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根本不”任浩傑本來想說他根本不知道阮清恬住在哪兒,但是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猛地轉過臉去,直勾盯着周小喬。
周小喬也恍然意識到自己似乎說漏了什麼,她心虛地咬着下脣,閃躲着他的目光。任浩傑站起來,走到周小喬面前,逼視着她:“等等,我不知道阮清恬家在哪兒,你肯定知道”
“你胡說什麼呀,我哪知道那麼多。”周小喬一把將他推開,兀自坐到沙發上。
“少騙我你肯定知道”他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任浩傑也坐到她旁邊,依然盯着她,一副已經把她看穿的樣子,“從小到大,你一撒謊就不敢看人的眼睛,這點我可是很清楚的。”
“少來了別說的好像很瞭解我似地。”周小喬絲毫不買賬,但是依然不敢看任浩傑的眼睛。
“哦。”任浩傑陰陽怪調的叫着,指着她纏着衣角的手,“還有你的手,總是會不自覺地拽衣角。”
周小喬條件反射地放開已被她揪得皺巴巴的衣角。
“哎呀,小喬,你別折磨我了,就告訴我阮清恬家的地址吧。”任浩傑搖晃着她的胳膊祈求道。
“不行,我答應了她不能說的。”周小喬爲難地道。
“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你就忍心看我這麼煎熬啊,求你了,你就告訴我吧”
“少給我提交情啊,每次你說得朋友兩個字,就肯定給我留個爛攤子收拾”周小喬義正言辭地斬斷了他的假惺惺的說辭。
“那你說,我要怎麼做,你才肯告訴我”任浩傑決心已定,不管怎麼樣,他一定要從周小喬的嘴裏撬出阮清恬家的地址。
“你真的想知道”周小喬嬌俏地一挑眉。
“想。”任浩傑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
“那跪下。”周小喬指着地下,命令。
任浩傑二話不說,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還把周小喬嚇了一跳:“你還真跪啊,這男子漢跪天跪地跪父母,要是讓你爹媽看到這一幕,該情何以堪啊。”
周小喬表情誇張,痛心疾首地說了一通。
“你不就想這樣嗎說吧還有什麼要求”任浩傑冷着臉,咬牙切齒地道。
看着任浩傑喫癟的表情,她不得不承認,內心深處還是很享受的。這樣的福利可是不多的,她可得好好把握纔行。周小喬故作認真地思考了一番,然後指着茶几上的那個巨大的盒子:“你說,這到底是給誰的”
任浩傑緊抿這脣,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這個死丫頭,看今天過了,他怎麼收拾她
“你的。”短短兩個字,任浩傑卻說得很勉強。
周小喬忍俊不禁:“那拿來吧。”
她伸出手,任浩傑咬牙切齒地拿起禮盒,慢慢遞到她手邊,但是在快觸到她的手的時候,周小喬又很快地抽回手去:“看你一臉不情願的樣子,我也不願強人所難,這禮物呢,我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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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周小喬坐回沙發中,拍拍手,一副眼高於頂的傲慢樣子讓任浩傑恨不得抽她兩個嘴巴子,但是畢竟是他有求於人,好漢不喫眼前虧。
看着任浩傑一副有苦說不出,好像吃了蒼蠅般的表情,周小喬再也忍不住,拍着沙發大笑起來。等她笑夠了,才心滿意足地接過任浩傑手中的盒子,衝他做了個手勢,示意他湊過來一點。
任浩傑貼耳過去,周小喬剛剛說話,他便站起來,一溜煙兒衝了出去。
狹窄的弄堂,斑駁而潮溼的牆壁,腳下的地面泥濘而骯髒。
當任浩傑站到這兒的時候,他幾乎不敢相信他自己心愛的女孩兒,居然是住在這種地方。這簡直就是貧民窟的百萬富翁中的場景重現嘛,甚至比那還要破壞。
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如果不是他親眼看到,他甚至拒絕相信在他所生存的世界中居然有這麼荒敗的地方,他一直以爲那隻不過是電影中的誇大其詞罷了。
任浩傑心裏忽然有些難過,他沒想到阮清恬居然是生活在這樣的一種環境裏,而他今天早上還因爲食物不合胃口,就指使着ken將一整盤培根倒進了垃圾桶。
想到這兒,他竟莫名地有幾分羞愧。
“奶奶,我先出門啦。”
聽到阮清恬的聲音,任浩傑慌忙擡起頭了,正好看到一身白衣的阮清恬從弄堂盡頭走出來,看到任浩傑,她臉上的表情就和見到鬼沒什麼兩樣。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兒的”阮清恬的聲音帶着幾分尖銳。
“我,是來跟你道歉的。”
任浩傑說着,擡步向她走去,但是阮清恬的態度卻並不友好:“你別過來”
看到她如此排斥他,任浩傑心裏並不好受,他低頭斂目,看起來就像是個做錯事,極其渴望被原諒的孩子。
“清恬,你別這樣, 我真的沒有惡意。”
“你說什麼,我不想聽,你現在馬上給我走走啊”阮清恬也不想這樣,但是她一看到他,就想到那天他把她按在牀上企圖強暴她的情形,然後她身體裏的一個細小的細胞都彷彿在要尖叫起來,她不想看到他,她真的不想看到他
“我知道我錯了,我今天來就是想跟你道個歉,希望你能原諒我。”
這些話,在任浩傑腦子裏已經排演了無數遍了。這些天,他茶飯不思,唯一想的就是希望她能接受他的道歉,他有想過阮清恬可能不接受,更可能對他惡語相信,他早就有了心裏準備。
但是親眼看到她臉上厭惡的表情,好像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一樣,他心裏還是感覺到鑽心一樣的疼。
“清恬,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那天就是一時衝動,所以才所以才你能不能原諒我,求你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說着他又朝阮清恬走近幾步。他不想讓她以爲自己是個瘋子,是個喪心病狂的變態,可是他越是這麼想,就越是急切地想讓她接受他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