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戴安娜的來歷讓里昂覺得很不可思議。
事情要追溯到國王登基慶典之前。
戴安娜只是雪漫城外的一個普通村民,在半年前頭髮突然變白。看過一些醫師,可根本沒有辦法恢復,很快一些流言開始在村內流傳,她的父母爲了她的安全,便讓她終日躲在房間內,可事情還是莫名的透露出去。
教廷爲了國王登基慶典,抓捕女巫作爲祭祀儀式的祭品。在這場搜捕行動中,她被抓起來關押在教廷的地牢中,整整過了三個月她纔再一次見到外面的陽光,可是面對當天的場景,她卻沒有力氣呼救,沒有力氣爲自己辯解,無力地被綁在火刑架上,當火把扔在腳下的柴堆之上,她閉上眼,等待着命運的結束。
意外就此發生,一聲滔天巨響在耳邊炸裂開來。
一條傳聞中的龍降臨在祭祀現場,所有人員都慌張逃跑,而她卻被綁在火刑架上面沒有辦法動彈,火勢越來越大,掙扎也沒有什麼用。
在她失去希望的時候,一個女人救下她,並將她帶離雪漫城,之後便讓她到瑞文伍德來。
“國王登基慶典那一天,你被當作祭品”祭祀儀式被龍攪亂的那件事全國都已經知道,可是面前卻出現了當天的獻祭女巫,這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
“是的,若不是那兩個神祕人救了我們,我早就喪生在那裏。”戴安娜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後怕,當時除了她,還有一個被當作女巫的人也得到救助,可另一個卻沒有這麼好的運氣,整個人都被烈火吞噬。
“那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來”里昂認爲事情不簡單。
“我不知道。神祕人將我們帶出城,便讓那個女孩獨自離開,卻留下我,說我是女巫,讓我來找您。”戴安娜一開始也想不明白,她們都是被教廷冤枉的人,既然要逃離這裏,爲什麼不一起離開神祕人說的很簡單,她是女巫,而那個女孩不是。
里昂有點懵了。按現在情況看,那神祕人可以分辨出女巫,可戴安娜卻說自己沒有超乎常人的能力,那一定有人說了假話。
至於誰說了假話,里昂沒辦法準確辨別出來,當下要把一切的疑惑全部說出來纔行。
首先的疑惑就是他們爲什麼要救被教廷抓捕的女巫
最大的可能性是他們是女巫中的一份子,根據戴安娜的描述,他們是一男一女,其中女的應該就是女巫,不然出於什麼樣的理由,他們會冒着危險救助女巫
戴安娜沒法解釋,他們的身份沒有告知她,而且全程都是蒙着臉,她經過生死一幕心情一直起伏不定,沒有去注意兩人的特徵。
這一點暫時不清楚,里昂只能開始第二個問題,他們出現在祭祀現場的目的是什麼,當時龍突然出現,所有人都在逃離,爲什麼他們還要冒着危險救人,救
戴安娜在來小鎮的路上思考過,答案是否定的,他們的目的不是救人,救下女巫只是他們順手的行爲。
“那他們的目的什麼”里昂有點急切,要猜測出他們的身份這個消息很關鍵。
“我想,應該是大主教手中的權杖。”戴安娜在火刑架上看見大主教手中的權杖,離她的距離很近,權杖的模樣看的一清二楚,當時逃出城的時候,她看到神祕男子手上拿着的就是那根權杖。
權杖里昂摸着下巴,這一點很奇怪。大主教的權杖可是主教身份的象徵,至今流傳了上千年,歷任大主教都是有了權杖才擁有實際的地位。
現在權杖丟失,一定會危急大主教的地位,這可以理解爲教廷內部的爭端,爲了奪權而產生的陰謀。可是教廷的人爲什麼要救女巫還讓她來小鎮
最可疑的就是小鎮的這一點,教廷的人怎麼可能知道瑞文伍德。
“他們還做了什麼奇怪的事麼”里昂頭痛,實在沒有一點頭緒。
“他們很趕時間,一刻都不願意耽誤。”戴安娜一路的感受就是趕,剛開始爲了避免有人追上來還能理解,後來很安全了,依然在不停的趕路,看樣子很急着離開。
趕時間教廷丟了權杖,一定會派人追查,避免被抓趕時間可以理解,里昂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正常的人會這樣做。
到了現在,戴安娜已經將自己的來歷說的很清楚,里昂卻越來越糊塗。
戴安娜被誣陷爲女巫,關押在大牢,送上火刑架,被神祕人救走,來到小鎮,幾句話就能說清楚。
讓人疑惑的是那神祕的一男一女,兩個人趁機取走權杖,選的時間未免太好了,當天要是沒有龍,他們兩個人該怎樣才能取走權杖
拿走權杖的目的是什麼大主教一直是王太后格溫莉絲暗中扶持的人,這樣做不但威脅大主教的地位,還間接和王太后作對,不管之後誰敢站出來爲難大主教,都會被格溫莉絲盯上,拿到權杖還有什麼意義
他們可能是教廷中某個勢力,但同時又救下女巫。莫非教廷裏面還有一箇中立組織,爲什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組織
最讓里昂擔心的就是他們知道小鎮的情況,這未免太恐怖了,不知道會不會給小鎮帶來禍端。
里昂靠在椅背上,打算緩緩神。
前幾天阿諾的話突然回憶起來,他說過,教廷的獻祭女巫逃走兩個,因此將龍襲擊的原因推給女巫,認爲是女巫作亂。爲此里昂還和他爭論一番,這從側面證明了,戴安娜似乎沒有說假話,她的的確確是被誣陷的女巫,而且是從雪漫城來的。
“領主大人,賓客快要到了。”約克匆匆進來,看到滿臉疑惑的里昂,還有一頭白髮的戴安娜,他臉上的表情與里昂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