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川大學內,幾個女生正在食堂喫飯,其中一個女生和多數這個年紀的華夏大學生一樣, 有喫飯的時候還不忘刷手機的習慣, 她看着這兩天高掛熱搜首位的新聞, 氣憤難耐的說到。
“你說的是蠡縣那個案子吧,沒想到那些人販子就離咱們那麼近,真給咱們宜川丟人。”一個女生附和道, 顯然這些日子也沒少看這些新聞。
“誒,不過你們聽說了嗎”剛開始挑起這個話題的女生湊近她們的耳邊悄聲問道。
“聽說什麼”
“據說那個叫林有德的男人之所以會殺了那麼多人, 是因爲女鬼的報復, 據說那一天被警察抓進局子裏的人在當天就瘋了, 互相攻擊, 一個個身上都血淋淋的, 照片都登報紙上了, 正常人哪裏會這樣。”
這是現在網絡上流傳比較廣的靈異推測, 誰讓這個案子從一開始就有那麼多玄幻的色彩呢。
那一天發帖子的人是誰一些頂尖的黑客都沒找到, 那麼近距離的拍攝, 如果拍照的人在現場, 按理早就應該被圍觀的村民給發現了吧,唯一的解釋, 那就是拍照的人是個鬼。
“啪嗒”
於楚楚的勺子沒拿穩, 掉在了塑料的飯盒上, 她面色有些慘白,還冒着虛汗。
“不是吧楚楚,這樣就把你嚇到了”
剛剛說話的姑娘看着她這幅表情,將手攬在她肩膀上。
“爲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即便是女鬼復仇,那找的也是那些害死他們的人,這叫惡有惡報,咱們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就是遇到女鬼也不用怕。”
李怡的哥哥是警察,她要不是個子太矮,考不上警校,也不會來上一所普通的大學,作爲警察的妹妹,李怡嫉惡如仇,這輩子最恨的就是那些毒販人販子強姦犯之類的惡人了。
“我喫飽了,你們慢慢喫吧。”
於楚楚勉強笑了笑,拿起自己基本沒動過的餐盒,匆匆忙忙離開。
“什麼意思啊,她這表情,好像真有鬼追她似得。”一個胖乎乎的女孩子嘀咕了一聲:“要不是之前開學做過自我介紹,我都以爲她家就是蠡縣的了,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這四個姑娘都是一個寢室的,大家來自五湖四海,在生活習慣飲食習慣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差異,這個胖姑娘叫許爽,她因爲吃藥體形有些胖,對着明明瘦成一根竹竿樣卻還總是在她面前說着要減肥的於楚楚不太滿意了。
“許爽,楚楚沒準真是身體不舒服呢,咱們趕緊喫完飯去寢室看看她。”
李怡覺得許爽這話未免有些過了,於楚楚雖然嬌慣了一些,但也不是那種惡人,把好好的大姑娘和蠡縣那羣人扯在一塊,多大仇啊。
許爽扯了扯嘴角,也就是心裏嘀咕兩句,當着在寢室裏素有威望的大姐頭李怡的面終究沒再說什麼有關於楚楚的壞話。
“你沒長眼睛啊。”
於楚楚沒心情洗飯盒,直接連帶着那些飯菜丟在了廚餘桶裏,一路上她拿着手機,不停的刷有關於蠡縣以及周邊這些日子以來解救出來的女性的消息。
對於這些女性受害者,政府都是保密的,因爲網絡上的曝光,很有可能對她們造成二次傷害,可架不住有那麼一羣沒有底線只追求曝光率的記者,她們用各種手段查出來那一個個被拐去蠡縣的女人,赤裸裸的刊登她們的照片,籍貫,以及被拐賣後悲慘的人生經歷,最後總結性的對她們表示惋惜和哀嘆。
多數人是真的對她們感到同情,卻還有一部分人,披着人的皮囊,做着魔鬼的舉動。
天呢,她們爲什麼還有勇氣活着,如果是我還不如自殺算了。
好惡心,跟那種男人生孩子,髒死了。
這種女人還有人願意娶嗎,反正我是不願意,都是幾手貨了。
這些種種不堪的言論也是真實存在的,有些時候,那些可憐的被拐賣、被強.暴的女孩,不是被罪犯害死的,真正壓垮她們的稻草,就是這些來自陌生人惡意的攻擊。
於楚楚瀏覽着那些“偉大”的報社所刊登的信息內容,瀏覽者一張張被解救出來的女人的照片,都沒有找到那個熟悉的人影。
她既是高興又是擔心。
高興或許和他們之前猜測的不一樣,晏茵並沒有被那些人販子帶走,擔心的事,之所以沒有晏茵的照片,是因爲她死了,既然死了,當然有可能就不會被刊登在那些新聞上了。
因爲一直埋頭看着新聞,她在回寢室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一個人,還惹來對方的破口大罵。
如果擱以前,於楚楚一定會和對方理論的,可現在不是沒那個心情嗎,她也沒說道歉的話,白了那個被她撞的姑娘一眼,匆匆忙忙上樓回了寢室。
現在有不少帖子都覺得這次的案件和靈異有關。
因爲在媒體圍堵警察局的當天,警察局外來了不少救護車,一張張擔架從警察局裏被送出來,上頭的人都鮮血淋漓,的不住的哀嚎,
而這些人都是剛剛被抓進去的。
一開始有人懷疑是警察動用了私心,還有一批自認爲衆人皆醉我獨醒的公知覺得這就是你國法律落後於發達國家的原因,在網上狠狠刷了一波存在感,知道警局迫於壓力,放出了一部分不那麼血腥的當時的情況錄像後,才堵住了絕大多數人的嘴巴。
可是也因爲這些錄像,讓女鬼復仇這一說法甚囂塵上。
於楚楚越看這些帖子越心驚,她本身就是很迷信這些東西的,至今手上都掛着一串串從廟裏道觀裏求來的手串,有保平安的,也有招桃花的,看着這個離奇的案件,她更加相信這個世界上或許真的有鬼魂的存在。
她回了寢室,拿了自己之前買的一些平安福掛身上,正打算轉身出門時,看到一雙沾着泥土和血漿的腳,在自己的眼前。
晃啊,晃啊,晃啊。
於楚楚的牙齒格格作響,臉上血色盡退,因爲她看到了那雙帶着傷口的灰白色的腳上,熟悉的指甲油的顏色和樣式。
那是在高考結束的第一個禮拜,她硬是拖着晏茵一塊去做的,那時候晏茵還害羞,她以自己過生日,她最大作爲理由,和晏茵染了一模一樣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