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這事沒你說話的份”她氣呼呼地指着他,不讓他說話。

    新上任的昭王妃卯起來可是個混不吝,昭王殿下不是對手。

    “雲烈,我警告你,你若敢偷偷丟下我,自己一個人去臨川就藩,我就敢扣光你的軍糧,餓死你個哦,這不行的。”

    羅翠微收回指着他的那手,按在自己下巴上,皺着眉頭嘀咕道,“軍糧又不是你一個人的,不能讓別的將士陪你捱餓。”

    沉吟半晌後,她重振旗鼓,對他露出一個奸詐兇殘的甜笑。

    “你若敢偷偷丟下我,自己一個人去臨川就藩,我就天天教孩子叫你叔”

    許是想到往後自己從臨川回來時,這府中會有小孩蹦出來,禮貌又客氣地衝他叫“叔”,雲烈的臉“唰”地就白了。

    “你敢”他咬牙切齒,瞪她。

    羅翠微擡起下巴,“有膽你就試試,看我敢不敢”

    既她與他結定了這姻緣,決心要與他共擔餘生,那自然是要並肩進退,哪有他獨自去披荊斬棘,她留在京中富貴安樂的道理

    旁的事她可以讓着他,這件事她卻絕不會讓。

    被她這一通“亂拳”打得全無招架之力,雲烈的臉從白又轉了青。

    兩人均是急惱交加的模樣,倔強對峙好半晌,彷彿他倆真的已經有了孩子似的。

    “好了好了,你贏了我沒膽,不試,”雲烈終究慫眉搭眼地垮了嘴角,垮了肩膀,緊緊抱住她,低頭認輸,“那就一起去吧。”

    就這樣“愉快”地達成共識了。

    大獲全勝的羅翠微長吁一口濁氣,徐徐斂了先前的急惱之色,伸手回抱了他,安撫似地,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經商之人本就要慣走四方,對我來說,去哪兒都一樣,不怕的。”

    “可我捨不得讓你過得委屈。”原本他就沒有太多可以給她的了。

    “我怎麼可能讓自己過得委屈”羅翠微不以爲意地笑笑,“我非但不會讓自己過得委屈,還會想法子讓你也過得不委屈。”

    雲烈只是沉默地抱住她,不知在想些什麼。

    察覺氣氛有些沉重,羅翠微便笑音輕快地緩頰道,“往後不要輕易跟我吵架,我這人激不得,惹急了是絕不會讓人的。”

    “多謝愛妃的事後提點。”雲烈沒好氣地哼笑一聲。

    片刻後,他像是還有些不放心,惴惴不安地放開她,垂眼盯着她的腹部。

    “做什麼”羅翠微疑惑地順着他的目光垂眸。

    雲烈沒理她,顧自伸出大掌,小心翼翼地貼在她的腹間,嚴肅蹙眉,諄諄叮囑

    “記住,不要學你母妃瞎胡鬧,我是你父王,不是叔,懂嗎”

    羅翠微愣了愣,忍不住笑着在他肩上捶了一下。

    “你這人,腦子裏到底都裝了些什麼我又不是真的有孕了,怎麼還聊起來了。”

    這昨晚才頭一回

    一想到昨晚,她粉頰一燙,擡腳就想走人。

    卻見雲烈脣角噙笑,長臂一展,將她困在了自己的懷抱與桌案之間。

    “你又想做什麼”羅翠微警覺地紅了臉,倉皇退了一步,後腰抵在上了桌案邊沿。

    完了,無路可退了。

    “做此刻你腦子裏正在想的事。”雲烈悶聲笑着,離她越來越近。

    “這、這裏是書房”羅翠微臉上紅得如火燒雲,擡手輕抵他的肩,結結巴巴,“我沒什麼也沒想。”

    她頂着一張越來越紅的俏臉,慌張收回一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看,我目光誠懇又坦蕩,絕對沒有想什麼不正經的事。”

    “好吧,你沒想,這事怪我,”雲烈笑着扣住她的腰背,動作溫柔卻不容拒絕地將她按向桌面,“我這人,如今滿腦子都不怎麼正經。”

    這纔是大婚後的頭一日嘛,按照風俗民情,“不正經”,纔是正經的。

    待羅翠微攜雲烈回羅家行歸寧宴時,出外半年的羅風鳴也正好歸家。

    對於沒能趕上長姐大婚,他懊惱得捶胸頓足,生無可戀。

    不過,在羅翠微將他領到書房單獨密談約半個之後,他整個人又像是煥發了新的生機。

    之後的一段日子,雲烈與羅翠微都很忙,兩人分工合作、各取所長,爲前往臨川做了許多籌備。

    雲烈忙着出入內城,而羅翠微則避人耳目暗中見了不少人。

    七月初九,顯隆帝聖諭詔令,賜封臨川極其周邊共五城爲昭王府藩地,即日起由昭王雲烈自行統籌藩地事務,昭王妃羅翠微爲輔政殿下,執半枚金印,與雲烈共同號令藩地全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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