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仙聲奪人 >第766章 送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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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容嫺開口,肖遠便親自揭祕:“聽說是玉家的人,那些人看起來真威風,而且是修士。可以翻手移山覆手填海的人物,真是太厲害了。”

    他一臉感慨豔羨道:“我要是也有這麼厲害,你和孩子就不用受苦了。”

    容嫺聽到他這話,腦袋上緩緩地打出了一個問號。

    她看起來情緒不是很穩定,那複雜的情感簡直要實質化。

    你一個地榜第二羨慕一羣連人榜都沒登上的渣渣

    你只是失了憶嗎

    瞧着像是失了智。

    不然怎地連修爲都忘了。

    若肖遠真傻了,容嫺絕不會讓他留下。

    她相當不願意照顧一個大齡傻子。

    “你不用羨慕。”容嫺語氣沉着的說,“你本就是修士。”

    肖遠:瞳孔地震。

    他根本就沒想過自己居然會這麼厲害。

    他興致勃勃問:“那我可會飛天遁地行雲布雨”

    容嫺緩緩地,露出一個看智障的表情。

    肖遠一抹臉:行了,不用說了。

    他不說話了,容嫺卻好奇起玉家了。

    “聽說玉家的人都格外的悲天憫人,他們收留許多無家可歸的人,行醫救世的修士也不少,還在常年如同苦行僧一般在外斬殺邪魔歪道的,且還有天機閣的弟子也與玉家關係匪淺。”容嫺平靜說道。

    總的來說,玉家是被天道功德庇護的人。

    他們家的人大都是聖父、聖母級別的。

    雖然也有敗類出現,但數量十分稀少。

    可以說是世家大族裏的奇葩了。

    容嫺相當不喜歡這個家族。

    大概是她的齜牙必報與人家的大肚能容相剋吧。

    肖遠走到搖籃前彎腰摸摸嬰兒睡着的臉蛋,嗤笑一聲說:“既然這麼善良,作甚要去幫趙國參與到仙朝國戰之中,真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容嫺陡然聽到這個消息,背後某種黑漆漆的氣場簡直能將人嚇死。

    在肖遠心驚膽戰下,她嘴角緩緩勾起一個淺淡的笑意,聲音裏帶着和煦的笑意,道:“原來是這樣啊,玉家還挺有想法的。”

    見她神色依舊,肖遠這才鬆了口氣,傻兮兮笑了下,只當自己剛纔感應錯了。

    卻沒發現容嫺語氣中那隱藏在溫和下的漠然冰冷。

    容朝,乾京。

    葉文純派去的特使從山海道場回來後,山海道場的三位長老率領門下弟子前往紅海白太尉軍中支援。

    紫雲道場與山海道場的加入好似一個風向標,一時間北疆部洲許許多多大小勢力都選擇參戰,或趙、江二國,或容國。

    來容國援助的勢力比較少,介於煦帝這個整天給自家拉仇恨的存在,盟軍簡直一隻手都能守過來。

    還有一些容嫺得罪的勢力沒有參與趙、江二國的軍隊,那都是看在劍帝的面子了。

    對此容嫺還比較遺憾,她還想着藉此次大戰將北疆部洲的各大勢力清掃一遍。

    即便毀不了,也要讓他們傷筋動骨纔是。

    可惜了。

    山海道場的道主很會做人,將一件罕見的名爲玄冥的法器交給容國特使,告知這是他們遲遲沒有前往紅海的賠罪禮物。

    當特使將這件法器帶回國後,容昊直接將其扔在私庫,看都沒看一眼。

    三國交戰一打便是五年,紅海可以稱得上是血海了。

    呼嘯的風中都夾雜着濃重的血腥味,高高豎起的軍旗雖有軍魂庇護,卻已經失色不少,周邊都是斑斑駁駁的血跡,看上去格外的蕭索。

    就連氣勢洶洶的江、趙二國也焉兒了不少。

    他們都沒想到容國居然這麼難啃,怎麼打都打不死,底蘊簡直驚人。

    要知道他們國內已經開始怨聲載道,入不敷出了。

    但容國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輕鬆,隨着陛下的久不現身,本來氣氛尚好的國內也慢慢的沉悶了起來。

    壓在頭頂的陰雲經久不散,人們擔心國君的心思一日強過一日。

    他們已經失去了劍帝,不能再失去劍帝。

    而容國也經不起短時間內更換兩任帝王。

    戰爭一日不停,所有人的心都懸着。

    百姓們日日望着戰場方向,總在盼着戰爭結束,自己的親人能夠平安回家。

    可除了每隔一段時間有規律的徵兵外,他們見到最多的便是送葬哀兵。

    他們是戰場上因爲殘疾退下來的老兵,因無法再繼續爲國效力,便被容昊下令編成一個軍隊,專門運送戰死沙場士兵的遺物以及朝廷給的獎勵賠償,讓將士們再無憂慮,可以放心家中的孤兒老母。

    五年過去,每每城門打開,不管是守城將士還是街道小販,不管是高官富商還是貧民小兒,哪怕是修爲高深的修士,面對這麼一隊送葬哀兵,全都默默的停下腳步,微微彎起腰目送他們離去。

    這是給予戰場捨生忘死包圍家國的英勇將士最誠摯的欽佩和敬服,以及難以剋制的涌上來的悲痛。

    這哀默的姿態讓人羣中觸景傷情的人落下了眼淚。

    不知什麼時候大風颳起,細細的雨絲打溼了頭髮。

    所有人卻都已經習慣了。

    每每送葬哀兵出現,天氣總是像人心情一樣壓抑而沉重。

    送葬隊伍分開,每一人抱着一疊東西沉默的朝着某個方向某個家庭而去。

    等他們出來,便能聽見那家中痛苦悽然的大哭聲。

    所有人都清楚,等送葬哀兵離開,城中便會飄起白帆,身穿白色的喪服人會成爲這座城的主旋律。

    東宮。

    容昊站在大殿門口,目光平靜的看向虛空。

    好似透過高高的圍牆看向那些痛不欲生的人們。

    他看的時間不長,僅是片刻的功夫便已垂下眼簾,遮住了眼底泄露出來的情緒,使得那長期手握權柄,運籌帷幄,指點江山的鋒銳散了大半,只留下一分本就有的稚氣。

    他本就還小,但已經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

    這是他在東晉這些年學到的東西。

    與母皇完全不一樣。

    母皇嬉笑怒罵信手拈來,卻更加捉摸不透。

    因爲她可能面帶笑容的讓你全家去死,也可能只是憤怒的讓你九族去死。

    想到母皇,容昊收斂起不經意間的溫和。

    打仗物資的消耗讓國庫開始入不敷出,已有官員上奏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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