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浩銘冷笑了一下,然後才道:“對於任氏的情況,沒有人比您更加了解,我相信這次的會議,有您在,就足夠了。”
說完,任浩銘便拉着阮清恬走出辦公室門,阮清恬感到幾分莫名其妙,但是想掙扎又掙扎不開,只能跟着走。
藍晨一見任浩銘走出來,便立即迎上遞給任浩銘一張紙條,上面寫着地址和電話:“老闆,今天午餐按照您的要求,定好位置了。”
阮清恬掙脫任浩銘:“任浩銘,你幹嘛啊,我什麼時候說要跟你一起去喫飯了”
藍晨悄悄給阮清恬使眼色:“阮小姐,那間餐廳不好定的。老闆特意給您訂了新鮮血燕窩。”
“血燕窩”阮清恬驚奇地瞪大了眼睛,“不是說燕窩是用燕子的唾液做的嗎那血燕窩是用什麼做的難不成是燕子吐血造的嗎”
任浩銘看着阮清恬,眼中滿是鄙夷:“你倒是和那些倒賣燕窩的小販能想到一塊兒啊,該不是你倒賣過吧。真是沒文化害死人。”
“喂,任浩銘你說什麼呢”阮清恬叉着腰質問道。
“我在笑有些人不要不懂裝懂,更重要的是別明明無知,還要做出一副博學的樣子。”
“任浩銘,我只是來送文件的。纔不想跟你去喫飯呢,更不想牽扯到你們家的內政中去。”
阮清恬說完,轉身就走,卻不料被任浩銘一把給拉了回來:“幹嘛這麼快就走,我也是爲了感謝你。”
“我不需要你感謝。”阮清恬連忙說。
“那如果我非要感謝呢。”
阮清恬氣得一甩手:“早知道就不幫你送了,每次幫你辦事兒都得有附加代價。不過剛好今天我也餓了,就勉強陪你喫一頓飯好了。”
“真是謝謝阮小姐賞光。”任浩銘眯起眼睛,咬牙切齒地道。
“不用客氣。”阮清恬眯着眼睛,笑道。
藍晨望着兩人相攜離開的背影,笑着搖搖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自己看慣了,他怎麼覺得這兩個人越來越般配呢。
原本以爲陪他喫頓飯,這件事就算這麼完了,誰知任浩銘這兩天像是賴在這兒似的,怎麼趕都趕不走。
要不是她之前也在任家蹭喫蹭喝蹭住了那麼久,雖然是被逼無奈的吧,但是善良如她,也就不跟他計較這麼多了。不然,早就報警抓他了。
早上,阮清恬走出門,一看手錶,立即小聲嘟囔着:“糟了糟了要遲到了”
任浩銘開着車,從後面開過來,他一臉期待地等候着阮清恬主動上他的車。可是阮清恬根本像沒看到一樣。徑直從他的車前走了過去,氣得任浩銘牙癢癢。
阮清恬在街道走着,往公交車站方向走去。
任浩銘開着車跟在後面。一輛公交車開過來了。阮清恬跑幾步,追上公交車,上車遠去。
 任浩銘坐在車裏,望着漸行漸遠的公交車,無可奈何地搖搖頭,一踩油門,車子便像離弦之箭般飛了出去,瞬間將阮清恬所坐的公交車甩得老遠。
一轉頭,發現一個挎着買菜籃子的大媽正一臉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阮清恬只好衝她尷尬地笑笑,但是心裏已經在默默問候任浩銘的十八代祖宗了。
晚上,阮清恬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家中,剛放下包,就突然愣住了,瞪大眼睛,驚詫地看着面前的景象。
任浩銘從浴室中走出來,只在下身圍了一條浴巾,身上還密佈着沒擦乾淨的水珠。而此刻他一邊拿着一條巨大的白色毛巾擦拭着自己的頭髮,一邊若無其事地跟阮清恬打招呼:“你回來了”
阮清恬氣鼓鼓地望着他,真是夠了她再也受不了了
“喂任浩銘,你到底想幹什麼啊爲什麼一直賴在我這兒啊”阮清恬雙手叉腰,質問道。
“沒什麼啊,因爲我不想回家去了,那裏沒有你總覺得有些奇怪。”
“那你的別墅呢”阮清恬繼續黑着臉問。
任浩銘停下擦頭髮的動作,擡頭,一臉驚訝地望着她:“你沒病吧,那裏荒山野嶺的,連個人都沒有,房子裏空蕩蕩的,你讓我一個人回那兒住”
阮清恬驚得下巴都快掉了:“你纔沒病吧既然你那麼嫌棄它,那你當初爲什麼要買啊”
“因爲價錢合適。”任浩銘理所當然地道。
“那你去住酒店啊”阮清恬的聲音不覺拔尖。
“沒有人情味兒。”
“那林峯那兒呢”
任浩銘斜眼看着她:“你不知道我和他最近有些不愉快嗎”
而他眼神的意思是,還不是因爲你,我才和我最好的兄弟鬧掰了。
阮清恬感覺自己都快瘋了。而任浩銘依然若無其事地起身去倒水,而阮清恬在他轉身的時候,正好掃到他胸口的太陽紋身,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覺得心中一熱。
她情不自禁地擡起自己手腕,注視着上面的太陽花圖案,微微出神。
不知道他們這算不算是情侶紋身呢。不過,當這些圖案在她和他的肌膚上烙下痕跡的時候,冥冥之中,也在彼此的心中刻下了痕跡。
從此,他們再也不是人生路上,互不相關的人了。這兩個圖案存在於彼此的身上,卻在冥冥之中,將兩個人緊緊地聯繫在了一起了。
這種感覺,真的是難以言說。
任浩銘見阮清恬微微發愣,喝了口水道:“你在看什麼,不會是被我的美色引起,情不自禁了吧。”
阮清恬撿起一個沙發上的靠墊就扔了過去,嗔罵道:“少臭美了。”
任浩銘不偏不倚地接過那個可憐的靠墊,然後所有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愣愣地看着阮清恬,臉上勉爲其難維持着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