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難安活這麼大, 第一次有人對他說這樣的話。

    他自從在江湖上出了名,走到哪裏不是被捧着的風流公子, 愛慕者衆,如今卻被人嫌棄了。

    不就是皇帝嗎?

    皇帝了不起啊!

    “你……”

    “你可以帶幾壇酒走,朕不吝嗇這一點禮物。”

    君子書挑起纖細的眉, 看着臉色難看的蕭難安。

    “聞人語,你當我是誰,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大膽, 誰給你的資格直呼聖上的名諱!”

    越明笙面若冰霜,一雙眼冷冰冰的看着蕭難安。

    “朕不是在和你打商量, 只是在通知你, 下一次再隨意進出皇宮,等的就是朕的禁軍的利刃了。”

    君子書不甚在意的說,拍了拍越明笙的手, 讓她不要生氣。

    “你!你真當如此絕情?”

    “絕情?你當初擅闖皇宮, 本就是死罪一條, 如今讓你活着帶着禮物離開,豈不是很好?”

    “那我不是還要謝謝陛下的恩典了?”

    蕭難安冷笑,君子書摸了摸下巴。

    “你若是要道謝, 朕也可以收下。”

    蕭難安瞪了君子書一眼, 自然是沒有拿酒,摔了酒罈, 飛身離開。

    “派人打掃了。”

    君子書吩咐後面跟着的宮女, 宮女點點頭。

    “表妹彆氣。”

    君子書看越明笙還是一副生氣的樣子, 笑着安撫。

    “那人太無禮了一些。”

    “沒事,反正也不會再見到了。”

    “表姐,真的後宮的所有男人,你都要遣散麼?”

    “怎麼?你不信我的話?”

    “自然不是,只是表姐你不是一直對……”

    “嗯?你是想說孟斕熙?”

    後宮前朝很多人都知道,皇帝把曾經的探花郎關進了後宮當孌寵,但是探花郎品行高潔,寧死不屈,皇帝反而更加迷戀他,雖然有時候會生氣的離開他的居所,但他還是皇帝心尖上的人。

    “嗯。”

    “在戰術上,有一招叫做欲擒故縱,放在這種事情上,可以叫做欲拒還迎,這種事情還多了就容易讓人膩煩,既然他真的那麼不喜歡認爲我碰他,我就如了他的願,沒意思。”

    孟斕熙但不是想玩什麼欲擒故縱,他只是真的討厭原主而已。

    君子書但不會爲孟斕熙在越明笙的面前塑造什麼好形象,能抹黑一點就抹黑一點。

    越明笙點頭,君子書的目標不已經是男人了,想要一個盛世昌平的話,肯定不能耽誤在這種事情上。

    男人有什麼重要的,到了君子書這個位置,男人只是權力的一種附庸而已。

    “這件事稍後我會讓德福去辦。”

    “表姐,我來辦吧。”

    “後宮都是一些男人,表妹會不會不方便?”

    “這有什麼不方便的,姐姐儘管交給我吧。”

    “好。”

    越明笙以前最不喜歡這樣的差事,他一般都是能避則避的,但是她現在很想要親手去做這件事情,把那些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男人,一個一個的驅散出去。

    “妹妹先去忙吧,這件事情我稍後派人通知你。”

    君子書掃了越明笙一眼,越明笙點點頭。

    “那姐姐你?”

    “去見幾個人。”

    君子書鬆開了越明笙的手,看了一眼蔚藍的天空。

    後宮裏的那些男人,有些還是可以用的。

    君子書去見了第一個。

    那人住在皇宮裏較爲偏僻的地方,君子書推門進去的時候,他正在庭院裏曬太陽。

    一襲杏色的衣衫,臉有些病態的蒼白,合着眼睛,若不是那胸膛有着些許的起伏,否則會讓人誤以爲那是個死人。

    小花仙在之前把這個人的資料傳進了君子書的腦海裏,讓君子書掌握情況。

    有資料在手,君子書沒在怕的。

    “參見陛下。”

    那人睜開眼,看見君子書站在他的面前,十分的訝異。

    他也的確是應該訝異的,畢竟他來到宮裏兩年,見到皇帝的次數寥寥無幾。

    這人名喚曾卿,是原主在遊玩途中救回來的人。

    原主遇到他的時候,他氣息奄奄的倒在路旁,原主本來沒打算救他,但是也沒有傻到底,爲了維持自己的君王形象,是下令讓人把他給救了起來,後就忘了這個人的存在,可是手底下的人誤會了原主的意思,以爲曾卿又是原主看上的新的男人,一併帶回了皇宮之中。

    曾卿長相併不是十分出色,起碼和原主的其他男人比起來,並不能算得上是出彩,原主睡人也不是不挑的,都有自己的特色。

    皇帝本來是想來看看什麼樣的,可是看了又感覺太寡淡,就走了,曾卿一直默默的活在這裏,鮮少有人注意。

    君子書接收了記憶也是不知道這麼一個不起眼的人的,可是在她讓小花仙給她做後宮男人的資料篩選的時候,小花仙提示了這麼一個存在。

    曾卿的真實身份,其實是被同門陷害

    的藥谷傳人。

    君子書需要用他,去製造一些有用的藥。

    “都這麼久過去了,難爲你還記得朕。”

    “陛下大恩大德,曾卿不敢忘。”

    曾卿俯首,他的確是很久沒有見到這個人了,不過見到的第一眼也是可以認出來,畢竟當初也算是驚豔過,震驚過。

    他原本以爲自己就要是這麼一個死人了,可是沒想到居然還有回來的機會。

    他是想報恩的,但是他感覺皇帝似乎不太需要。

    而且皇帝傳到他耳朵裏的名聲越來越不堪,他也不想去招惹,只想有一天能夠在別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悄悄的離開這個皇宮。

    沒想到再見皇帝,卻覺得皇帝和傳言中的不太一樣,十分貴氣。

    “朕也是晚了這麼久才知道你的身份,如何,想不想回去報仇?”

    曾卿猛地擡頭,對上君子書的眼,咬牙點頭。

    “想,如何不想,我做夢也想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那便回去吧,朕會派暗衛保護你。”

    “陛下?”

    曾卿有些猶疑,他知道皇帝不可能這麼好心的白白幫他報仇的。

    “事成之後,你就是朕的人了,如何?”

    “陛下咳咳咳……”

    曾卿咳嗽了幾聲,臉上染上薄紅,他的膚色白,變化尤其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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