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白衣校花與大長腿 >第三百三十章、曼寧(上)
    天亮的時候,阮清恬的燒終於退了,卻開始不斷地囈語着:“冷...好冷...”

    任浩銘想了想,還是站起身來,脫掉身上的西裝外套,然後掀開被子一角,緩慢地躺了進去。阮清恬一接觸到他的體溫,便想終於找到溫暖的港灣一樣,整個人蜷縮着,靠了過來。

    任浩銘伸出手,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裏。阿秋端着各種藥走進來,卻看到她的老闆抱着那個病中的可憐女孩兒,依偎在被窩裏。

    阿秋瞭然地笑了一下,沒有再繼續往進走,而是小心地退了出去,還貼心地爲他們關上了門。

    阮清恬昏睡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中午纔好些。任浩銘給她餵了藥,沒一會兒便再次昏睡了過去。

    任浩銘站在落地窗前,不適回過頭去,望一眼牀上的阮清恬。不經意間,他忽然看到擺在書架上的一個水晶相框。裏面是他和任浩傑爲數不多的合照。

    任浩傑笑得燦爛,一隻手勾在他的肩上,但是任浩銘卻一臉嚴肅,顯得任浩傑倒像是個隨意的遊客,正貼着一尊冰冷的雕塑照得合影。

    任浩銘走過去,將那個水晶相框拿起來,仔細端詳。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張照片還是曼寧給拍的呢。

    那時候,任浩傑才高二,卻總是廝混在曼寧的酒吧裏。任浩銘很不開心,但是任浩傑卻不肯聽他的規勸,總是偷偷摸摸地往那跑。

    那天,他還沒下班就聽到手下的彙報,說任浩傑又去了曼寧的酒吧。任浩銘開車殺過去的時候,原本是很生氣的。

    但是當他走進酒吧,看到在舞臺上表演的任浩傑的時候,心裏的怒氣竟莫名其妙地消散了。

    他身上掛着一把火紅的電吉他,正搖頭晃腦,忘情地在臺上演奏。而曼寧就坐在第一排的位置,面帶微笑地望着舞臺上的任浩傑,同時不忘用手中的拍立得給他拍照。

    任浩傑看到曼寧在給他拍照,就故意往她那邊轉了下,甚至故意耍酷,來回換着造型和姿勢讓她拍。其中不乏一些故意搞怪扮醜的動作。

    曼寧笑得前仰後合,合不攏嘴,將他在臺上的“風姿”準確地來說是瘋姿一一記錄下來。

    臺上的任浩傑仍忘情地演奏者,絲毫沒有察覺到任浩銘的到來。而他最後狂飆高音的演奏也毫無意外地贏得滿堂彩。

    任浩傑演奏完畢,抱着吉他徑直朝曼寧走來。聲音透着興奮:“怎麼樣,曼寧姐”

    曼寧微微一笑:“不錯,很投入,很有感染力。”

    任浩傑更高興了,一臉期待地問:“那你說,我能在你這兒表演嗎”

    曼寧伸出食指,搖了搖:“那可不行,到時候你哥該說我把你帶壞了。”

    “啊~~你不能這樣啊,曼寧姐。求求你了,就答應我。”任浩傑開始抱着曼寧的胳膊撒嬌。

    “行了,行了,少跟我撒嬌了,我可不是你哥。”曼寧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任浩傑撇撇嘴,長

    嘆道:“我纔不跟他撒嬌呢,他根本就是個木頭人。”

    “不會吧。我記得他以前還跟我說過,你很有音樂天分呢。”

    “真的”任浩傑兩眼放光地道。

    “嗯。”曼寧篤定地點點頭,“你哥哥這個人啊,就是典型的外冷內熱,看起來冷冰冰的,其實他心裏還是很關心你的。”

    站在兩人背後的任浩銘滿頭黑線,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他們這樣在他背後肆無忌憚地討論他,真的好嗎

    “不過呢,你也要記住一個有靈魂的演奏者,不是光靠技巧更多的還是你自己的感情。”

    “切。”任浩傑撇撇嘴,“和我哥說的一樣。”

    “是嗎”曼寧笑了起來,“那爲了我們倆個默契,我可要乾一杯了。”

    “我也要喝。”任浩傑說着,便傾過身去,將桌上的一杯酒端起來,剛放到嘴邊,就有一隻手搶下了任浩傑的酒杯。

    “靠誰啊”任浩傑剛想發火,一擡頭卻發現是任浩銘,不免有些驚訝:“哥,你怎麼來了”

    “小孩子,喝什麼酒”任浩銘重重地把酒杯一放,責怪的目光轉到了曼寧身上。

    曼寧無所謂地聳聳肩,好像在說:“又不是我讓他喝的,你看我幹什麼。”

    “什麼小孩子,哥,你別總把我當成小孩子,我可是馬上就成年了。”任浩傑嘟着嘴反駁,“再說了我來這兒是爲了積累舞臺經驗的,可不是爲了喝酒”

    “少廢話,跟我回家”任浩銘冷着臉,不由分說地拽着他的胳膊。

    任浩傑卻一點要離開的意思都沒有,反而用力將任浩銘拉到沙發上坐下,在任浩銘發飆之前,又立刻用手攬着任浩銘的肩膀,諂媚地笑着:“哥,你看曼寧姐的這酒吧經營得不錯吧,你多待一會兒唄,又沒人攆你走。”

    而曼寧就瞅準時機,拿起拍立得,拍下了這張照片。

    腦海中的回憶像蒙了一層灰,猶如年代久遠的照片,已經很模糊了,但是手中的照片卻依然清晰,殘忍地提醒着他,所有發生過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真實。

    任浩銘不知道任浩傑是怎麼認識曼寧的,只是當他有所察覺的時候,他們已經很熟了。任浩銘不知道在任浩傑的心裏,究竟把曼寧當成了什麼人。

    他只知道,在認識曼寧的那段時間裏,任浩傑變得開朗了許多,甚至和他的關係也有所緩和,跟他說話的時候,也不再冷眼冷語,總是帶着些含沙射影的譏諷味道。

    也會在和他說話的時候,叫他哥哥,甚至偶爾回來的時候,還會給他帶宵夜。這些都是任浩銘後來才慢慢想明白的。難怪當時,任浩傑對於他要帶走曼寧的反應會那麼大。

    任浩銘第一次見到曼寧的那年,只有十歲。是他人生中唯一的一次叛逆。

    小時候的任浩銘,在被綁架之後,曾經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自閉期。而在他十歲那年,父親任勳堂終於受不了兒子鬱鬱寡歡,在兒子沉默的時候,也不再袒護而是變得憤怒而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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