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恬在廚房熬粥,阿秋就在旁邊和她說話。
“哎,我看任先生這毛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吧。我看他平時喝酒也挺兇的。”
阮清恬手中的動作一停:“任先生他總喝酒嗎”
“是啊,每天至少一瓶,有時候得兩瓶,平常也會經常讓我買酒。那些酒瓶子上都是洋文,我也看不懂,看是好像聽說都是烈酒,叫什麼威士忌的。”
阮清恬心裏一陣愧疚。她和任浩銘生活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居然沒有發現他有這個毛病。之前也見過他喝酒,但是隻覺得是因爲他失去了浩傑這個親弟弟,心裏難過,所以纔會整天借酒消愁。
但是沒想到,他已經嗜酒到如此地步。
“我每天去打掃的時候,都會找到一兩個酒瓶子呢。也曾勸過他,但是任先生她哪裏肯聽我的啊。不過,他或許肯聽阮小姐你的,不如你找機會勸勸任先生吧,再這樣下去可不行啊。”阿秋的話中充滿了擔憂。
阮清恬沉默着不說話,也不知道把她話聽進去了沒。阿秋默默地嘆了一口氣,現在的年輕人啊。
阮清恬拿着做好的粥去醫院,一路上都在想怎麼能不再讓任浩銘喝酒。他那麼倔強,像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肯定不能好好聽她說,她必須要想個辦法纔是。
阮清恬若有所思地進了病房,卻發現牀上空無一人,只有一個你年輕的護士在收拾牀鋪。
她忙走過去問:“護士,這兒的人呢。”
“哦,已經出院了。”
“什麼出院”他難道不要命了嗎阮清恬氣鼓鼓地想。
似乎察覺到阮清恬的憤怒,護士停下來,說道:“都說了不讓他出院的,但是他非要出。他剛走沒多久,你現在出去也許還能追上他。”
阮清恬一聽這話,二話沒說就往外跑。結果她剛跑到醫院門口,果然就看到任浩銘的車從地下車庫裏開出來。
任浩銘坐在後座上,正皺着眉,揉着發痛的太陽穴。突然就看到阮清恬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直挺挺地擋在了車前。
“小心”任浩銘驚呼。
還好李衝及時剎住了車。任浩銘火冒三丈地下了車,指着阮清恬道:“你是不是瘋了不要命了嗎”
阮清恬也不敢示弱,大聲回道:“我還想問你呢,真以爲自己是超人啊,都病成這個樣子,還要去工作,是不是不想活了。”
“不關你的事。”任浩銘黑着臉,伸手抓住她的手,想把她從車前拉開,但是阮清恬動都不動,還大聲挑釁道,“你如果要走的話,就從我身上壓過去。”
“你”任浩銘憤怒地瞪着她。而阮清恬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他。
而車裏的李衝頗爲無奈地搖
任浩銘望着遠去的車子,恨得牙癢癢。好個李衝,他看他是想造反
車裏的李衝打了個噴嚏,然後若無其事地抹了一把鼻子,加快速度開走了。
這兩個奇葩玩意兒,真以爲大家每天閒着啊,就跟着他們演二人轉了,別人也是有生活的好吧,他還想着去見他的小彩呢。
“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潑婦了”任浩銘沉着臉道。
“我從來也不是什麼淑女。”阮清恬說完,便拉起任浩銘往醫院走去。
護士剛把牀鋪收拾好,就見阮清恬拉着一臉不情願的任浩銘走了回來。任浩銘在阮清恬的安排下重新躺到了病牀上。
阮清恬先去打了熱水,讓他喝了一點,然後纔打開自己帶來的保溫桶,從裏面舀出一碗熱粥,遞到任浩銘面前:“喏,喝點粥吧,趁熱喝。”
任浩銘嫌棄地別過頭去,很是鄙夷地道:“最討厭喝粥了。”
“你本來胃就不好,現在又重感冒,還有肺炎,多喫點粥,好的比較快一點。”阮清恬耐心哄着他。
任浩銘卻絲毫不領情,薄脣一撇,很是不屑地道:“你當我是三歲的小孩子嗎”
“少臭美了好嗎三歲的小孩子還知道自己不舒服的時候要找爸爸媽媽,生病的時候不能亂跑,你連三歲的小孩子都不如好嗎”阮清恬趁機潑他冷水。
任浩銘狠狠地瞪着他,阮清恬也不甘示弱地回過去。眼睛大了不起啊,平常他還可能會怕,就他現在這樣病懨懨的樣子,是個人就能把他ko了好嘛。
任浩銘瞥了一眼旁邊的那個保溫桶,看出這個保溫桶,和上次阮清恬拿去看望陸遙的是同一個,心裏有些不是滋味。而他同時想到的還有一些別的事情
“不行,兩隻手沒力氣,吃不了。”任浩銘佯裝虛弱地道。
阮清恬斜睨着他,很是懷疑地道:“你剛纔不是還準備去公司的嗎現在又裝什麼虛弱。”
“剛纔是剛纔,現在一躺到牀上,就感覺渾身無力,你知道迴光返照吧,就和那個差不多。”
“我呸呸呸,任浩銘,你能不能說點好的啊。”阮清恬叉着腰,就像教訓胡言亂語的小孩子一樣。
“我就是打個比方嘛。”
“有你這麼打比方的嘛,一看就是小學語文沒及格過,你的語文是數學老師教的吧。”
“好啦,說了這麼久,你到底喂不喂啊”任浩銘兩隻手端着一碗粥,放在身上,就是不動。
“不喂。”阮清恬拉了一張椅子,氣鼓鼓地坐在牀邊。
“好吧。”任浩銘可憐兮兮地低下頭,“我就知道,這人吶,是不能生病的,否則也沒個人關心,連喫飯都很困難啊。”
“喂,你有完沒完啊,不就是感冒嘛,至於這麼小題大做嗎平常也沒看出來你這麼虛弱啊。”阮清恬忍不住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