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約克指着前方小聲說道,那裏有隻成年的花斑鹿。
他們翻身下馬,靠着步行靠近,之前因爲馬的原因,嚇跑幾次獵物。
里昂搭上箭矢,總感覺差點距離,又輕輕往前挪動一小段距離,早知道就讓艾瑪準備幾支附魔箭矢,看來打中獵物纔有樂趣,失手帶來的只有鬱悶。
箭飛馳而出,並沒有預想中那樣射中。
“什麼也別說。”里昂舉起右手,不許任何人發表評論。
他的那隻箭射歪了,與花斑鹿隔了一大段距離,那隻鹿回頭看了看,然後才撒腿跑了。
“領主大人,多練幾次一定行。”約克滿懷信心,誰也不是天生的射手,都是後天努力的結果。
“嗯。”阿斯達附和。
約克給莫爾蒙一個眼色,他才反應過來:“哦,是的。”
里昂心裏很清楚,這些不過是安慰的話,誰都有擅長的,也有不擅長,他就是那種不擅長打獵的人,如果讓自己一個人在深林生活,估計只能摘果子度日。
“走吧,往前面看看。”里昂牽着馬繼續向前。
又在林中逛了一會,約克和莫爾蒙有了收穫,三隻灰色的兔子,也算沒有辜負這次狩獵活動吧。
“該回去了。”里昂擡頭看看天色,時間已經不早,返回營地還需要一段時間,到了晚上在林中很容易迷路。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不必小心翼翼,策馬奔騰,偶爾可以看見其他返程的人影。
“好像有獵物。”約克在草那邊看到一個影子,似乎還是大傢伙。
一行人趕緊掉頭,翻身下馬舉起弓往前靠近。
“是在那邊麼”莫爾蒙弓着身子低聲問道。
“沒錯。”約克把箭放在弦上,準備隨時射擊。
越來越靠近那個草叢,可以看到草在微微晃動,裏面的確藏了東西。
“不要殺我。”此時,草叢中卻冒出一個人來。
手裏拿着一把弩箭,腰間別着一隻兔子,看穿着是個平民。
他放下弩箭,跪在地上祈求道:“請不要殺我。”
原來是偷獵賊。
“你要知道,在這個地方偷獵是要被砍掉一隻手的。”里昂提醒着,這是王國的律法,應該是大家都清楚的,每年發生那麼多次,再怎麼樣都會聽說。
“大人,我不是故意的,請您放過我,我以後再也不敢這麼做了。”偷獵賊眼角泛淚,請求一條生路,對他們來說,失去一隻手基本就是一個廢人,今後的日子會更加困苦。
里昂四處看了看,沒有其他人在,對於這個人他打算從寬處理。
“領主大人,您打算放了他”約克猜到他的想法。
“砍手就不必了,但還是要處罰,不然今後這裏還會有更多的偷獵賊。”里昂依然會給他一點教訓。
這點教訓不只是對他,也是給別人提個醒,這個地方不要來,一旦被其他人抓住,可不會像自己這樣輕易饒過他們,所以給他教訓是爲了避免更多人失去手臂。
這種場景他見的多了,偷獵賊被發現後都會跪在地上求饒。
“呦,王子殿下果然是王室的人,出來狩獵卻抓到偷獵賊,別人可沒這麼好的運氣。”格蘭特停在一旁,言語中有些嘲笑的味道。
“如今康納爾是國王,你卻稱我爲王子殿下,難道是對國王存在異議”里昂反感這個人,自己跟他沒什麼恩怨,用不着這樣針對吧。
就算二十年前因爲國王的原因導致他們沒有坐到北境守護的位置,那自己還被髮配到更偏遠的瑞文伍德,要不是發現礦脈,還指不定是什麼樣的悲慘生活。
“昨天您不是說替詹米國王來的麼,那你不是王子殿下算了,我們還是說說這個偷獵賊吧。”格蘭特將話題轉移,評論當今國王,總不是一件安全的事,尤其面前這個人還是王室一員。
“你也說了,人是我抓到的,所以由我處理,你就不必過問,還是趕緊回營地吧。”里昂聽說過他處理偷獵賊的事,全部都被砍掉手臂,如果讓他插手進來,這個人也就廢了。
“人是你抓到的,但這片地區屬於巴納德,偷盜的是他的獵物,不該交給北境守護處理麼”格蘭特打定主意插手。
里昂皺皺眉頭,這個人還真是執着:“我知道該怎麼處理。”
“巴納德遠在埃爾斯普利,難不成要爲了這麼一個偷獵賊破壞春獵活動,還是就地執法吧。”格蘭特建議道,不過是砍一隻手罷了,花不了多少時間。
“所以你是不相信我,要在這裏監督”里昂想把他趕走。
“難道你要放了他那可不行,你是王室成員,對於王國律法應該很清楚吧。”格蘭特猜測他不會重處偷獵賊,因爲換作其他貴族,現在那個偷獵賊已經抱着斷臂在痛哭,而里昂還在拖延時間,背後應該有其他想法。
“就算我放走了,那又如何,北境守護找的是我的麻煩,不是麼”里昂很清楚,放走偷獵賊需要一筆錢作爲補償,並不是什麼大罪。
“那可不行,你是王室一員,怎麼能被一個偷獵賊玷污身份。”格蘭特拉弓上箭,整套動作行雲流水,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箭矢已經命中偷獵賊,沒有命中要害,但也是不輕的傷。
偷獵賊倒在地上,喊叫聲在林中迴盪開。
“這是什麼意思”里昂完全有理由認爲這是格蘭特的挑釁。
“狩獵嘛,有時候躲躲藏藏的人會被認爲是獵物,被射中也是難免的,只能認爲那個人運氣不好吧。那個偷獵賊隨便你怎麼處置,跟我完全沒關係。”格蘭特翻身上馬,帶着騎士們離開。
“領主大人,現在該處置”約克看着那個人,一個多月恢復不了。
“他已經得到教訓,讓公爵的人來處理。”里昂做了自己能做的。
偷獵賊的手臂保住了,不過那一箭應該讓他再也不敢進來偷獵,對他來說也不是太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