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地開口，聲音低沉冷冽。
遠遠捕捉到這兩個字的烏陽月影差點從高處一個倒栽蔥跌下來，說是二臉懵逼都不爲過。
兩人扭頭對視，皆看到彼此眼中的驚悚。
烏陽：帝君何時有過殺人之前讓對方求他的癖好了
那個人狠話不說的帝君呢
月影：莫非是帝君新晉的惡趣味
洛華歌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卻是沒來由地感覺心中一震。
微彎的身軀僵了一瞬，重新擡起頭來之時，一雙鳳眸危險眯起。
方纔離得遠了，男人又是背對着月光而站，面容掩在一片陰影之中，叫人看不真切。
而此時的距離，雖還是無法讓她看清對方的面容，卻依稀能夠看清他的面部輪廓。
再加上那道聲音
洛華歌的瞳眸忽地一陣緊縮，斷定了心中結論。
是他
是當日在加黎山脈中遇到的那個男人
雖然那一身的氣度變了，但那份危險，絲毫不減
甚至於在這種狀態下，愈加強烈
怪不得
怪不得她總覺得對方在針對她。
原來是她那一場露水姻緣所招來的禍端。
說起來，他這條命，還是她當日留下的。
意識到這一點，洛華歌自緊繃狀態中脫離而出，反而笑了。
她擡手一抹脣邊血漬，嘴角揚起一抹嗜血弧度，如同生於暗夜裏的妖精。
“求你你是還沒睡醒”
前世無人能得她一個求字，今生亦無人能有此殊榮
容華顯然也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剎那間蘊含殺意的狂暴之氣自他周身涌出，鋪天蓋地而來像要將她淹沒其中。
很難受，洛華歌卻笑得更加肆意，帶着一股無畏的傲然。
“你殺了我又如何你還是改變不了當日所發生的事實，別忘了，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我只不過遂了你的願罷了。”
她這般姿態，讓他覺得有些刺眼，偏偏潛意識裏卻又覺得以她的作爲，會有這個反應理所應當。
洛華歌說得沒錯。
殺了她，並無法挽回他當日所丟失的尊嚴。
即便他擡手間便能讓她橫屍當場，即便她並沒有傳聞中的那般無用
但，這還不夠。
他要讓她向自己示弱，他要她求他。
烏陽：帝君怎麼還不弄死這個廢物
月影：這是帝君耗時最長的一個人。
其實，洛華歌也心存疑問。
她看出了面前這個男人與她同樣心高氣傲不肯低頭。
原以爲自己那番話會將這個危險至極的男人激怒，她頂多跟他戰一場，便是死了也是可殺不可辱。
卻不曾想，他沉默半晌，眸光越過她，瞥向不遠處原本追着喊着要宰了她的幾個人，面無表情道：“求我，我幫你殺了他們。”
烏陽：“”
月影：“”
待宰的幾人：“”
洛華歌：“我的話說得不夠清楚人，你愛殺不殺，想讓我求你休想”
當日他佔不到便宜，今日亦然