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又雙叒叕上熱搜了 >163.綢繆(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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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如月翻了個白眼, 手中的單肩包往進門口一摔, 動靜不小,一時間驚動了客廳里正聊得起勁的幾人。江衛國朝她招了招手, 黝黑的國字臉扯出難得的一抹笑,“月月,快來看看,誰回來了”

    “姐。”

    江溪笑着朝她打了聲招呼。

    說起江家,不得不說起江家的這兩個兄弟, 大哥江衛國, 小弟江愛國。

    兩人同出一個孃胎, 偏偏大哥黑皮方臉闊脣,整個一憨厚老農民的模樣, 性子也確實老實巴交,但江溪的父親江愛國, 卻打小就脣紅齒白、人見人誇, 長大了也斯文帥氣,雖如今爲着江溪這事蒼老了許多,可乍一眼看去, 也還是個體面的老帥哥。

    來自父輩的基因,導致江如月與江溪從小就呈現出兩個極端。

    江如月像她爸,一個女孩子,皮膚黑就不提了, 青春期冒了滿臉痘, 如今痘沒了, 痘坑還留着,方臉小眼大嘴巴,非但不漂亮,還醜得有些過,打小就是同齡們嘲笑的對象,就算是扮家家酒,她也只能扮那搶親的強盜沒人願當她新郎。

    江溪呢

    就大大的不同了,白皮大眼櫻桃嘴,她媽年輕時就是十里八鄉一枝花,尤其江溪還特別會長,專撿父母好的地方遺傳,導致最終的結果就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打小,在臉這一塊,就沒幾個能跟她打的。

    江如月就比江溪大一歲,小時兩家都在鄉下,對門對面的鄰居,經常在一道玩,可漸漸的,她就不愛帶江溪玩了。

    當誰還不是小公主呢

    跟着江溪,她江如月就永遠只能是個洗腳婢。

    那些個只會看臉的小男生扮起家家酒來,只會選江溪當新娘子,甚至爲了當上江溪的新郎,事先還得打上一架。

    及至後來江如月弟弟出生,江如月在家中的地位更是直線下降,她那個有些重男輕女的媽就更不將這長得磕磣的閨女放在心上了。

    十幾年下來,江如月是左眼瞧江溪的長相體貌不順眼,右眼瞧她的嬌生慣養不順心,兩人但凡碰面,不是互相擠兌,就是互不搭理。

    小時好好的一對姐妹花,愣生生成了一對塑料姐妹花大約連這個都不如,塑料姐妹情還願意沒事裝點一下門面的。

    “在外頭這麼久,可沒少受罪吧”

    江溪掀脣,皮笑肉不笑:“姐,要不您也去試試”

    “胡說什麼呢”江母拍了拍江溪手手背,朝江如月歉意地笑笑:“月月,溪溪性子直,就是個嘴上沒個把門,你可別介意啊。”

    江如月嘴角抽了抽:溪溪性子直,所以她就活該受着嘍

    受着吧。

    江如月心裏不大痛快,可自江溪失蹤後就一直繃着的那根弦卻松出了些,囁嚅着嘴到底沒說什麼風涼話,灰溜溜地去了廚房,幫她媽擺碗筷。

    江溪本以爲這次來又會受好一番奚落,畢竟他們如今過來屬於“寄人籬下”,照江如月平時無事都要攪三分的性子,必定得想着法找茬。孰料這回“敵方”認慫,一時間竟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江母看得好笑:“媽以前不就跟你說過了嗎你月月姐她就是嘴

    巴厲害,到要緊時候,也還是關心你的。”

    關心

    江溪聳了聳肩,沒認。

    小鉛在腦中適時跳出來:“宿主,您初始值裏有一分,可是江如月的喲~~”

    居然會加浪蕩的波浪號了。

    江溪挑了挑眉,問起一開始就一直忽略的事:“按照歡喜的量值來看,我爸媽怎麼說,也該有兩百分吧怎麼才十”

    江溪堅定地認爲:自己是父母的信仰。

    事實也確實如此。

    小鉛支支吾吾,半晌才訥訥道:“其,其實吧,阿心在你手心紮根成長時,就預先損耗了一部分的能量,這能量,也就是人氣值。宿主的正確初始值其實是二百三十二。”

    江溪默然無語。

    她覺得,這棵草有點坑爹。

    可再坑爹也只能咬牙認了,好歹多撿了一條命,能平平安安圓圓滿滿地陪在父母身邊,對江溪而言,已經是莫大的幸運,千金不換了。

    當年被困桑家蕩,被毆打、被凌辱,活得完全不像個人時,支撐江溪活下去的唯一理由,不過是回家看一看

    所以在千辛萬苦地重回申市,反得了父母死訊時,江溪連一天都不想活了。

    寒暄過後,大伯母就擺盤,招呼衆人入座喫飯,按照當地習俗,江溪這是倒了竈頭,黴運纏身,需要去去黴,囫圇着喝下一杯鹽開水,江溪險些沒吐出來

    她很能確定,江如月躲廚房裏,就是爲了這一杯摻了不知多少鹽的白開水。

    江如月被她瞪得莫名其妙。

    江母在旁眉頭卻忍不住鬆了許多,溪溪可能以爲自己掩飾得好,可她這做媽的怎麼會看不出女兒身上的變化年輕人的活潑丁點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沉沉的暮氣,而這種暮氣江母只在那些歷經滄桑的老人身上見過,心裏越發疼得厲害。

    在座誰也沒問江溪在被拐期間究竟遭遇了什麼

    江父江母心裏早就有了準備,自家水靈靈的閨女被那人販子看上拐走,能囫圇着回來就已經是幸運了,其他的,也不強求。

    江溪也無意向其他人展露自己的過去。

    不論今生遭沒遭罪,可那些記憶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記憶無法抹去,過去並非虛假。

    就連大伯母這個向來小心眼的,也一聲沒提。要換成平時江父江母來,恐怕早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此時倒也曉得厲害,只心裏嘀咕了幾聲打秋風的,每擺一盤菜,邀幾句功,這事,也就過去了。

    一頓飯在其樂融融裏結束。

    難題又來了。

    大伯家也委實不大,比之江溪從前的筒子樓強不出多少,一室一廳的格局,江如月和江峯兩姐弟平時都睡客廳的摺疊沙發,用簾子隔開,現在多了江溪一家三口,她和弟弟只能去爸媽房裏打地鋪,將客廳讓給江溪一家子。

    當一切安頓下來,已近深夜。

    江父大約是最近實在累得很了,尋到女兒心頭那根弦就鬆了,沾枕就睡,呼嚕打得震天響。江母翻來覆去睡不着,起身看了看一簾之隔外的女兒,見她安安靜靜地躺在沙發上,也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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