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5絕地追擊

    第五日,雨還是下個不停,丁依依坐在窗臺上看着窗外的雨以及在雨中移動的黑色的傘。

    忽然,肚子又是一陣抽痛,噁心又難受,她乾嘔了兩聲,準備到桌子上去拿胃藥,中途受不了便跑到浴室裏。

    乾嘔卻又吐不出來的感覺難受極了,她盯着鏡子裏蒼白的自己,忽然聽見,“砰。”

    聲音不大,但是決定十分明顯就是從自己屋子裏傳出來的。

    葉子墨給她定的是總統套房,偌大的屋子有四個房間,兩個衛生間,兩個陽臺還有一個吧市。

    她狐疑的站在洗手間的門口,側耳傾聽了一會,什麼聲音都沒有聽到,正想走出去,又聽到橡膠鞋子踩到地面的聲音。

    “有人”她心中一驚,急忙悄悄關上門,躲在浴室裏,想着怎麼打電話給樓下的前臺。

    她走到窗戶,悄悄的往外打量,由於房子很大,而且是呈現“u”字形狀的,而她所處的位置可以看到對面房間的情況。

    對面房間開了,兩個蒙面的男人一前一後的走到房間裏,他們手裏拿着槍支,一點一點的巡視着房間。

    天啊,她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叫出來,恐懼無限的在心裏蔓延,該怎麼辦,這些人是誰,他們想要做什麼

    他們遲早會找到這間浴室。她看着浴室,發現根本沒有藏身的地方。

    悄悄推開門,有人在客廳輕聲翻動自己的行李,還有人念出了自己的名字。

    不行,從浴室出去也會被人抓到的

    門外,兩個蒙面的男人從房間裏退了出來,鎖定了另一個角的浴室。

    其中一個人向另一個人使了使眼色,兩人握着槍支往浴室走去。

    走到門口,其中一個人伸手壓住門板,緩緩的推開來。

    浴室裏空空如也,窗簾拉着,所以整個房間有點暗,盥洗臺上有水漬,有女人的護膚品,一旁的水缸裏蓄滿了水,水上全是泡泡。

    其中一個蒙面人上前脫了手套試了試水溫,“還很熱,應該沒走遠。”

    “該死”另外一個男人咒罵了一聲,兩人衝向門外。

    一切都安靜下來了,連窗外的雨聲都小了很多,水面盪漾,泡沫微微浮動着,不一會,一顆腦袋露了出來。

    丁依依抹掉臉上的水珠,像溺水的人一樣大口大口的呼吸,她在人即將來的時候躲進了浴盆裏,躲過了一劫。

    浴室的門大開着,但是外面已經沒有任何動靜了,人應該已經走了吧。

    她搖搖晃晃的起身,渾身打着哆嗦,想要去給前臺打電話。

    客廳已經是一片狼藉,她的行李被翻得到處都是,地上閃落着被剪成兩半的各種卡片以及護照。

    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麼看着這一地的碎片,她終於回神,急忙撲到沙發上拿手機。

    索性手機正好放在抱枕後面,所有沒有被找到。這夥人顯然是有備而來,而且還不是爲了錢財,這時候不能鬧脾氣,還是先給葉念墨打電話爲好。

    剛播出一個數字,一塊布就從後面伸過來,重重的捂住她的嘴鼻。

    她掙扎着,手機掉在地上,雙手掙扎着往後扣着,身後的人只好換了一個位置,卻一腳把手機踢到了沙發底座裏面。

    丁依依嗚咽着,強烈的酒精味讓她意識逐漸的模糊,恍惚中,她用眼角看到了站在她身後捂住她的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笑得開心而且邪氣路傑斯

    “砰”房門在敲了好幾次沒反應後被撞開。

    葉念墨大步流星的走進這間總統套房。房間視野很好,由於暴風雨剛過,源源不斷的清新空氣從開着的窗口裏涌進來,讓人感覺很舒服。

    葉博吩咐手下到各個房間查看着,不一會,大家都說沒有看到人。

    “少爺,行李不見了,浴室裏也是乾乾淨淨,夫人應該走了。”葉博道。

    葉念墨走到沙發上坐下,他伸手在乾淨的桌面上劃拉了一下,指尖有水霧,一個要走的人爲什麼會擦桌子

    他掏出手機,這次堅定的播出電話號碼,清脆的鈴聲在房間裏響起。

    他站起來,轉身若有所思的看着沙發,一旁的人上前搬開了沙發。

    一部手機在地上震動吵鬧着,他彎腰撿起那部屬於丁依依的手機,看着上面還未播出的幾個數字。

    忽然,他瞳孔猛的一縮,“立刻調查四周的監控。”

    所有人都被他駭人的神色嚇到,衆人立刻領命而去,諾大的房間一下子走光了。

    不是葉子墨做的,他重新坐

    回沙發,這個念頭就這樣闖了進來。看手機的樣子,很顯然就是想撥通電話的時候被人強行的制止了,光是這一點來說就不可能是葉家做的。

    口袋裏,尖銳的一角刺着肌膚,他掏出來,是那張照片。

    照片裏,丁依依還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裏,手中拿着手機打電話,天氣很好,陽光照在她的臉上等等

    他立刻站起來,大步流星的朝着屋外走去。

    同樣的大廈,同樣的位置,葉念墨站在丁依依曾經站過的地方,不過他現在可沒空感傷。

    他看着照片,尋找着照片裏一個東西。那是在拐外地方的一個廣角鏡,而在照片裏,廣角鏡照出了一個模糊的人影,人影視線之處,是丁依依站着的位置。

    他找到拐角處廣角鏡的位置,又將照片拿近,“這應該是一個男人。”

    “把這張照片放大。”他轉身邊吩咐邊走,無論是誰,他都不會讓人帶走丁依依的

    “念墨。”輕輕的呼喚聲在響起,葉博看了來人一眼,隨後有些擔心的看着少爺。

    葉念墨背影只是停頓了一會,然後沒有回頭,繼續朝前走。

    “你不想看看我過得怎麼樣嗎你來找我難道不是因爲想看我過得怎麼樣嗎”傲雪歇斯底里的喊着。

    前面的男人停下了腳步,但是沒有轉頭,她眼中浮現希望,小跑了幾步,伸手環住他的腰,將頭靠在他的背上。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葉念墨眼神很冷,一點溫度都沒有。會不會是傲雪做的很快這個想法就被他自己推翻,不,不可能,一定另有其人。

    他毫不留情的把環在自己腰上的手扯開,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沒有回頭看一眼那個哭着喊着叫他的人。

    傲雪淚眼朦朧的看着他坐進車裏,側臉一如既往的俊朗,她無神的眼睛因爲看到了他而神采飛揚。

    車子離開了,闖入了滾滾車流之中,她靜靜的站着,好久後才低頭理了理自己裙襬的褶皺,然後上了樓。

    隔壁房間,一個女人探出頭,正是之前在丁依依面前對傲雪破口大罵的人,“傲雪你出來了”

    傲雪朝着她微笑,然後走進房間裏關上門,盯着桌子上一把手槍微笑,“看來這把槍也用不到了呢。”

    她走到窗口,彎腰往下看,大廈下面的景色一覽無遺,第一天,她就是站在這裏,看着那個人渣如何和丁依依搭訕,如何像不知饜足的怪物一樣設下仙境,讓丁依依一步一步的走進去。

    這些她當然都知道,因爲那個男人看中的本來是她。他已經跟蹤她將近半個月了,誰知道丁依依在這個時候回冒出來替她擋了這個災難。

    “真是不幸呢,被弄到那個地方去。”她微笑着,而後關上了窗戶。

    丁依依醒了,四周的搖晃感以及汗臭,魚腥味聚集在一起,讓人作嘔。

    她暈乎乎的爬起來,手撐着地面,下一秒卻又尖銳的聲音響起來,“好痛,你這個女人壓到我的手了”

    “對不起”她被這聲尖叫弄得清醒了,往四周掃了一遍,詫異的發現四周全部都是面容姣好的人,有一些事白人,有一些事黃種人,她立刻用英文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是一個販賣人口的集團,我們全部都是在迪拜被拐走的,他們尾隨我們,然後裝作好人的樣子搭訕,在知道我們住的地方後就把我們抓來,還把所有證件衣物全部都處理掉,做成我們自己離開的樣子。”

    一箇中國女孩發話了,她長得眉清目秀,只不過因爲長期呆在密閉沒有光亮的地方而顯得精神很不好。

    “都得死,說這麼多做什麼。”坐在船艙中央一個白人女人冷笑,看着丁依依的神情裏滿是不屑一顧。

    就在這時,上面的倉房被什麼重物敲了幾下,丁依依立刻站了起來,剛纔和她說話的中國女孩拉住她,對她搖搖頭。

    一個墨綠色的鐵皮門從上面被打開,接着一黑,一些東西就從上面倒了下來,是一些乾麪包。

    在場的十幾個女人們一擁而上,搶奪着掉在地上的麪包,即便面包在混亂中被踩髒了,大家也照舊視如珍寶。

    上頭的人似乎看得津津有味,“有趣,真有趣,你們這些母豬就這樣搶東西喫吧”

    丁依依擡頭觀察着那個唯一的出口,很顯然,那個鐵皮蓋子必須從外面才能打開,即便能夠出去,也走不了,因爲在海上。

    就在這時,她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頭上的鐵皮箱子關了起來,室內又是模糊一片。

    撞擊中,一塊麪包踢到了她的腳下,她撿起麪包,發現這是一袋又一袋包裝好的麪包,而且日期還是新鮮的。

    “拿來”手裏的麪包被搶走,是那個白人女人,她叫囂着往丁依依旁邊吐了一口口水,四周的人鬨笑着散開,拿着各自的麪包躲在角落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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