着絮火紅袍的男人紋絲不動的佇立在原地,他右手握有黑碑,而身後,多出了一顆若隱若現的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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