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6綁架未遂

    男人捧着披薩盒子的手有一點點顫抖,“這是一位葉先生給您定的,我們現在時間比較匆忙,請您趕快簽收一下,謝謝。”

    聽到對方很忙,丁依依爲自己的懷疑感覺到很不好意思,又聽到是葉念墨訂購的,想想也是情有可原,於是伸手去把保險門的插銷打開。

    保險門有上中下三個插銷,她很順利的把前面兩個插銷打開,蹲下去打開第三個插銷,眼神卻無意識的看着男人的鞋面。

    他的鞋面很髒,而且全部草屑這就說明之前他應該在有草地的地方走來走去,而且這雙鞋售價十分高昂,一個送披薩的會花費將近三個月的工資去買一雙鞋

    一直等在門外的男人有些焦躁的原地踏步了兩下,聲音開始有些冷硬,“小姐,好了嗎需要幫忙嗎”

    “不用不用,”丁依依猛地把前面兩個插銷全部重新扣上,然後起身後退了一步,勉強的笑笑,“不好意思啊,其實我不喜歡喫裏脊的,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話音剛落她就被自己的話震懾住,沒有錯,她早就和葉念墨說過自己不喜歡喫裏脊,以他的性子來看覺對不會明知道故意這麼做,那門外這個披薩很可能就不是他訂購的

    帽子下,蕭疏有些不耐煩,但是他現在不能擡頭,他擔心丁依依認出了他,等下更不願意和他走了。

    丁依依看見男人轉身離開以後才趕緊關上門,然後給葉念墨打了一個電話詢問,果然對方並沒有給她訂購裏脊披薩。

    “你等我,我這就回來。”葉念墨掛了電話,起身就要走。

    徐浩然聽到了丁依依的聲音,他側過頭擦擦有些酸澀的眼睛,“依依怎麼了”

    “不知道是誰借用了我的名義想要進屋子裏。”葉念墨眉頭越走越緊,“我回去看一下。”

    回到家門口,他沒有急着進家門,而是繞着整棟房子走了一圈,目光在後院草地上停留,大概是因爲早晨土地被露水浸溼過比較鬆軟的原因,草地十分軟,上面深陷下去的腳印十分明顯。

    他掃了一眼密碼鎖,這才重新返回到院子裏,輸入了口令,按下密碼鎖,推門而入卻先是聞到一股子排骨的香味。

    丁依依戴着厚厚的手套正把排骨往餐桌上端,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小菜,見到葉念墨,她招呼道:“你喫飯了嗎”

    “沒有。”他上前幫着她把碗筷擺好,詢問般的說道:“我可以坐下嗎”

    丁依依聳聳肩膀,“當然可以。”

    她給他盛了一碗飯,忽然聽到手機聲音響起,她放下碗後四處找了一會,好一會纔在陶鍋那裏找到自己的手機。

    打開手機一看,居然是葉念墨打來的,她疑惑的拿着手機回到飯廳,“你打的。”

    葉念墨慢悠悠的夾着菜,細細咀嚼,吞嚥下去才說道:“如果坐在這裏是壞人的話,那麼你光是找手機就已經花費很多時間了。”

    “世界上哪裏有那麼多壞人,估計那個就是小偷吧。”丁依依狀似輕鬆的說道。

    葉念墨眉頭緊蹙,丁依依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他能理解,但是他可不這麼認爲,斯斯已經被抓住了,傲雪死了,究竟還有什麼人在作怪

    “手機給我一下。”他忽然說道。

    丁依依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把手機遞給他,“你要做什麼”

    他接過,擺弄了一會以後重新遞給她,“按下一鍵。”

    她按下,房間裏立刻響起鈴聲,葉念墨拿起手機揚了揚,神情嚴肅,“記住了”

    “你這是做什麼哪裏有那麼嚴重。”丁依依想開玩笑把這件事揭過去,卻見對方神色十分嚴肅,她嘆氣,“是不是以前丁依依的仇人。”

    他搖頭,“不是。”

    丁依依心裏好受了一點,這才應答下,“我知道了。”

    午飯後,葉念墨藉口上樓拿東西,實際上是上樓查看有沒有什麼地方有漏洞。

    丁依依本來坐在沙發上,忽然想起自己的電腦頁面還沒有關上,她有些坐立不安的想要上樓,卻看見葉念墨正好下樓。

    她坐下,神色有些緊張的看着他,她不知道自己找工作這件事會不會傷害到對方。

    “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說。”葉念墨坐在她對面,鬆開了一個口子,看樣子挺輕鬆的樣子。

    她點頭,心裏卻在嘀咕,他這是要說找工作那件事了嗎那我又要怎麼應對呢

    葉念墨拿出一份文件還有幾張卡,“這是依依名下所有財產,不管你承不承認,你總是她,所以你有資格支配這一份財富。”

    看丁大成的樣子丁依依應該只是

    普通人家的孩子,家產應該也不會有多少吧,她這樣想着倒也不糾結這件事,就在這時,電話又響了。

    “稍等,我去接個電話。”丁依依起身去找電話,明明聽得到電話的聲音,卻怎麼都找不到電話在哪裏,一轉身,電話不正在他手裏握着麼

    葉念墨嘆息,“在我不在的時候,至少要手機不離身。”

    她接過手機,帶着幾分賭氣的意味,“難道我找你會都在。”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我能。”

    她怔住,不知道是因爲他的話還是因爲他的神情。

    夜晚,葉念墨將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以後纔拿着西裝外套走到玄關的地方,神情嚴肅,“記住我說的話了嗎”

    丁依依點頭,“放心吧。”她看着他步入夜色,不一會一輛車子從車庫裏緩慢的開出來,然後朝大路開去。

    她沒有看到的是,等她進門後沒有多久,一輛黑色的商務車悄悄的從夜色中開進來。

    車上的人陸續的下車,葉博看着面前四人,“裏面的人,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都要及時的和我報告。”

    “放心吧。”粗壯的男人很有信心,“你們花了那麼大的價錢,還翻倍找了我們僱傭兵兩人,就爲了保護一個娘們”

    葉博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所以你應該知道她對我的僱主有多麼重要。”

    男人比了一個ok的手勢,“不過我們只負責保護她在這棟房子裏的安全。”

    得到允諾以後,男人帶着夥伴趁着夜色正要散開,就在這時候一個醉漢搖搖晃晃的拿着酒瓶走近幾人。

    醉漢身上有着濃厚的酒氣,蹣跚着步伐就往別墅裏走,一邊走一邊解開皮帶,追憶咿咿呀呀不知道說些什麼。

    還沒靠近院門他的後領子就被重重的扯起來,然後被摔到一邊,醉漢踉踉蹌蹌的轉了幾圈,整個人趴在地上,酒也撒得滿地都是。

    “哈哈哈。”三個僱傭兵大笑着,其中一個男人上前踢了男人下體一下,“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趕快走吧。”

    醉漢嘟噥的爬起來,又將已經撒完的酒瓶往身上倒了倒,見倒不出什麼以後才遺憾的爬起來,也不繫上皮帶,就這麼踉踉蹌蹌的往不遠處跑去。

    葉博盯着男人的背影,心裏卻很疑惑,按理說,這樣粗魯的醉漢不應該出現在這種小區纔對,這是不是有點兒太過巧合了

    他眉頭一皺,大步流星朝男人離開的方向走了幾步,卻猛然停了下來,現在追過去沒有用了。

    那些僱傭兵還在一旁嘲笑着那個醉漢,他想着那些人只適合做那些完全不需要費腦力的活動罷了。

    小區最邊緣的地方有一間別墅,由於採光不好,所以即便售價很低,但是能買得起別墅的人怎麼會在乎這些錢呢或者說省下這些錢換來其他人嘲諷的眼神,那又有什麼用呢正是因爲這些,這樣一棟別墅空了下來,卻成爲某個人最好的藏身點。

    蕭疏把空瓶子放在桌子上,脫下酒味濃重的外套,自嘲的笑了笑,把衣服丟在一邊,她沮喪的坐在沙發上,忽然雙腳一登,重重的踏在茶几之上。

    茶几和地板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他低吼一聲,隨後頹廢的仰面躺倒在沙發上。

    到底要怎樣才能帶走她,現在來暗的已經不行了,看來只能來明的了。他起身走到電視身邊的牆上,那裏貼滿的是丁依依的照片,他撫摸着照片上女人的容顏淡淡道:““姐姐,我終於知道你爲什麼會那麼做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神色卻越來越陰冷,有些事情,一旦真的糾結之後便再也放不開了,有些人,刻在了靈魂裏,有些事,至死不罷休。

    次日,天氣很陰沉,幾聲悶雷之後天空就淅瀝瀝的下起了雨,這一下就是一整天。

    下午,一輛轎車停靠在門口,一名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下車,他手裏捧着一束鮮花,另外一隻手舉着黑色的雨傘。

    僱傭兵當然看到他了,但是他們卻沒有阻止這個男人,對於他們來說,要撂倒面前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實在是太容易了。

    丁依依聽到門鈴聲就去開門,這次她留了一個心眼,先從貓眼看了一下,見是一個十分帥氣的男人,面上始終帶着溫馴的笑容。

    她將門打開,面對神情激動的男人問道,“您好,請問您是”

    男人臉上激動的笑容和期盼的眼神神奇的起了變化,就好像今天的天氣一樣,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驚詫憤怒

    丁依依身體微微後退,她看到男人的鷹鉤鼻聳動得厲害,本來帥氣的面容硬生生多了一點恐怖的感覺。

    鮮花的包裝紙因爲被人重重施壓而發出刺耳的聲音,蕭疏臉色有着強裝的鎮定,“依依,你沒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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