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的嘴臉一貫如此,無恥,因當

    “我如今雖然失寵,但是皇上也並沒有廢了我,請寧王放尊重些。”我連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正色告訴他。

    可是蕭遠卻頗有深意地微微一笑,身着淡紫色的衣服,映襯得他的笑容越發詭異。

    “嫣嫣,我不妨告訴你,蕭宸他當不了幾日的皇帝了,等到他死了,你這淑妃的名頭,留着還有用嗎跟着我,我讓你當皇后,怎麼樣”他一邊說着,一邊伸手,竟然想要來摸我的臉。

    我別過臉去,回頭看着他,問道:“難不成,你有什麼計劃嗎”

    “計劃現在整個京畿已經被我控制了,當然,還要謝謝蕭宸的好皇后。”蕭遠笑得越發得意。

    我覺得後背一陣發涼,他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如果是這樣的話,蕭宸的命就掌握在蕭遠的手裏。

    此時我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蕭宸殺了我的全家,我竟然還在關心他的安危這難道不是報應嗎

    我低頭看着自己越來越大的肚子,想到近幾日可能就要臨盆了,到時候我自己,原兒,還有這剛出世的孩子,可怎麼辦。

    回頭看着蕭遠,然後認真說道:“如若發生變故,你真能護我周全”

    “嫣嫣,我對你的真心,天地可鑑”他舉手對天發誓。

    “那我的孩子們呢”我擡眼反問。

    蕭遠的表情愣了一下,然後,笑着說道:“自然是當成我的孩子對待,哦對了,坊間傳聞,說原兒就是我的孩子,那保住他的命也理所應當,但是,別想我真正對他好”

    “也罷,”我微微一笑,看着蕭遠,“那就這麼說定了”

    “放心,老子從來不騙女人”他咬牙一笑,面容中透着些清詭的陰狠,“有些女人,老子也不把她當成女人”

    “哪怕,她爲了你都不能生孩子了”我知道他說得是慕雨萱,這樣的男人最是薄情,跟蕭遠一比,我甚至覺得蕭宸有時候還肯講些道理。

    蕭遠淡淡一笑,“本王一開始就告訴她了,與她只是合作,奈何她非要投懷送抱,本王也勉爲其難接受了。不過嫣嫣,本王每天夢到的,可都是你身上的香味”

    蕭遠指着我,笑得極其曖昧,我別過身去,我知道,蕭遠已經活不過今晚了。

    果不其然,就在蕭遠話音剛落沒多久,蕭宸就從旁邊的黑影裏面走了出來,直直盯着他的這位好弟弟。

    蕭遠整個人都懵了,癱坐在了地上,指着我,“賤人,你算計我”

    我微微一笑,“我們慕家一門忠厚,我又怎能放過嫁禍之人”

    “寧王犯上作亂,來人,把寧王押起來,關進大牢”蕭宸臉色鐵青地命令着。

    “皇,皇兄,這其中有誤會,誤會啊”已經被侍衛押送走了的蕭遠,還在爲自己辨白。

    我跪在地上,冷冷看着蕭宸,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儘管,他也是受人迷惑,才殺了我全家的。

    隔着黑暗的空氣,蕭宸只是遠遠看了我一眼,漆黑的眸子明亮而鎮定,就好像,做了

    一個很大的決定一般。

    我忽然很想叫住他,很想囑託他萬事小心。

    我以爲他回頭,會去收拾慕雨萱,可是,他只是落寞地走進了皇后殿中,再沒有後話了。

    回想了事情的前前後後,我走路的步伐都變得有些軟了。原兒晚課結束,已經在殿內等着我,我好像發瘋一般把他的小手攥在手裏,緊緊抓着。

    原兒擡頭委屈地看着我,小聲抗議,“孃親,我疼”

    我這才意識到,是自己的神經過敏,纔會這樣害怕失去。

    哄睡了原兒,翠雲應該離殿休息,可是今日的翠雲,好像並不怎麼願意離開,在我的旁邊陪着我,彷彿在等什麼事情。

    三更的時候,殿外漆黑的天幕,忽然閃過一陣亮光,無聲無息,又悄悄散去,我蹙眉仰望,覺得不同尋常。

    翠雲跪在我的面前,正色道:“娘娘,我們該離開了。”

    “離開去哪”我不解地看着翠雲,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當初娘娘蒙困,是師父將我送到宮中侍奉娘娘的。師父說,時機成熟,宮中會有劇變,讓奴婢帶娘娘出去,以求平安。”翠雲解釋道。

    “師父”我不禁疑惑,從小傳授我醫術的師父,在十年前就已經離開,雲遊四方去了,並且已經多年杳無音訊了,又怎麼會知道如今發生的事情

    “來不及解釋了,娘娘,我們帶着小皇子,快走吧”翠雲一臉的焦急,彷彿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一般。

    我低頭看着她,忽然想起了晚上的時候,蕭宸遠遠看我時的那一個眼神。

    “我不走。”我對翠雲說道。

    “娘娘,再不走真的來不及了,您可能會沒命的。”翠雲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

    我回頭看看漆黑的天幕,然後看看熟睡的原兒,對翠雲說道:“你帶原兒走,我要留在這裏,聽話。”

    “娘娘”翠雲深知拗不過我,只得抱起熟睡的原兒,回頭不捨地看看我。

    “去吧。”我很想用眼淚來祭奠離別,然而,卻只能擠出一個微笑給翠雲。

    我用力把她推出了殿門,然後緊緊關上門,用後背頂住門,生怕一個不小心,因爲不捨又打開了殿門。

    “娘娘,娘娘”我聽見翠雲低聲呼喚了我兩句,然後急匆匆地離開了。

    我一直熬到五更天的時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的陽光很刺眼,沒有了翠雲的喚醒,我甚至有些睡過了。

    想起蕭遠的話,翠雲的反常,我急匆匆地就起牀了,簡單梳妝以後,我邁着沉重的步子,準備往皇后殿去。

    “娘娘”是翠雲的聲音,她站在我的殿外,似趕了一夜的路,有些風塵僕僕。

    “你”我看着她,有些不解。

    “奴婢已經將小皇子送到師父那裏了,宮裏的事情,娘娘還需要奴婢,娘娘在哪,奴婢就在哪。”翠雲解釋着,然後說道,“娘娘不要出去,據說昨夜寧王越獄,宮中很是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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