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雲臉頰微紅道:“屬下碧雲,拜見陛下。”
她心跳噗通噗通的,一下比一下快。
見鬼了,不過是被夫人叫了聲姑娘,居然就不好意思了起來,以她這厚臉皮還是第一次產生這種感情,這可真是稀奇又古怪。
換句話說,準備撩人卻被人給撩了,就是碧雲現在的狀態。
容嫺很好脾氣道:“不用多禮,碧雲能來投效,朕心甚慰。”
緊接着,她話鋒一轉,溫溫柔柔道:“碧雲跟朕進來聊聊吧,朕一個人在攆車內悶得慌。”
碧雲明智的沒有拆穿陛下她自個兒將人趕出了攆車這回事,反而很開心道:“好,能陪着陛下聊天屬下很高興。”
容嫺彎彎眸子,笑的好看極了。
她走進攆車後,直接懶洋洋的躺在了軟塌上。
等碧雲走進來時,她驕矜的擡了擡下頜,毫不客氣的吩咐道:“去吧,照着桌上的字跡,將孫聖兵法寫一遍。”
頓了頓,她有些不確定道:“你應該讀過孫聖兵法吧”
碧雲:“”說好的聊聊天呢
被騙了
碧雲臉上的嬌笑都維持不住了,她覺得自己還可以拯救一下:“陛下,您不是說讓屬下陪您聊聊嗎”
容嫺很是理所當然又理直氣壯道:“我聊我的,你寫你的,不影響。”
碧雲精緻漂亮的小臉扭曲了一下,陛下這麼不要臉了她也沒辦法。
她想要拒絕,但陛下直直的盯着她,那眼神好似她只要敢拒絕就會被弄死一樣。
求生欲很強的碧雲最後只能在陛下虎視眈眈的眼神下硬着頭皮坐在矮桌前苦哈哈的寫着孫聖兵法。
她面上看起來心甘情願,心裏到底有多鬱悶就不得而知了。
傍晚時分,玄鳥攆車終於落在了禮郡。
白太尉從容嫺手裏接過一沓默寫的作業,稍稍翻看了下,目光犀利的刺向容嫺。
這字跡確實是陛下的字跡,但意境卻不是。
陛下的字跡帶着一股子灑脫狂放,意境卻蘊含着幾分霸道與超脫。
而這上面的意境卻給人一種魅惑黑暗之感,一看就不是出自陛下之手。
白太尉剛想說什麼,便看到陛下朝着他露出一個純良燦爛的笑容時,白太尉眼睛被閃了一下,頓時對陛下作弊的行爲睜隻眼閉隻眼了。
罷了,陛下都這麼討好他了,也不能做的太絕不是,得給陛下留條生路。
容嫺見太尉沒有追究,眉角眼梢盡是愉悅的笑意。
她就知道當皇帝是有特權的,起碼作弊了沒人敢明目張膽的說出來。
容嫺瞥了眼看上去好似身體被掏空的碧雲,裝模作樣道:“朕與碧雲姑娘聊得很開心,下次朕若悶了,再來找碧雲姑娘。”
碧雲的表情直接木了,還有下次
她就像個被奴隸主壓迫的小可憐一樣,想要反抗都不敢。
碧雲勉強揚起一個笑臉,乾巴巴道:“有這麼多人陪伴陛下,陛下定然不會悶的。”
被一竿子打翻的華琨等人:“”沒有變臉技能讓陛下看膩了還真是對不起了。
碧雲聽到這話卻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她有氣無力道:“屬下明白了。”
她在心裏暗搓搓的懷疑起魔主的險惡用心來,是不是魔主以前就經常被陛下抓着做功課,這纔將她派了過來頂缸
碧雲很有理由相信自己的懷疑。
容嫺將碧雲那精彩的表情收入眼底,眼裏閃過一絲趣味,心情是出奇的好。
直到見到了白慕辰、白慕驚兄弟倆,臉上的笑容都沒有落下去。
“末將參見陛下,恭請陛下聖安。”白慕驚等人齊聲行禮道。
容嫺嘴角掛着平易近人的笑意,看上去就是普普通通一凡人,單純無害極了。
“朕安,免禮。”容嫺溫聲說道。
衆人起身後,容嫺的注意力落在一旁那一身書卷氣息的青年身上,嘴角微揚道:“原來是溫青使者啊。”
溫青臉上掛着恭謹又不失禮的笑容,說:“煦帝陛下,真是巧了,咱們又見面了。”
容嫺輕咦一聲,在白太尉等人眼皮子狂跳時,一臉認真道:“巧嗎我還以爲溫大人是應平帝專門派來迎接我的。”
溫青表情一僵,接下來的客套話完全被堵在嘴裏說不出來了。
他剛纔那句話純粹是爲了應酬說的,大家你知我知一切盡在不言中便好,偏偏碰到煦帝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這讓大家還能怎麼愉快的互相吹捧假裝熟絡
氣氛一下子就尷尬了起來,好麼
華琨輕咳一聲,替自家陛下強行打補丁道:“溫大人不必多想,陛下她沒有別的意思。”
溫青:
沒有別的意思是什麼意思你別嚇我啊。
好在華琨也意識到自己剛纔的話容易惹人誤會,忙轉移話題道:“溫大人,陛下一路舟車勞頓,趕往紫郡之事還是等我家陛下休息好了再談。”
溫青立刻接茬道:“那就請煦帝陛下好好休息,臣先帶人去打點一下,告辭。”
溫青帶着自己的人迅速離開,那好似被鬼追一樣的姿態逗的碧雲有些想笑。
容嫺看着他的身影遠去後,朝着蘇玄吩咐道:“東晉女帝若是到了,便告知朕一聲。”
蘇玄面癱着臉道:“諾。”
她垂眸在白慕驚的臉上轉了一圈,覺得白家三子中,很明顯老二白慕驚顏值最高。
她十分好說話道:“走吧,回郡守府,慕驚靠朕近一些,陪朕說說話。”
“諾。”白慕驚上前兩步應道。
容嫺理了理衣袖,率先朝着前方走去,那姿態閒適自在,好似行走在自己的領地之內。
這麼說也沒錯,畢竟這座郡已經被白慕辰打下來了,這裏就屬於容國的地方,容嫺在自己的地盤上當然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