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時間來看,現在已經過了雪季,春天開始來到。
阿諾身體內部的傷逐漸恢復,只有腿的情況逐漸惡化。
骨頭斷裂沒辦法癒合,直到現在整條右腿都是浮腫的狀態,這裏光線太弱,他根本看不清腿是淤青色還是黑色,只覺得疼痛不堪。
在睡覺的時候,一不小心觸碰到,那整晚都別想再睡,只能靠着牆壁小憩一會,好在地牢當中,什麼也不用做,躺着坐着沒人會管。
“阿諾,你醒了麼”隔壁索菲亞的聲音傳來。
“醒了。”阿諾背靠着牆,乏力地說道,其實他根本沒有睡,忍着疼痛度過很長一段時間。
黑暗的日子當中,只有索菲亞能陪他消磨時光。
那個自稱伯爵的男人,在當天叫囂着要教訓女巫。
“你就是那個女巫我可是白霧城的伯爵,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手段能把我關在這裏,現在放了我,我還能讓你死的痛快,不然你會後悔出生在這個世上”那個男人在女巫現身後威脅着。
女巫並沒有搭理他,隨後他又說了些難聽的話。
女巫很生氣,打開牢門直接給他灌下一瓶藥水,到了現在,那個男人都無法說話,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這件事讓阿諾覺得奇怪,女巫爲什麼綁架伯爵那個人真的是伯爵麼,聽聲音並不像。
如果女巫是爲了報復貴族對女巫的殘殺,那直接殺掉伯爵就好,難道她也需要利用伯爵來做什麼事
現在那人不能說話,想要打聽是無法下手。
“我們被關在這裏,快兩個月了吧”索菲亞問道。
“應該是的。”阿諾剛被關進來的時候沒想過計算日子,後來才形成這個習慣。
他身上的衣服骯髒不堪,還散發着一陣臭味,時間太久他已經聞不出來,嘴巴周邊有鬍子冒出來,在這裏可無法打理。
“我懷念太陽的味道。”索菲亞閉上眼,想象自己躺在草地上,以前在春天陽光正好的日子裏,她同一些女孩到野外採摘,累了就躺在草地上享受陽光,清新和溫暖的感覺。
陽光阿諾很少有閒情去享受陽光,在神庭他需要接待大量的信徒,每天從早忙到晚,等到閒下來的時候,太陽早已不見。
“阿諾”索菲亞輕聲喊道。
這似乎也成爲一個習慣,那天阿諾讓她握緊自己的手,之後當她感到害怕或不安的時候,就希望從阿諾這裏獲得勇氣。
他靠着牆挪動身子到柵欄邊,伸出手,兩個人緊緊相握。
通道口傳來女巫的聲音。
那個男人站在柵欄邊,發出一陣嗚嗚嗚的聲音,似乎在咒罵她。
“省省力氣吧。”女巫呵呵笑道。
男人用手敲打柵欄,做最後的反抗。
另一邊。
索菲亞趴在柵欄上哀求道:“求求你,阿諾的傷勢太重了,你幫幫他。”
她有時在夜裏醒來,聽到阿諾痛苦的低吟聲。
關於這一點,阿諾從沒有向她提起過,她感到無能爲力,只能暗自哭泣,陪着阿諾度過難熬的時間。
“不關你的事。”阿諾拒絕女巫的幫助。
“很好。”女巫想要給他一個永久的教訓,所以到現在都沒有給過他任何治傷藥水。
“他傷很重,你也不希望他死掉對吧。”索菲亞繼續哀求着,阿諾脾氣倔,可是傷痛無法消散,她不忍心看着他每天都活在痛苦當中。
女巫開始猶豫,她打開牢門檢查,阿諾對她可是有重要的利用價值,一定不能讓他死了。
“不要碰我。”阿諾反抗着。
對他而言,自己是教廷祭司,是侍奉自然神的奴僕,如果被女巫救治是對神明的羞辱,以前被迫喝下藥水是爲了保命,現在這點傷還要不了人命。
“你是我的囚犯,沒有話語權。”女巫可不會聽從他的想法。
阿諾激烈反抗,將積壓在心裏的不滿和憤怒統統發泄出來。
“你給我安靜。”
女巫伸出右手,鬆開拳頭呈掌,阿諾被禁錮在原地不能動彈。
“呵,你的確有毅力,這樣的傷放在別人身上,可能已經受不了疼痛而自殺了吧。”女巫鬆開阿諾,到牢房外面配置藥水。
“該死,怎麼沒有了”女巫似乎缺少幾樣材料,在桌上櫃子裏找了一遍都沒有發現,她只好離開地牢到外面尋找。
阿諾躺在地上,神智有些模糊,經過剛纔的發泄,他心裏的苦悶消散一些。
但腿傷卻加重不少,差點痛的他暈厥過去。
那是什麼
阿諾偏着頭,發現地上有一個奇怪的東西,他對這裏一清二楚,那個應該是從女巫身上掉下來的。
他伸手抓了過來。
一個吊墜
這是一個方形的牌子,上面繫着斷裂的繩索,應該是剛纔的衝突導致它斷裂。
牌子應該是黑色的,一面有奇怪的圖案,不知道雕刻的是什麼,另一面更奇怪,中間位置有一個長條狀的芯。
他試着摸着一下,發現那條芯可以推動。
這是鑰匙是打開哪裏的鑰匙呢
阿諾完全不明白,他從未見過什麼鑰匙長這個樣子。
很快,女巫着急的從上面下來。
一邊摸索着胸口的位置,一邊提着燈到處找尋什麼東西。
“你在找這個”阿諾舉起手中的東西,他是不可能藏住它,早晚會交出來。
“原來在這裏。”女巫頓時放鬆心情。
“這是什麼”阿諾只是隨口一問,女巫從沒有回答過他的任何問題。
“你們教廷的祕密。”
這次很意外,女巫居然回答他。
教廷的祕密什麼祕密
阿諾從未聽說過教廷有哪個祕密跟鑰匙有關,除非是重大隱祕。
那種級別的祕密在雪漫王國,只有榮耀大神庭的大主教一人知道。
“你是怎麼得知的”阿諾不敢相信,一個女巫能得到那樣的消息。
“這就不是你該知道的事。”女巫收好鑰匙,開始配置新的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