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婦女,風塵僕僕的站在門口處,盯着病房裏的兩個老人。
這聲音,讓兩個人都扭頭,看過來。
李教授微微一愣。
李夫人則是遲疑着,站了起來,她盯着門口處:“琴琴”
李琴聽到這熟悉的稱呼,上前一步,“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爸,媽,不孝女李琴回來了”
這聲音一出,李夫人就嗚咽着,哭着撲了上來。
她拍打着李琴的肩膀:“你這個孩子,你還知道回家你還知道家裏還有爸媽我跟你爸都以爲,你心裏只有那個畜生,把我們兩個人都忘了你這個孩子,臭孩子”
李夫人邊打,邊放聲大哭起來。
李琴看着她,忍受着她的打,等到她不打了,這才伸出胳膊,將她擁入懷中:“媽我錯了嗚嗚嗚”
他們抱頭痛哭。
李教授在牀上,一雙眼睛裏,也流下了渾濁的淚水。
李琴哭着大喊:“我以爲,你們永遠也不會理我了,會以我爲恥,我怕你們不原諒我,這些年,一直不敢回來,我錯了爸媽,讓你們這麼辛苦等我回家,我錯了”
李琴的哭聲,讓李夫人哽咽着喊道:“傻孩子,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不原諒自己孩子的父母”
後面的話,許悄悄沒有再聽。
她悄悄離開了病房,將病房留給了他們這三個分離了二十年的一家三口。
她站在病房外,眼眶發紅,眼角處都溼潤了。
許悄悄擡頭,就看到許沐深站在她前面。
許悄悄立馬紅着眼睛笑了。
她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然後這纔開口道:“大哥,你看我,是不是太脆弱了。”
她說着,眼淚又滾落了下來。
她就再次擦了擦。
她開口道:“我最看不得父母和孩子分開的,無論是什麼原因而且,大哥,你說,我爸爸到底是誰他是不是,也在世界上的某個角落裏,靜靜的等我和媽媽回家”
她這話一出,許沐深打算爲她擦眼淚的手,一下子頓住了。
原來,許悄悄今天這麼多愁善感,是因爲想到自己的爸爸。
他沉默了下來。
許悄悄就擡起頭來,看着他,“大哥,我媽媽懷孕,瘋了,生下了我,這麼多年,爸爸卻對我們不聞不問他是不是一個壞人或者,是不想要我和媽媽”
許沐深立馬伸出了手,摟住了她的肩膀。
他的語氣很沉,很重,卻很有說服力:“李教授這樣刻板的人,當年女兒跟人私奔,是多麼大的錯,可是你看他現在這世界上,父母永遠不會沒有理由的拋棄孩子。悄悄,他或許是有什麼苦衷的。”
許悄悄聽到這裏,點了點頭,她態度堅決,語氣堅定的開口道:
“所以,我要找他。我要去問問,他到底有什麼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